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道禁卫气息如十二座黑山,压得青铜柱林周边的星域都在下沉。空间在他们逼近的轨迹上层层碎裂,露出后方翻滚的暗能量乱流,仿佛连宇宙的基本法则都在畏惧这股死寂的力量。
为首的黑衣人——禁卫统领“断轨”,终于在青铜柱林外显露出身形。他手中的半截星轨尺泛着幽光,尺身刻着的星图与星轨大帝的星盘同源,却多了数道扭曲的裂痕,显然是被强行篡改过的次元法则。
“交出轩辕剑与混沌火种,可免星耕城化为焦土。”断轨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他身后的十一名禁卫同时踏出一步,十二道准帝境巅峰的威压叠加在一起,竟让刚恢复些许灵力的战狂直接跪倒在地。
“呸!”战狂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星链碎片在他掌心疯狂跳动,“想让小爷下跪?先踏碎老子的骨头!”
苏沐的焚天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他强撑着扶起战狂,青焰在两人周身流转:“小爷的火焰,就算烧不尽你们,也能燎掉你们一层皮!”
阿禾的128道混沌战魂已只剩二十七道,且个个透明如纸。但她仍挡在云澈身前,时空本源的碎片在指尖凝结成盾:“要动手就冲我来,轩辕剑的事与他无关。”
“呵。”断轨的目光扫过四人,最终落在云澈手中的轩辕剑上,“混沌使的后人,战族的野种,焚天的余孽,还有一个握着仿品剑的假继承者...议会当年真是仁慈,竟让你们活到现在。”
“你说谁是假的?”云澈突然抬头,神王境的灵力虽微弱,眼神却锐利如剑,“轩辕剑认主,凭的是血脉与道心,不是你口中的真假!”
“道心?”断轨嗤笑一声,举起半截星轨尺,尺尖指向云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道心不过是可笑的执念。三十万年前,轩辕大帝的道心够坚吧?还不是被我们...”
他的话突然顿住,仿佛触及了某个禁忌。但这半句话,已让隐藏在暗处的大帝们同时变色。
“他刚才说什么?”幽冥大帝的黑袍猛地掀起,露出兜帽下苍白的面容,“轩辕老鬼的陨落,果然和议会有关!”
星轨大帝的星盘剧烈震颤,盘上代表断轨的光点突然爆发出黑芒:“星轨尺的裂痕里,藏着轩辕剑的气息...是他!当年偷袭轩辕老鬼的叛徒,就是他!”
毁灭大帝的玄袍无风自动,周身的毁灭之力几乎凝成实质:“本帝就说,议会怎么敢动用星轨尺...原来是用了这种卑劣手段。”
混沌大帝指尖的莲子突然爆开,青芒中浮现出三十万年前的碎片画面——一群黑衣人偷袭轩辕大帝的背影,为首者手中握着的,正是半截星轨尺!
“果然是禁卫...”混沌大帝的声音带着冰寒,“当年议会就是靠着这群叛徒,才重创了轩辕老鬼。”
就在大帝们心绪翻涌时,断轨已挥下星轨尺。半截尺身在空中化作一道漆黑的星轨,所过之处,空间被强行折叠,连光线都被吞噬——这是被篡改的星轨法则,专门克制剑修的空间感知!
“云澈!小心!”阿禾的二十七道混沌战魂同时自爆,银白光芒短暂照亮了漆黑星轨,为云澈争取了刹那的反应时间。
云澈借着这刹那的光亮,突然想起星空中轩辕战图的最后一剑。那是轩辕大帝被围困时,故意卖个破绽,却用剑柄击碎敌人兵器的招式——名为“藏锋”。
“轩辕剑,藏锋!”
云澈逆转灵力,竟让锋芒毕露的轩辕剑突然收敛所有光泽,剑体变得如凡铁般黯淡。但在剑脊处,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芒正顺着星轨尺的轨迹逆流而上!
“故弄玄虚!”断轨冷哼一声,星轨尺的黑芒暴涨,显然没把这柄“黯淡”的剑放在眼里。
然而,当星轨尺即将触碰到轩辕剑的瞬间,那道金芒突然爆发!这一次,金芒中没有开天斧的虚影,只有一缕纯粹到极致的剑意在流转——那是轩辕大帝毕生剑道的精粹,专破各种歪门邪道的法则!
“咔嚓——”
半截星轨尺上的裂痕突然扩大,黑芒如潮水般退去。断轨发出一声惨叫,握着尺柄的手掌竟被金芒灼伤,焦黑的皮肤上浮现出与轩辕剑同源的星纹!
“不可能!这柄仿品怎么可能...”断轨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的灼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我说过,它不是仿品。”云澈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它是轩辕前辈留给我们的希望,是斩断你们这些叛徒脖子的利器!”
“找死!”断轨彻底被激怒,十一名禁卫同时出手。十二道漆黑的光柱从不同方向射向四人,光柱中夹杂着各种被篡改的法则——有的能冻结灵力,有的能撕裂神魂,有的甚至能逆转因果!
“这下麻烦了。”混沌大帝的青芒笼罩住青铜柱林的一角,“十二道篡改法则叠加,就算是真正的大帝,也得暂避锋芒。”
星轨大帝的星盘飞出无数星纹,在四人头顶组成防御阵:“本帝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叛徒,敢不敢动本帝的星纹!”
幽冥大帝的黑袍化作无数锁链,缠绕在十二道光柱的轨迹上:“三十万年前欠的债,也该讨点利息了。”
毁灭大帝则一步踏出,玄袍直接出现在断轨身后:“本帝的禁闭期结束了,正好,用你的头颅来庆祝。”
四位大帝的气息同时降临,虽未直接出手,却如四座大山压在十二名禁卫心头。断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终于意识到——这些隐世的大帝,为了这四个继承者,竟不惜打破万年的默契,同时现身!
“大...大帝?!”一名禁卫失声,手中的光柱险些溃散。
“慌什么!”断轨强作镇定,却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他们不敢公然与议会为敌!”
他的话音刚落,云澈突然举起轩辕剑。这一次,不需要借战忆,不需要开天斧虚影,剑中那缕属于轩辕大帝的意志,在四位大帝的气息加持下,自发苏醒了!
“叛徒...”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剑中传出,响彻整个星域。
“三十万年前的债,今日,该由你们的后人,先来偿还了!”
轩辕剑的金色光芒穿透了所有漆黑光柱,直指断轨的眉心。而在剑光照亮的轨迹上,四位大帝的气息与云澈四人的灵力,竟前所未有地融合在一起——
一场跨越三十万年的恩怨,似乎要在这一刻,揭开最血腥的序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