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怀胎满了三月,苻文玉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孕中百态。先前只是嗜睡、嘴馋,如今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这日清晨,苻文玉刚在慕容冲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坐起身,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
慕容冲动作一僵,眉头立刻锁紧:“又扯到哪儿了?” 他现在对她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应都紧张得不行。
苻文玉苦着脸,指了指胸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委屈:“这儿……胀痛胀痛的,衣料磨着都难受。” 尤其是那乳头,仿佛变成了两颗极其娇嫩敏感的小果子,稍一触碰就又痛又麻,让她穿衣服都成了酷刑。
慕容冲闻言,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红,眼神飘忽了一下,有些无措。他一个大老粗暴君,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要不,今日就别穿那件了,换件最柔软的细棉布寝衣?”
苻文玉白了他一眼,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她试着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那胸前的坠痛感和乳尖传来的摩擦刺痛让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磨蹭着起身,洗漱完毕,慕容冲端来了精心准备的早膳——一碗清粥,几样小菜,还有一碟她前几日看着还很有胃口的酸辣腌黄瓜。
谁知,那腌黄瓜的酸辣气味刚飘入鼻尖,苻文玉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唔……”她猛地捂住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慕容冲心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苻文玉哇地一声干呕起来,慌忙把腌黄瓜盘子推得老远。
“快……快拿走……”苻文玉伏在床边,呕得眼泪都出来了,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水不断上涌,那滋味难受至极。
慕容冲手忙脚乱地将所有带气味的东西都撤走,只留下那碗寡淡的白粥。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又急又心疼,嘴上却还是那副硬邦邦的调子:“……早就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腌菜少吃!”
苻文玉有气无力地瞪他,想反驳,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靠在他身上喘息。
这孕吐来得毫无征兆,去得也莫名其妙。刚才还对着腌黄瓜反应激烈,过了一会儿,她却又突然扯着慕容冲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我想吃……上次那个,酸梅子。”
慕容冲:“……” 他认命地起身,驾起云头就去找酸梅。
她烦躁地走来走去,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角落的储物柜。
那里面,有慕容冲炼制的各种丹药。她记得前几日,慕容冲曾嘀咕过一句,新炼的一炉“清心凝露丸”似乎有镇痛宁神的效用,只是药性未明,不敢给她用。
“镇痛……宁神……”苻文玉喃喃自语,手不自觉地抚上胀痛的胸部。慕容冲不在,那丹药就在丹房里……她就吃一颗,一小颗,应该……没事吧?总好过现在这般难受。
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贴着“清心凝露丸”标签的白玉小瓶。拔开瓶塞,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精神微微一振。
也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金色传说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落在架子上,小爪子焦急地挥舞着,似乎在阻止她。
“嘘——”苻文玉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压低声音,“小金,别吵,我就尝一颗,就一颗……难受死了。”
金色传说急得直转圈,尾巴甩得啪啪响,见劝阻无效,它猛地窜过来,想抢走药瓶。
苻文玉眼疾手快,侧身躲过,迅速倒出一颗碧莹莹、散发着清凉气息的丹药,看也没看就丢进了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凉意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起初,感觉确实不错。胸口的胀痛似乎减轻了些,那股恶心感也被压了下去。苻文玉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得意自己的英明决策。
她把药瓶放回原处,拍了拍还在焦急“吱吱”叫的小脑袋:“看,没事吧?舒服多了。”
突然!“呃……”苻文玉扶住旁边的架子,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被强行拓宽,丹田内真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膨胀!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体内灵力奔涌的“哗哗”声。
这分明是法力暴涨!
与此同时,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如同海啸般袭来,比她之前任何一次的馋虫都要凶猛百倍!
她双眼放光,猛地转向丹房角落那个存放日常用品的柜子。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她扑过去,一把拉开柜门,抓起慕容冲囤在里面准备当宵夜的、足足二十个白面大馒头,左右开弓,张嘴就啃!
那吃相,堪称风卷残云。金色传说看得目瞪口呆,小爪子里的瓜子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