黑云山腹地的开阔地上,履带碾过金属的脆响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南线部队的 99A 坦克集群与北线装甲部队完成会师,炮管高昂如蓄势待发的钢铁猛兽。
一辆坦克的履带恰好碾过日军丢弃的太阳旗,红白色的布料被履带齿绞成碎片,混着泥土粘在装甲板上,像块肮脏的补丁。
曾夏勇站在指挥车的了望塔上,防风镜后的眼睛紧盯着战术屏幕。
屏幕上的蓝红色光点正不断收缩,代表日军残部的红点被压缩在直径不足一公里的区域里,像困在沸水里的蚂蚁。
他指尖在屏幕东侧轻轻点了点,那里有片标注着 “缓坡” 的地形,是整个包围圈最薄弱的环节。
“各单位注意,放开东侧缺口,给小鬼子留条‘活路’。”
曾夏勇对着喉头麦克风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风掀起他作战服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 92 式手枪,枪套上的磨损痕迹记录着无数次战斗,
“特战营、侦察营,隐蔽进入预设阵地。记住,等鱼全进网了再收网,一只也别放跑。”
“收到!” 电台里同时传来两个干脆的回应。
几十辆山猫突击车立刻从隐蔽的山洞里驶出,发动机的低吼声被远处的爆炸声完美掩盖。
这种 8x8 轮式战车像群敏捷的野猫,沿着布满碎石的山沟快速机动,轮胎碾过枯黄的茅草发出 “沙沙” 轻响。
车长们通过车载终端接收实时地图,屏幕上跳动的绿色箭头指引着伏击位置。
在东侧山口两侧的密林里,山猫突击车依次停稳。
乘员们迅速掀开伪装网,架设起 12.7 毫米车载机枪,枪口黑洞洞地对准山谷入口。
机枪手李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弹链末端的黄铜子弹卡进枪膛,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
他透过瞄准镜看着山口的茅草,心里默数着:“小鬼子,快来吧。”
了望塔上,曾夏勇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定国。
参谋长正用望远镜观察日军阵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定国,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上去干一仗?” 曾夏勇突然问道,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陈定国放下望远镜,镜片反射的阳光在他脸上晃过。
“旅长,看着前线打的那么过瘾,我这手早就痒得不行了。”
“好!”
曾夏勇猛地一拍了望塔的护栏,
“那我们就带上警卫营,上去干他一票!让这些小鬼子见识见识,咱们指挥部可不是只会动嘴皮子!”
他抓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警卫营,我是曾夏勇!立刻集合,跟我和参谋长到东侧山口,截击溃逃的小鬼子!”
“收到!” 警卫营营长魏大勇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
三分钟后,一千余名警卫营战士在指挥车旁列队完毕。
他们背着 191 式自动步枪,钢盔上的伪装网随风摆动。
魏大勇跑到曾夏勇面前立正敬礼:“旅长,警卫营集合完毕,请指示!”
“目标东侧山口,跑步前进!” 曾夏勇拔出配枪,枪口指向山口方向。
“是!” 战士们齐声呐喊,声浪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当警卫营沿着隐蔽的山脊线向预设阵地机动时,包围圈里的日军正陷入绝望。
114 师团师团长末松茂治的死讯像瘟疫般传开,残存的士兵们失去了指挥,在弹坑里东躲西藏。
21 师团的步兵联队长渡边雄一成了最高指挥官,他的左臂被弹片划伤,鲜血浸透了军呢制服,却顾不上包扎。
“联队长,西南方向的支那军队又推进了!” 通讯兵连滚带爬地跑来,手里的望远镜摔成了两半
“他们的坦克快冲过来了!”
渡边猛地转头,果然看到远处的烟尘里,几辆 99A 坦克正碾过日军的掩体。
他咬了咬牙,目光扫过包围圈的各个方向,突然定格在东侧
—— 那里的枪声最稀疏,隐约能看到山口的轮廓。
“那里有缺口!”
渡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举起指挥刀
“勇士们,跟我冲!冲出去就是胜利!”
他率先跳出弹坑,拖着受伤的左臂向山口狂奔。
日军士兵们见状,立刻像潮水般跟了上来。
有人扔掉了步枪,有人甚至脱掉了沉重的军靴,只穿着袜子在碎石地上奔跑。
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个山口,仿佛那是通往地狱的唯一出口。
跑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的伍长,军帽早就跑丢了,露出被硝烟熏黑的脑袋。
他怀里抱着个牛皮日记本,那是他未婚妻的照片集。
当看到山口的茅草时,他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加代,我要活着回去了!”
躲在密林里的山猫突击车乘员们屏住了呼吸。
李虎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腹感受着金属的冰凉。
他数着冲过来的日军,当数字超过三百时,耳机里传来曾夏勇的声音:“等最后一个鬼子通过山口再动手。”
十分钟后,最后一名日军士兵踉跄着跑出山口。
那是个伤兵,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拄着步枪一瘸一拐地挪动。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谷拐角时,曾夏勇对着对讲机沉声下令:“收网!”
随即,一声清脆的哨响划破天际:“嘀 ——”
埋伏在两侧密林里的山猫突击车突然冲出伪装,12.7 毫米车载机枪同时怒吼起来。
火舌像烧红的鞭子,在日军队列中疯狂抽打。
冲在最前面的伍长刚跑出三步,上半身就被拦腰打断,日记本从怀里飞出来,照片散落一地,被随后的士兵踩成泥浆。
渡边雄一刚要举起指挥刀呼喊,一颗 12.7 毫米子弹就精准地命中他的眉心。
子弹从后脑穿出时,带出一股红白色的浆液。他的身体晃了晃,指挥刀从手中滑落,“当啷” 一声插进泥土里,刀柄上的樱花纹还在微微颤动。
几乎在同时,徐虎带领的特战营从侧翼的山坡上滑下。
他们穿着吉利服,像群绿色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冲入日军队列。
徐虎左手捂住一个日军士兵的嘴,右手的匕首顺势抹过对方的喉咙,鲜血喷在他的手套上,温热而粘稠。
他拧断一个试图反抗的日军军官的脖子,看着对方胸前的樱花勋章,厌恶地将其扯下来扔在地上,用军靴狠狠碾踩。
“噗噗噗” 的消音手枪枪声被机枪的咆哮掩盖。
日军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二连三地倒下。有人惊恐地四处张望,却只能看到同伴们一个个无声地倒下,仿佛被无形的死神收割。
山口的另一端,曾夏勇和陈定国率领的警卫营早已布下三道防线。
看到溃逃的日军进入射程,曾夏勇毫不犹豫地拿起胸前的哨子
用力吹响:“嘀 ——”
“开火!”
魏大勇的吼声同时响起。
第一道防线的 191 式步枪立刻喷出火舌,精确的点射声此起彼伏。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像被割的麦子般倒下,尸体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侥幸冲过第一道防线的日军刚想喘口气,就被第二道防线的机枪火力压制在土沟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有十几个日军士兵发疯似的冲向第三道防线,他们挥舞着刺刀,嘴里喊着 “万岁”。
但迎接他们的是警卫营战士们的刺刀,寒光闪烁间,日军士兵一个个倒下,刺刀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这不是战争,是屠杀!”
一个戴着眼镜的日军少尉突然扔掉步枪,跪在地上举起双手。
他的军裤被鲜血染红,那是被同伴的血溅到的。看着身边的同伴像割麦子般倒下,他突然觉得自己信奉多年的武士道精神无比可笑。
两名警卫营战士上前将他捆住。
少尉抬头看着战士手中的 191 式步枪,枪身上的瞄准镜反射着阳光,让他睁不开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队?” 他用生硬的中文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陈定国刚好走到这里,听到这话,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八路军独立旅!记好了,是你们永远战胜不了的中国军队!”
他的军靴踩在少尉的手背上,疼得对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空中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一架日军零式战机试图冲破防空网接应残敌,机翼下的太阳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但它刚靠近山口,就被黑云山主峰发射的红旗 17 导弹锁定。导弹拖着白色的尾焰,像道闪电撞向机身。
“轰 ——” 火球在千米高空绽开,战机在空中解体。
碎片像黑色的雨点落下,砸在独立旅士兵的钢盔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
有片机翼残骸坠向山猫突击车,李虎猛地一躲,残骸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曾夏勇站在山坡上,看着战术终端上最后一个红点消失。
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各单位停止射击,清剿残敌!注意搜查隐蔽处,不要放过任何一个鬼子!”
他走下山坡,军靴踩在还冒着热气的土地上,鞋底传来微微的灼痛感。
地上的弹壳被踩得 “嘎吱” 作响,那是 12.7 毫米机枪弹的黄铜弹壳,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远处的山谷里升起袅袅炊烟,那是炊事班在准备午饭,饭菜的香气混着硝烟味飘过来,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阳光透过稀薄的硝烟,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为这位胜利的指挥官披上了一件金色的铠甲。
曾夏勇深吸一口气,胸口充满了硝烟和泥土的气息。
他知道,黑云山的战斗即将结束,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 兄弟部队还在浴血奋战,等待着他们的支援。
山风吹过山谷,带来远处清剿残敌的零星枪声。
林子里的山猫突击车正在收拢,车载电台里传出战士们的笑声,那是胜利的喜悦。
曾夏勇抬头看向天空,云朵正缓缓飘过,露出湛蓝的底色,像块被洗干净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