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黑白无常索她命来了,不然怎么一直有人在喊她名字,狼母又不会说话。
随即薛莹莹又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狼母应该很难过吧。
于是她睁开了眼,没想到看到的还是楚冠林。
薛莹莹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楚冠林被打懵了,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跌坐在地怔怔地看着薛莹莹。
“莹莹,你为什么打我?”
一旁两个贴身小厮连忙上前将楚冠林扶起来,还不忘附和指责。
“我家少爷为了从那两个泼皮手里救下你,都受伤了,没想到你竟是个不知好歹的。”
“就是,他为了你不顾自己名声,违背组训,没想到救下你这样一个白眼狼。”
薛莹莹举起手腕,白皙光滑,没有深可见骨的伤口。
好啊,苍天有眼!
竟然让她回到了刚被楚冠林从青楼救下的时候。
薛莹莹没有理会随从,只冷眼看着捂着脸还不忘关心她的楚冠林,脑中快速回忆起上一世。
就如同随从所说,自己在青楼被两个地痞当众扒光了凌辱,楚冠林为了救她被划伤手臂。
待她醒来后,楚冠林才嘴唇乌黑晕倒。
如今想来,薛莹莹只恨自己当时傻得可笑。
哪有人中毒,能等到治他的人醒来后才昏迷的。
楚冠林见她没反应,虚弱的倒下。
“莹莹,你能救我吗?刀上有毒,我好像快要死了。”
黑色的鲜血瞬间便将袖袍浸透。
“少爷!你这是中毒了啊!”
一个小厮连忙上前搀扶。
另一个则指着无动于衷的薛莹莹大骂。
“都怪你,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家少爷怎么会受伤中毒,要不是他不放心你,哪里会任由毒发!”
一口黑血从楚冠林嘴里喷了出来。
薛莹莹沉眸盯着楚冠林。
既如此,青楼里那两个泼皮无赖,保不齐也是楚冠林故意找来的。
而他中的毒,保不齐是他自己下的。
楚冠林被盯得心虚,又拉着薛莹莹的手装委屈。
“莹莹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吗?咳咳……要是没有你的血,我怕是……怕是要死了……”
楚冠林说着就咳嗽起来,越咳越凶,薛莹莹连忙起身。
“冠林,你等我,毒素不深,我这就去放血,保证能把你救回来。”
说着薛莹莹就往外走,只是这次,她可没准备真的放血救楚冠林。
经过上一世被楚冠林放血和文成公主虐杀而死,
妄她上一世放血救他性命,无条件的信任他。
蠢,真是太蠢了。
他无非就是想验证她的血能不能救人,行,既然他非要喝血……
薛莹莹转身从另一侧侧门出了府,一个时辰后,薛莹莹端着一碗瘟鸡血煎的药回来。
“喝血是吧,我给你喝个够,就怕你有命喝,没命活!”
看到楚冠林心满意足的把药喝光,薛莹莹假装晕在了床边。
“莹莹,你怎么了?”
薛莹莹摆手:“就是放血太多,身体有点吃不消,不必担心我,只要你能痊愈,这点血不算什么。”
楚冠林赶紧让小厮搀扶薛莹莹去休息,自己则躺下等待血起效。
当晚楚冠林发起了高烧,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不停往茅房跑。
不过几个时辰,腿就软到下不来床了,连茅房都去不了,但是肚子却还没停。
只能让两个小厮,一边一个拉着他的胳膊如厕。
他瘫在榻上,面色蜡黄,手捂着屁股气若游丝:“不行了,真拉不动了。再拉、再拉怕是肠头都要脱出来了,赶紧去给我请大夫……”
薛莹莹连忙拦住小厮,苦口婆心的劝楚冠林:“没想到我的血治疗效果这么好,你且忍忍,这是在排毒呢,熬过去便好了。”
楚冠林拉的眼前发黑,闻言又硬生生熬了几个时辰。
直到深夜,小厮连滚带爬地冲出来:“不好了!少爷他拉得满床污秽,真的脱肛了!快去请大夫!”
“怪了,真是怪了,好好的人,怎么能发了瘟病?”
两个小厮看到薛莹莹,气不打一处来,架起薛莹莹摔到大夫跟前。
薛莹莹跪在地上,用浸了葱水的手帕连连抹泪。
“冠林说我的血能治病,我,我这才放了血做药引煎药,没想到,没想到竟酿成了大祸,呜呜呜,都是我不好。”
大夫闻言,气得笔都摔了:“荒唐!人血怎么能做药引!”
此言一出,满屋子丫鬟小厮齐齐看向薛莹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楚家可就楚冠林这么一根独苗苗,他要是死了,楚家败落,他们这些奴仆说不定会被卖到哪里去受尽磋磨,遇上好一点的主家还好,要是被卖到青楼瓦肆,死了都找不到完整的尸体。
楚冠林烧了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屎尿失禁,肉眼可见的印堂发黑,整个人差点没了。
薛莹莹在他床前守了三天三夜,不为别的,只因她的卖身契还在楚冠林身上。
要是楚冠林死了,她别说弄清楚前世娘亲和文成公主姑姑的纠葛了,只怕是要和那些丫鬟小厮一同被发卖到别处去,那她被楚冠林和文成虐杀的仇,也就报不了了。
因此薛莹莹还不想楚冠林就这么轻易死掉,太便宜他了。
好在大夫医术还算不错,第四天早上,楚冠林终于醒了“莹莹。”
楚冠林这次是真虚弱了,不过才堪堪说了两句话,就咳出血来,惊得薛莹莹连忙拿手帕捂住他的嘴。
一旁大夫也连忙出声制止:“您大病初愈,还是少说话多静养为好。”
见楚冠林乖乖躺好,大夫才对薛莹莹道:“这几日楚少爷身体亏空的太厉害,接下来需要缓缓进补,切不可操之过急,老夫开好了方子,只需到附近……”
“我知道了,这几日多谢您了,我必定亲力亲为,养好冠林的身子。”
薛莹莹却有别的打算,她拿过方子,三折两折塞入怀中,没让大夫把话说完。
这几日她守在楚冠林床前伺候,大夫对她的印象早已改观,只当是心疼爱人的女子慌了神,才会病急乱投医用自己的血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