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一拍)
民国的雨巷中,豆大的雨点便已密集地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水花,顺着鞋边悄然濡湿了裤脚。
明楼目光扫过眼前出现的建筑——那是一座青砖黛瓦的一进院,墙缝里还带着新砌的痕迹,混着雨水散发出淡淡的泥土气息,门楣上悬挂的“诸天百货”四个烫金大字,在雨幕中透着温润而沉稳的光。
汪曼春收起手中的黑布雨伞,伞骨合拢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在雨声里格外清晰。
她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指尖如蝶翼般轻轻拂过门框上雕刻的缠枝纹,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
那纹路蜿蜒缠绕,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其中巧妙融入了现代安防的暗纹,不留意时,只当是民国年间常见的吉祥装饰。
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眼尾的细纹都染上了几分柔和,轻声道:“这伪装做得不错,连砖缝里的青苔都仿得有模有样,倒有几分古韵。”
说着,指尖在虚空一点,店铺操控面板的虚拟影像便在眼前展开,淡蓝色的光晕映亮了她的眉眼,让她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
她目光快速扫过各区域亮起的绿色“就绪”灯,语速轻快地汇报:“东面百货楼的旧货回收铺,智能仿真人已经穿好长衫站在柜台后了,你看那铜秤,秤砣擦得锃亮,边缘都磨出了包浆。”
她指尖滑向另一侧:“食品超市的玻璃柜里,刚从地下农牧区传送来的鲜肉还带着血丝,泛着新鲜的光泽,旁边玻璃罐里的蜜饯,标签是用毛笔写的‘苏州风味’,墨迹透着几分随意,细节做得挺到位。”
西面住宅楼的客厅里的红木圆桌擦得油光锃亮,倒映着天花板上吊灯的影子。
墙角的留声机正放着周旋那软糯婉转的《天涯歌女》,歌声在屋内轻轻流淌,缠上了窗棂的雕花。
北面中药铺的药柜前,穿白褂的智能医师正拿着小秤称当归呢。
南面餐饮店的茶·咖啡厅里,智能服务员正把骨瓷杯摆在红木茶几上,杯子上的缠枝莲花纹可精致了。
“地下仓库层也没问题。”明宇从传送阵出来,手里拿着民国式怀表,表链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时间比例调成1:5了,晚上我们在修炼区提升能力,外面才过几个时辰,既不耽误白天的营生,又能抓紧时间提升修为,一举两得。”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嘴角还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你们可别小看这怀表,表盘里嵌着微型通讯器,能直接连接徽章的诸天通讯器,信号稳定得很,就算在这民国位面深处,也不怕断联,关键时刻好用得很。”
(醒木再拍)
雨势稍歇,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给这雨巷带来了些许生机。
第一位顾客掀开门帘走进来,门帘上的铜环碰撞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那是个穿藏青色长衫的先生,袖口沾着些墨渍,想必是刚从书斋出来,带着一身淡淡的墨香,那墨香里还夹杂着书卷特有的陈旧气息。
他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随即径直走向北面二楼的文具·虚拟书店。
明萱早已留意到他,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显得过分热情,又让人觉得亲切。
迎上前去时,徽章上的摄像头已悄悄扫过对方——屏幕上清晰显示“民国文人,偏好古籍,对光绪年间刻本有研究”。
她心中了然,抬手在书架旁的感应区轻轻一点,指尖落下的力度分毫不差,虚拟书架应声展开,一本线装的《昭明文选》便从地下数据库传送至书架上,书页间还夹着片干枯的枫叶,暗红的色泽平添几分雅致。
“这版本……”这位先生刚拿起书,眼睛便倏地亮了起来,瞳孔微微收缩,双手都有些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指尖轻轻抚过泛黄的纸页,指腹感受着纸张的纹理,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尾音都有些发颤:“竟是光绪年间的刻本!你看这排版,这字迹,我寻这版本许久了,踏破了好几家书斋都没见到踪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明萱笑容温婉,将一本价目册递过去,指尖轻叩册子边缘,柔声说:“先生好眼光,这确实是光绪年间的刻本,若您喜欢,使用诸天交易卡,今日购书可享八折优惠。”
说着,她递过一张黄铜色的卡片,卡面雕刻着简化的混沌轮回珠纹样,在店内昏黄的光线下泛着低调而神秘的光泽。
这先生接过卡片,仔细端详片刻,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连连点头:“这卡倒别致,透着股古意,就用它付款。能寻到这刻本,已是幸事,还有优惠,实在是太感谢了。”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口,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些许水花,打在台阶上。
穿宝蓝色旗袍的阔太太被佣人小心翼翼地扶着走进来,她身姿摇曳,旗袍开叉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踩着精致的高跟鞋,每一步都带着韵律。
目光扫过二楼的奢侈品店,立刻被玻璃柜里那只翡翠手镯吸住了视线,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惊艳。
那手镯是明楼用八百诸天币从诸天集团总仓库兑换的,翠绿欲滴,汪曼春特意让智能匠人在镯身刻了细微的平安符纹路,既美观又暗藏玄机,能在危急时刻形成一层防护罩。
“这翠色倒是匀净通透,水头足得很,看着就让人喜欢。”
这太太伸出白皙的手腕,肌肤细腻如玉,佣人连忙取下手镯为她戴上,玉镯与手腕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汪曼春在一旁细细观察,注意到她旗袍领口的珍珠有些松动,随时可能掉落,便对身旁的智能导购使了个眼色,眼角的余光示意着那枚珍珠。
轻声说:“夫人,您这珍珠看着有些松了,怕是戴不了几日就要掉,我们这儿有特制的粘合剂,您不妨试试,效果极好。”
智能导购很快取来一个小巧的民国样式小瓷瓶,里面装的却是科技位面的商品。
汪曼春将瓷瓶递过去,语气亲和,带着几分关切:“这是‘润物胶’,沾得牢,还不伤珠子,您用着放心。”
这太太接过小瓷瓶,好奇地用银簪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粘在松动的珍珠上,不过片刻,那珍珠便稳稳当当嵌在领口,再晃也纹丝不动。
“哟,倒是个稀罕物,效果这么好。”
她惊喜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目光又被一支嵌着红宝石的发簪吸引,簪头的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那是明宇特意让万能加工制作机打磨出的柔光切面,既显华贵又不刺眼。
“这支发簪也不错,红宝石颜色正,和我那件红绒旗袍倒是相配,一并包起来。”
这太太满意地吩咐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此时,北面二楼文具·书店又来了位年轻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学生装,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有些起球的内衣,看得出生活并不宽裕。
手里紧紧攥着几枚银元,指节都有些发白,银元的边缘硌得手心生疼,却依旧舍不得松开。
他在书架前徘徊许久,脚步放得极轻,目光一次次落在那套《新青年》合订本上,眼神里满是渴望,却又带着几分犹豫,时不时低头摸一摸口袋,指尖捻着那几枚银元,显然是囊中羞涩,在买与不买间挣扎,内心的煎熬写满了脸庞。
小明走上前轻声说:“同学,看你对这套书很感兴趣?我刚才见你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学生脸上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啊,只是……只是价钱有些贵,我这点钱怕是不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窘迫。
小明笑了笑,眼角的笑纹柔和了许多,指着旁边的告示牌,语气诚恳:“我们这儿有租书业务,押金抵得上半套书钱,按月计费,还书时押金全退,你看这样可行?既能读到书,也不用花太多钱。”
那学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黯淡的眸子闪着光,忙不迭点头:“真的?太好了!我正愁没钱买呢,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太谢谢您了!”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紧紧握着拳头。
小明笑着递过登记本,又转身端来一杯酸梅汤,杯壁上凝着水珠:“这是南面果饮室刚做的,解暑,你先尝尝,登记的时候慢慢填,不急。”
学生接过杯子,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心里却暖烘烘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连声道谢。
南面餐饮楼里,明悦正在智能厨房清点食材。
地下农牧区传送来一批新鲜蔬菜,在时间比例1:24的加持下,水灵灵的黄瓜还带着晨露,表皮的小刺都透着生机,咬一口能迸出汁水,甜丝丝的。
番茄红得像小灯笼,透着饱满的光泽,轻轻一按就能感觉到里面的饱满。
她调出智能厨房的菜单,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认真地设定好明天的供应,嘴里念念有词:“早餐准备些葱油饼和豆浆,葱油饼得外酥里嫩才好吃,葱花要多放,炸出香味来,这样才能吸引顾客。
午餐加几道天津风味的炒菜,锅巴菜、罾蹦鲤鱼都不能少,听说附近住了位天津来的先生,得合他口味,回头也好让他多帮我们宣传宣传。
晚餐则备上清淡的汤面,适合晚上吃,不容易积食,大家吃着也舒服。”她一边念叨,一边将刚卤好的牛肉切片,刀刃划过肉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码进瓷盘里。
(醒木又一拍)
不多时,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比先前更密了些,打在诸天百货的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南面咖啡厅里,几个顾客正临窗坐着,面前摆着刚煮好的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窗玻璃,在上面晕开一片片水汽,让窗外的雨景更显朦胧。
他们低声谈论着时局,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眉头紧锁着叹气,又像是对未来感到迷茫。
吧台上,智能调酒师正优雅地摇晃着酒杯,动作行云流水,调制一杯名为“雨巷”的特调,淡紫色的酒液在杯中旋转,里面浮着片干花,像极了这雨巷里朦胧而诗意的意境,引得顾客频频侧目,纷纷称赞这调酒师的技艺。
汪曼春站在露台上,任凭微凉的雨丝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清爽,驱散了身上的倦意。
她望着街对面缓缓驶过的黄包车,车轮在积水里留下两道浅浅的辙痕,很快又被新的雨水填满,仿佛从未存在过。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乘客的半张脸,眉眼间竟有几分像蘩漪的画像,带着一丝忧郁与倔强,让人看了心头微动,不知这人有着怎样的故事。
她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诸天百货里,智能仿真人在忙碌着,顾客们的交谈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与这民国雨巷的静谧交融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看来,我们在这儿的日子,不会太沉闷。”
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绣着一朵精致的暗花,是明楼特意让加工机按她喜欢的样式绣的,针脚细密,此刻摸着,心里竟有些暖意,驱散了雨丝带来的凉意。
这时北面文具·书店区域里那位学生已经登记好租书信息,手里捧着那套《新青年》,脸上的喜悦藏不住。
小明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书裹进怀里,再用油纸包好,生怕被雨水打湿。
“路上慢点,雨天路滑。”小明叮嘱道,声音温和。
“谢谢您。”学生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冲进雨里,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怀里的书被护得严严实实。
小明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直到那抹蓝布身影消失在巷尾,才转身回店,顺手将门口的灯笼又拨亮了些。
第二天诸天百货里,顾客们来来往往,智能仿真人各司其职,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
南面餐饮楼刚过晌午,阳光像被精心裁剪过的金纱,透过雨洗过的玻璃窗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块晃动的亮斑,随着风动轻轻摇曳。
空气中浮动着食物与茶香混合的暖融融气息,热闹得恰到好处——既不喧嚣到扰人交谈,又不至于冷清得显出生疏。
智能服务员“阿茶”穿着月白短褂,袖口绣着淡青茶芽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线头,像是被巧手绣娘屏气凝神细细拈过,每一针都藏着妥帖。
它推着餐车往茶·咖啡厅走时,车轮碾过打蜡的地板,发出轻微的“轱辘”声,与周围顾客低低的交谈声、银勺碰杯的脆响相融,像一支温柔的背景乐,缠缠绕绕漫过耳际。
餐车上码着刚沏好的碧螺春,盖碗是素雅的白瓷,边缘描着圈浅蓝花纹,像洇开的水痕,带着雨后初晴的清透。
掀开时热气“腾”地漫开,裹挟着清冽的茶香,在空气中漾开层层涟漪,连邻桌看报纸的老先生都忍不住抬眼,深深吸了口气,眼角的皱纹里都漾着满足,像是被这香气勾回了某个温润的旧时光。
阿茶停在靠窗的桌前,金属关节转动时几乎听不见声响,声音温和得像春日暖风拂过湖面,带着细碎的涟漪:“先生您点的明前茶,配了两块桂花糕。”
那桂花糕是刚从蒸箱里取出的,米白的糕体上撒着金黄的桂花,甜香混着茶香钻进客人鼻腔,引得人舌尖泛起津液,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
顾客点头时,它眼角的感应灯轻轻闪了一下,淡绿色的光像蜻蜓点水般漾开,默默记下“续水”的需求。
休闲酒吧里,暖黄的灯光映着墙上复古的酒标,有的纸边微微卷曲,带着被岁月摩挲过的温柔痕迹,像是藏着许多关于酒的故事。
智能调酒师“夜影”站在吧台后,银灰色的金属手臂泛着冷光,却灵活得不可思议,关节转动时带着精密的韵律,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次校准。
穿西装的客人指尖敲了敲吧台,指节泛白,带着几分疲惫:“来杯威士忌酸。”
夜影电子眼的光带闪了闪,像人眨了下眼,带着了然的意味,精准地拿起水晶瓶,45毫升威士忌沿着杯壁滑入摇酒壶,带着“丝溜”的轻响。
滴入鲜柠檬汁时,“嗒嗒”声清脆,又用长柄吧勺舀了半勺琥珀色的糖浆,摇酒壶在它手中上下翻飞,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不多不少正好十秒,仿佛掐着秒表计算,分毫不差。
随即滤入高脚杯,橙黄的酒液泛起细密的泡沫,像撒了把碎金,在灯光下闪闪烁烁。
最后它捏起柠檬皮,在杯口轻轻一擦,清新的果香瞬间散开,带着几分醒神的酸意,递过去时还附赠一句,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平稳,却不显生硬。
“慢用,今日冰球是手工凿的,化得慢,能多品会儿酒的醇劲儿。”
果饮室里满是清甜的果香,甜得人舌尖发颤,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蜜色。
智能切果机“甜橙”的透明罩里,刚把一串青提剥成圆润的颗粒,紫莹莹的葡萄粒饱满得像要裂开,汁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淌出来,顺着输送管道“咕噜噜”滚进榨汁机,带着轻快的节奏,像支欢乐的小调。
转眼就榨出一杯紫得发亮的葡萄汁,机器内部的滤网悄无声息地滤去果皮渣,汁体纯净得像块剔透的宝石,连阳光照进去都透着紫水晶般的光,泛着梦幻的色泽。
穿蓝白校服的小姑娘踮着脚,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仰着小脸点单,声音脆得像咬碎了冰糖:“我要西瓜汁加冰!”
甜橙的电子屏立刻跳出淡橙色的字,带着暖意:“好的,30秒后取餐”,同时机械臂已经稳稳拿起半个无籽西瓜,翠绿的瓜皮泛着水珠,看着就沁人心脾。
切片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春雨打在树叶上,温柔又轻快,去瓤、榨汁一气呵成,递出的玻璃杯外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杯壁缓缓滑落,留下蜿蜒的水痕。
杯身上还贴着一张卡通西瓜贴纸,红瓤黑籽画得憨态可掬,嘴角咧开个大大的笑,仿佛在跟人分享喜悦。
小姑娘接过时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指尖碰了碰冰凉的杯壁,打了个轻颤,脆生生道:“谢谢姐姐!”
甜橙的电子屏跳了个笑脸,圆圆的眼睛弯成线,像是在回应这份亲昵,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暖意。
最里面的智能厨房正忙得热火朝天,却被隔音玻璃挡得严严实实,听不见一点嘈杂。
智能炒锅“烈火”悬在灶台上方,银红色的火焰在锅底跳跃。
锅里的宫保鸡丁随着它360度的转动均匀翻炒,鸡丁的嫩红、花生的焦黄、葱段的翠绿在热油里翻滚,油星溅起又被巧妙避开。
火候精准得刚好让花生酥脆、鸡肉嫩滑,酱汁裹得每粒食材都油亮诱人,连花椒的麻香都透着刚刚好的劲儿,多一分则呛,少一分则寡。
旁边的智能蒸箱“云汽”“叮”地一声弹出托盘,里面的清蒸鲈鱼卧在白瓷盘里,冒着袅袅热气,葱丝铺得整整齐齐像层绿纱,盖在雪白的鱼肉上,浇上的豉油汁沿着鱼身缓缓流下,在盘底积成浅浅的金泊,鲜美的香气顺着通风口飘到餐厅,引得所有的顾客直咽口水。
阿茶推着空餐车经过厨房门口,感应装置“滴”地轻响,清脆又及时,立刻察觉里面操作台的餐巾纸快用完了。
它脚步不停,顺势拐进储物间,取了一包叠得整齐的米白色餐巾纸,纸边都对齐了,透着股严谨,轻手轻脚地放在操作台旁,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厨师抬手能及的地方。
路过酒吧时,它眼角的传感器扫到有客人的酒杯空了,杯底还留着点琥珀色的残液,又转过去,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像怕打扰邻桌低声交谈的情侣:“需要再续一杯吗?夜影刚调好了新的‘薄荷莫吉托’,加了新鲜薄荷叶,很清爽,解腻正好。”
东面百货楼的智能伙计们各有分工,刚进门的“迎客”是个穿藏青马褂的智能伙计,胸前别着块梨木牌,上面刻着“阿福”两个字。
见人就微微躬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舒服得让人放松:“您里边请,今儿新到了苏绣的帕子,针脚细得能数清,花鸟鱼虫跟活的似的,在二楼左手边第三架。”
有个抱孩子的妇人问起孩童的虎头鞋,孩子在怀里咂着嘴,小脸红扑扑的,睫毛上还挂着点泪珠,刚哭过没多久。
它抬手往东侧指,指尖稳稳停在那片区域,语气里带着点哄孩子似的柔和:“那边架子上有三种尺码,从周岁到三岁都有,鞋底纳了千层布,软和得很,孩子穿着不硌脚,跑起来也稳当。”
妇人笑了,眉眼都舒展开来,抱着孩子往那边走,阿福还不忘补一句,声音里带着细致的提醒:“台阶慢些走,刚拖过地,当心滑着。”
二楼布匹区的“锦绣”梳着利落的发髻,鬓角别着支素银簪,光线下泛着哑光,不张扬却雅致,穿月白旗袍,领口绣着圈细巧的缠枝纹,低调又精美。
手里总拿着一把竹尺,尺身被摩挲得发亮,带着温润的包浆,像是用了许多年。
有位穿香云纱旗袍的太太要裁块云锦做披风,锦绣上前两步,步子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没带起一点声响,生怕惊扰了顾客。
她柔声说:“这料子金线上嵌了孔雀羽,阳光底下看像撒了把星星,亮得很,得顺着光裁才好看,不糟蹋这好东西。
您要做斜襟还是对襟?斜襟显雅致,配您这香云纱正合适,透着股书卷气;对襟更方便,穿脱省事,日常出门也利落。”
说着从柜台下取出竹笔,在裁布纸上几笔勾勒出样式,线条流畅得像出自老裁缝之手,连襟上的盘扣都画得栩栩如生,让人一看就明白。
二楼饰品区的“琳琅”戴着细框眼镜,镜片擦得一尘不染,透过镜片能看到它电子眼里温和的光,像位有学问的老先生。
有顾客拿起一支玉簪,对着光反复端详,眉头微蹙,面露犹豫,不知好坏。
它立刻从柜台里取出个小巧的放大镜,递过去时手指避开镜片,生怕留下指纹,动作轻得像托着片羽毛,小心翼翼。
“您看这簪头的雕花,是苏州师傅的‘双面刻’,正面是牡丹开得正盛,花瓣层层叠叠,透着富贵;反面藏着朵蔷薇,得凑近了才见得着,是个巧思,藏着点含蓄的美。”
见顾客眼里露出喜欢,光带闪得更柔和了些,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分享宝贝的雀跃:“玉是和田籽料,您看这脂感,像凝了层蜜,润得很。
贴身戴久了,受了人气儿会更润,像养出层浆来,跟主人越发亲厚。我给您配个绒布盒子,里头垫了软棉,方便携带,也不怕磕碰,好好护着能戴一辈子。”
一楼的旧货寄卖区由“老陈”看管,它总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金属手腕上像沾着点铜绿,透着股老派的沧桑,像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掌柜。
说话带着点慢悠悠的调子,声音里都带着敬重:“您别急,让我仔细瞅瞅,这老东西得慢慢看。”
有人拿来个旧铜炉,炉身带着黑褐色的锈迹,透着岁月的沉淀。
老陈接过时动作轻缓,像捧着件易碎的瓷器,翻来覆去看了看,指尖敲了敲炉身,发出沉闷的回响,又闻了闻里头的锈味,才慢悠悠道,每个字都透着实在。
“这是宣德炉的仿品,不过不是新仿的,是清中期的活儿,您看这包浆,是岁月养出来的,擦都擦不掉,带着股子温润劲儿。铜料里掺了点金,所以看着带点暖黄,不发贼光,看着就舒服。”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这位顾客,语气诚恳:“您要是寄卖,我给您标个实在价,保准比别家高两成,我们做买卖,讲究个诚信,不欺客,买卖不成仁义在。”
顾客点头后,它麻利地登记、挂牌,木牌上的字用毛笔写得端正,笔画里带着点隶书的稳重,连算盘打得都带着老铺子的韵味,“噼里啪啦”声里透着股踏实劲儿,让人听着就放心。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