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源域的法则乱流如怒海翻涌,两道熟悉的战意在云雾中炸开。重剑破空的锐响裹挟着金芒,玄铁刀劈砍的沉鸣带着黑焰,像极了百年前第九星域古战场的厮杀节奏——云澈与阿禾对视一眼,瞬间认出了那两道身影。
“战狂!苏沐!”阿禾的声音带着惊喜,葬神渊令牌微微震颤,与那两股战道气息产生共鸣。
百年前在第九星域,他们四人曾结伴深入骨煞遗迹,战狂为护阿禾硬抗过神帝境骨兵的一击,苏沐则用重剑劈开了封锁退路的陨星阵。彼时战狂刚晋战帝中期,苏沐还在战皇巅峰挣扎,如今再见,两人周身的战意已凝练如钢,战帝巅峰的威压撞在法则乱流上,竟逼得周围的星辰都黯淡了三分。
“你们俩倒是会跑。”苏沐收剑而立,金色战甲上的裂痕还在渗血,却掩不住眼底的热络,“从第七象限追到第四象限,若不是战狂的战魂感应到阿禾的令牌气息,怕是还得绕圈子。”
战狂掂了掂玄铁刀,刀身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比百年前更显沉稳,战帝巅峰的气息内敛却厚重,开口时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战道九境,战徒、战将、战帅、战皇、战帝、战王、战皇(注:此处为战道专属高阶境界,与常规皇境区分)、战尊,终至大帝。我卡在战帝巅峰百年,就差一场死战破境。”
战道修炼体系独树一帜,每一境都需以战养魂,从战徒到战帝尚算可见,而战王及以上境界,早已是传说中的存在。至于战道大帝,更是与异路仙皇、常规大帝境并列,为每条修炼之路探知的巅峰。
“万法圣主在道台设了伏。”苏沐重剑指向孤峰顶端,“七个帝尊境异路修士守在外围,那老东西亲自坐镇道台,气息深不可测,怕是快摸到异路大帝的门槛了。”
阿禾握紧云澈的手,想起当年战狂替她挡下骨煞攻击时的背影,轻声道:“百年前你们护我们,这次换我们并肩。”
战狂难得勾了勾嘴角,玄铁刀率先出鞘:“战道从无‘换’字,只有‘同’字。”
话音未落,前方云雾中冲出五道身影,为首者法则之力凝聚成矛,直指阿禾的葬神渊令牌:“交出令牌,留尔等全尸!”
“聒噪!”战狂玄铁刀横扫,战帝巅峰的战气化作黑焰刀芒,竟硬生生劈碎了帝尊境初期的法则之矛,“战技——焚天!”
苏沐同时爆发战技,重剑金芒万丈:“战技——破界!”
两道战技交织成网,战帝巅峰的力量碰撞在法则之力上,隘口的乱流都被震得倒卷。那些异路修士显然没料到战道修士能越境硬撼,顷刻间便有三人被战气撕碎,剩下两人仓皇逃窜。
“痛快!”苏沐抹了把脸上的血,战气在体内翻涌,“这才叫厮杀!比在仙源域砍那些异路老鬼过瘾!”
战狂用刀背撞了撞苏沐的战甲,算是附和。百年的并肩作战,让他们早已无需多余言语。
四人冲至孤峰峰顶时,万法圣主正负手立于同心道台旁。帝尊境后期的威压如同实质,压得云澈与阿禾呼吸一滞,连战狂与苏沐的战气都泛起涟漪。
“两个战帝巅峰,也敢拦我?”万法圣主冷笑一声,法则之力在周身凝成星纹,“战道终究是旁门左道,今日便让你们见识,异路修士的真正手段!”
苏沐与战狂同时上前一步,重剑与玄铁刀交叉成盾,战帝巅峰的战气在两人周身凝成实质战域:“是不是旁门左道,打过便知!”
云澈握紧阿禾的手,看着百年前的伙伴再次挡在身前,道侣契印的光芒与同心道台共鸣——这一次,他们不再是需要庇护的后辈,而是能与故友并肩,共同面对巅峰强者的战友。
道台中央的晶体开始嗡鸣,而孤峰之巅,战帝巅峰对抗帝尊后期的厮杀,已在法则乱流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