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抱着睡熟的小孔雀崽子进入扶桑时,苻文玉刚好喂饱了小苻琼。
慕容冲探头一看,只见苻文玉斜倚在软榻上,姿态依旧优雅得像幅画,前提是忽略她衣襟上疑似奶渍的水痕。她怀里抱着吃饱喝足眼睛瞪得溜圆的小苻琼。那小子,精力旺盛得不像个刚吃完奶的婴儿,小手挥舞着,嘴里“啊啊”地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脚丫子还在他娘亲华贵的衣料上蹬来蹬去。
苻文玉一抬眼,看见慕容冲和他怀里那个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家伙,眼睛立刻弯了起来,压低声音用气声道:“可算回来了?这小孔雀精今天没闹你吧?”
“我有话想跟你说。”慕容冲把两个崽子抱到了床上,“那个,妖精们把我当成他们的皇帝了,我说要搞什么典章制度,可是我有点不太会。”
“昏君呀,”苻文玉吐槽,“所以你就让我想办法?”
慕容冲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那么理直气壮的犹豫,“你……你以前管过那么大摊子,总比我有经验。
苻文玉挑了挑眉,伸手戳了戳慕容冲紧绷的胳膊:“哟,我们慕容陛下也有不耻下问的时候?
慕容冲:“……”
就在这时,苻文玉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请教问题可以,不过……得先付点报酬。”
“什么报酬?”慕容冲下意识往后仰,却被她揪住了衣襟。
“亲我。”她理直气壮地说,红唇微嘟,“现在就要。”
慕容冲耳根瞬间烧起来:“苻文玉你个老色批!”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嗯?”苻文玉挑眉,手上力道加重,“再说一遍?”
慕容冲抿了抿唇,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明媚笑颜,忽然心一横,猛地俯身堵住了她那总是语出惊人的嘴。
“唔...”苻文玉猝不及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
苻文玉看着他这副窘迫又强装镇定的模样,轻笑出声,终于不再逗他。她懒懒地坐直身子,理了理微乱的衣襟,眼神里那点狡黠渐渐被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洞悉世情的清明所取代。
“好啦,不闹你了。”她指尖轻轻点了点软榻边缘。
慕容冲见她终于肯谈正事,暗暗松了口气。
“嗯……”她沉吟片刻,红唇微勾,“妖魔之界,弱肉强食本是铁律。你以绝对实力震慑,他们自然归附,这第一步,你走得不算错,甚至可说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她话锋一转,看向慕容冲:“不过,光靠武力威慑,如同沙上筑塔,难以长久。你要立规矩,这想法是对的。只是这规矩,不能完全照搬天庭或者人间那一套。”
慕容冲:“废话好多,朕不就是暴君嘛。”
“哪个暴君会因为儿子多吃几口奶就担心他饿着?哪个暴君会被女儿几句撒娇就抱着走?”苻文玉得意道。
“其一,划定核心禁域、自治领地与公共之域,使群妖各有其土,减少无谓纷争。”
“其二,确立铁律。商君徙木立信,方行新法。妖魔桀骜,尤重信诺。可设寥寥数条不可逾越之底线。”
“其三,要简政放权,明晰权责。给那些大妖一点调解的权力,他们不就都听你的了?”
慕容冲同意。
苻文玉还说:“不可像从前那般随性。”
慕容冲听着她这番恳切之言,面上的随意渐渐收敛。他深知苻文玉说得在理。他沉默片刻,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依你。朕……我会谨记。”
“哼,那还不来伺候朕,朕喂琼儿吃奶,累了。”苻文玉撒娇。
“行行行,我们去洗澡。”慕容冲无奈。
当他将她打横抱起,缓步走入温热的池水中时,苻文玉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
池水刚好没至胸口,温暖包裹着疲惫的躯体。慕容冲让她背对自己坐在怀中,掬起温水,缓缓浇在她光滑的肩颈处,力道适中地揉按着她因长时间保持喂奶姿势而僵硬的肩背肌肉。
他的手掌宽大,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动作却出乎意料地温柔。苻文玉惬意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整个人几乎软在他怀里。
“力道重了就说。”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比平日更添几分沙哑。
“嗯……”苻文玉懒懒地应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往左边一点……对,就是那里……”
慕容冲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不行,一定要苻文玉伺候他一次!
苻文玉怡然自得,敲水花玩。顺便乱蹭慕容冲点火,超级得意。
慕容冲停下手,怼道:“真好色!又蹭朕!”
苻文玉假装困了,往他怀里拱。“凤皇,朕好困哦。”
“困了就安分点,”慕容冲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却还是故意板着脸,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天王,你真是天天这样!朕不摸你你就委屈!”
苻文玉被戳得脑袋一歪,沙哑的嗓音里裹着股不服气的感觉,非但不收敛,故意往慕容冲怀里拱得更用力,后脑勺还蹭着他的胳膊乱晃:“谁委屈了?朕这是检验凤皇的伺候功底!” 眼都没睁,手却精准地摸到慕容冲的手腕,一把攥住往自己肩颈处按,“左边!再重点!没吃饭啊凤皇?”
慕容冲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手劲没控制住按重了些,就听苻文玉“嘶”了一声,立马松开手瞪他:“慕容冲!你想谋杀朕?!” 沙哑的吼声里带着点破音,倒显得没什么威慑力。
慕容冲挑眉,反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明明是天王你得寸进尺,方才还装困撒娇,这会儿倒会倒打一耙,再说了,朕的力道刚好,是你皮糙肉厚没知觉吧?”
“放你的屁!” 苻文玉瞬间破功,眼睛唰地睁开,眼底哪有半分困意,满是狡黠的怒火,“朕的皮肤吹弹可破,是你手劲粗得像砍柴!” 说着抬手就去挠慕容冲的腰侧,沙哑的笑声混着水花四溅的声音,“让你怼朕!让你说朕皮糙!”
“啪”的一声脆响,苻文玉软乎乎的屁股震动起来。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十足的威慑,溅起的水花都跟着震了震。
“你你你你你!”苻文玉脸红了,“哼!”
“去去去去去,这么幼稚。”慕容冲嘲讽道,指尖还故意在他刚被打过的屁股上轻轻弹了一下,惹得苻文玉浑身一缩。
“你还好意思说朕幼稚?!” 苻文玉瞬间炸毛,抬手就往慕容冲胳膊上狠狠捶了一下,“是谁先动手打朕屁股的?!打屁股这种三岁小孩才玩的把戏,你也好意思做?!”
“看看,一到放松时间就勾朕。”慕容冲吐舌头。
苻文玉戳了戳慕容冲:“洗好了就把朕抱到床上去,朕不想动。”
慕容冲被她这理直气壮的使唤气笑,手上却稳稳地将人从水里捞起来。水珠哗啦啦从两人身上滚落,在夜明珠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扯过旁边宽大的软巾将她一裹,打横抱起时还不忘捏了捏她鼻尖:“使唤朕倒是不客气。”
“略略略。”苻文玉嘲讽。
慕容冲眸光一暗,俯身将她放进锦被时顺势压下来,擒住她还在作乱的手按在枕边:“朕看你就是欠……”
话被苻文玉用腿勾住他腰的动作打断。她笑着翻身把他反压进柔软的被褥里,湿发散落满榻,像海藻缠住猎物:“欠什么?说呀——”指尖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路往下,在腹肌上画圈,“陛下怎么话只说一半?”
慕容冲突然发力将她重新压住,埋首在她颈间深吸气:“……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