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陷阱,心跳依旧快得像打鼓。
这可是一百多斤的肉!在这个年代,这无异于一笔天降横财。
李砚秋的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后怕,而是纯粹的兴奋。
他深深吸了一口林间清冷的空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开始恢复陷阱。
将坑底的尖木桩重新布置好,又仔细地用树枝和浮土将陷阱伪装起来。做完这一切,他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拳头大的小南瓜。
这是长势最快的那一批,虽然还嫩,但内里已经有了南瓜特有的清甜香气。
他将南瓜掰开,随手扔了几块在陷阱的伪装层上。这东西的香气,对山里的野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陷阱不够。
李砚秋扛着铁锹,又在附近仔细勘察了一番,专挑那些野兽出没频繁的兽道下手。
喝过灵泉水后,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以前要挖大半天的陷-阱,现在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又挖好了三个。
每一个都如法炮制,用杂草和浮土精心伪装。
做完这一切,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李砚秋找了棵大树,靠着粗糙的树干坐下,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白面馒头和一捧清冽的泉水。
馒头还是温热的,带着纯粹的麦香。泉水甘甜,滑入喉咙,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化为一股股暖流,滋养着四肢百骸。
简单的午饭,在此刻却胜过山珍海味。
吃饱喝足,他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在这片区域转悠起来。
这片山林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危险之地,而是一个巨大的宝库。
他的运气似乎也好了起来。
没走多远,就在一处灌木丛里,惊起了一窝正在觅食的野鸡。
五只野鸡扑棱着翅膀四散奔逃。
李砚秋眼疾手快,意念一动,离他最近的三只瞬间消失。另外两只刚飞出不远,也被他接连“收”进了空间。
他走过去,拨开草丛,果然发现了一个铺着干草的浅坑。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三十多颗褐色的野鸡蛋。
李砚秋毫不客气,将这些野鸡蛋连同干草一起,小心翼翼地移入了空间木屋。
收获颇丰,他心情大好,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很快,两只灰色的野兔也没能逃过他的“毒手”,被他轻松收入囊中。
就在他心满意足,准备打道回府时,异变陡生。
林子深处,先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密集声响,像是无数只脚踩在枯枝败叶上。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腥臊味扑面而来。
李砚秋脸色一变,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前方的树林里,黑影绰绰。
一头,两头,三头……
二十多头大小不一的野猪,组成一个庞大的队伍,从林子里拱了出来!
它们哼哧着,用鼻子在地上嗅探着什么,像一股黑色的潮水,缓缓向他这边涌来。
为首的一头,体型比他之前在陷阱里抓到的那头还要大上一圈,獠牙外翻,闪着森冷的光。
李砚秋头皮一阵发麻。
被这样一群野猪盯上,就算他力气再大,也只有被踩成肉泥的份。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念头闪过,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出现在空间里,心脏狂跳。
透过空间的“屏幕”,他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那群野猪似乎失去了目标,在原地焦躁地打着转,用鼻子疯狂地嗅着空气。
它们并没有散去。
李砚-秋冷静下来,躲在空间里不是长久之计。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橡树上。
就是它了!
他深吸一口气,算准时机,意念一动,再次出现在原地。
几乎在他出现的同时,那头领头的野猪就发出一声暴躁的嘶吼,锁定了他的位置。
李砚秋不敢耽搁,转身就朝着那棵橡树狂奔而去。
他将灵泉水带来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速度快得像一道离弦的箭。
身后,是二十多头野猪发出的震天嘶吼和隆隆的脚步声,整个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跑到树下,李砚秋手脚并用,敏捷地像只猿猴,飞快地向上爬去。
就在他爬到三米多高时,那头领头的野猪已经冲到了树下。
“砰!”
一声巨响,整棵大树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那野猪竟是用它那铁头,狠狠地撞在了树干上!
树皮纷飞,木屑四溅。
紧接着,后面的野猪也接二连三地撞了上来。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击声在林间回荡,橡树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都会被撞断。
李砚秋死死抱住树干,脸色凝重。
他低头看去,只见树下黑压压一片,全是攒动的猪头和闪着寒光的獠牙。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稳住身形,集中精神,意念锁定在最靠近树干、撞得最凶的一头野猪身上。
“收!”
那头足有一百多斤的野猪,在撞向树干的瞬间,凭空消失了。
后面的野猪来不及停下,撞了个空,顿时乱作一团。
李砚秋毫不手软,趁着它们混乱,再次锁定目标。
“收!”
又一头野猪消失。
“收!”
“收!”
……
他一连收了八头野猪进去,树下的野猪群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伴的凭空消失,让这些凶悍的畜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它们停下了撞树的动作,焦躁地在原地刨着蹄子,喉咙里发出不安的低吼,一双双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畏惧。
领头的那头巨型野猪死死地盯着树上的李砚秋,似乎想不明白这个小小的生物,为何如此诡异。
双方僵持了足足有十多分钟。
最终,还是野兽的本能战胜了凶性。
领头的野猪不甘地咆哮了一声,率先转过身,带着剩下的野猪,如潮水般退回了林子深处。
李砚秋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