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原忠心神失守,茫然四顾的瞬间——
在他背后,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
陈一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
无声无息!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但眼神却冰冷锐利如刀锋!
右掌之中,一团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凝练的炽白雷光疯狂凝聚、压缩!
毁灭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噼啪的爆响!
【掌心雷·全力爆发】!
在天极殿迅速使用十颗天命珠治愈的身躯瞬间被抽干!
“秃驴!看雷!”
陈一天眼中杀意爆闪,凝聚了全身最后力量与神魂的雷矛,狠狠推出,直刺丁原忠毫无防备的后心!
这一次,距离不足三尺!丁原忠甚至来不及转身!
噗嗤——!!!
极限的腾挪中,原本应该贯穿心脏的白色雷矛,刺穿了肺叶!
炽白的雷矛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黄油,毫无阻碍地贯穿了丁原忠的后背,精准无比地从前胸那个焦黑的伤口处透出!
狂暴的雷霆之力在他体内轰然爆发!
“呃——!!!”
丁原忠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前佝偻!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缠绕着刺目电蛇的雷矛尖端!
肺叶被贯穿!
狂暴的雷霆在胸腔内肆虐!
剧痛和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引以为傲的“四象同震”状态被这毁灭性的一击硬生生打断!赤青黄白四色光芒瞬间黯淡!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丁原忠艰难地扭过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死死盯着陈一天。
他无法理解!
瞬移?雷法?
这真的是一个练骨境能拥有的力量?!
“要你命的神圣!”
陈一天眼神冰冷,猛地抽出雷矛!
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和焦糊的内脏碎块!
丁原忠再次惨嚎,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倒在地!
但他炼脏境的生命力实在顽强,竟仍未死去!
陈一天换气的瞬间,丁原忠眼中凶光一闪,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将手中惊鸿短剑向后掷出,赤红剑芒直取陈一天咽喉!
同时强提一口真气,不顾重伤,身体如同炮弹般向侧面密林弹射而去!
他要逃!
他必须逃!
这人根本没法杀!
“哪里走!”
陈一天岂能让他逃脱!【蛛迹】锁定!
右眼猛然睁开,眼中赤色五芒星疯狂轮转,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天法·火海焚天!”
视线锁定丁原忠奔逃的身影!
呼——!!!
丁原忠身上,毫无征兆地,猛地窜起一丈多高的熊熊烈焰!
橘红色的火舌疯狂舔舐着他重伤的躯体!
那火焰仿佛凭空而生,又如同附骨之疽,无论他如何翻滚拍打,都无法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焦黑的伤口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剧痛让丁原忠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
“啊——!!!火!火!这是什么火?!不——!!!”
他变成了一个疯狂舞动挣扎的火人,速度大减!
陈一天强忍着神魂力剧烈消耗带来的眩晕和经脉的刺痛,【蛛迹】身法发动,如影随形!
手中无敌剑虽然被禅杖砸得卷刃,但剑招依旧狠辣精准!
欺身而上,【军伍剑法】专挑丁原忠被火焰灼烧、被雷矛重创的薄弱处下手!
伤口!眼睛!咽喉!关节!
嗤!嗤!嗤!
一道道血口在火焰中绽开!丁原忠彻底成了困兽,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他引以为傲的铜皮铁骨,在重伤和持续火焰的焚烧下,防御力大减!
“小畜生!我要你陪葬!”
丁原忠彻底疯狂,自知逃生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玉石俱焚的狠厉!
他猛地停下脚步,不顾周身烈焰,双手紧握精钢禅杖,全身残存的真气疯狂注入其中!
禅杖乌光大放,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死吧!”他狂吼着,将凝聚了全身最后力量的禅杖,如同标枪般狠狠掷向近在咫尺的陈一天!
这一掷,蕴含了他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速度之快,威力之巨,远超之前任何一击!
陈一天瞳孔一缩!
重伤之下,【蛛迹】预判到了,但身体却跟不上这搏命一击的速度!
眼看那携带着毁灭气息的乌光就要将他洞穿——
陈一天眼中厉色再闪!右手无敌剑脱手掷出,精准地撞在禅杖侧面!
铛!
一声巨响,禅杖轨迹被撞得微微一偏!
同时,他猛地张口!
“噗——!!!”
一道凝练到极致、只有筷子粗细的炽白雷矛,如同毒蛇般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后发先至,瞬间洞穿了丁原忠因狂怒而大张的嘴巴!
雷矛贯穿口腔,从后颈透出!狂暴的雷霆瞬间摧毁了他的喉咙和颈椎!
丁原忠最后的狂吼戛然而止!
眼中的疯狂凝固,转为一片死灰!
他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魁梧身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栽倒在焦黑的冰面上,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只有火焰还在噼啪作响,吞噬着他的残躯。
陈一天也踉跄后退几步,拄着膝盖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衣衫。
这一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底牌和力气。
但是,还不能停,必须补刀!
他一步步走到丁原忠焦黑的尸体不远处,弯腰捡起那柄掉落的赤红短剑——符宝·惊鸿。
入手微沉,灼热的气息隐隐传来。
他反手握剑折返,剑锋抵在丁原忠焦黑的脖颈上,就要割下这颗曾带给他巨大压力的头颅!
“天啦,大人……”
一边的贾沃隆仿佛看神仙打架,眼里的崇拜开始变得狂热。
“陈一天!别杀他!”
就在这时,申潇雪带着哭腔的急喊传来!
她挣扎着爬起身,踉跄着跑过来,脸上泪痕未干,眼中满是急切:
“留他一命!我阿弟…我阿弟申世杰还在他们手上!
“只有他知道阿弟被关在哪里!杀了他,阿弟就危险了!”
陈一天割喉的动作顿住。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满脸焦急、梨花带雨的申潇雪,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气息奄奄、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丁原忠,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河滩上,火焰已经熄灭,焦臭味弥漫。
寒风卷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贾沃隆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坡上跑下来,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场和自家大人苍白却依旧坚毅的脸色,肿脸上满是后怕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他喃喃自语,随即又狠狠呸了一口,“呸!这把刀,真他娘的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