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典韦追杀张闿,张闿负伤,但仗着熟悉地形,暂时躲开了典韦。没过多久,亲信护着他逃到一处民宅。张闿急中生智,立刻脱下身上的金甲给他的副将穿上:“你扮作我,引开追兵!”
那副将面如土色,却不敢违抗。张闿则带着几十心腹,从西门狗洞钻出,狼狈逃窜。
典韦追至城南,见“张闿”金甲大刀,不由分说一戟刺去。那副将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张闿已死!”汉军欢呼。
简宇闻讯赶来,却见死者面容陌生。他曾见过张闿面貌,见此情形,眉头一皱:“中计了!”
但为时已晚。张闿早已逃出十里之外,望着下曲阳冲天的火光,他咬牙切齿:“简宇!老子早晚报仇!”
可天下虽大,却无他容身之处。思来想去,张闿一咬牙:“弟兄们,跟老子去徐州落草!”
晨雾笼罩着下曲阳城头,初升的朝阳为城墙镀上一层金边。简宇站在东门城楼上,银甲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晨光中呈现出暗红色。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城墙垛口,指尖沾满了昨夜激战留下的黑色烟灰。
“将军,城防已初步整顿完毕。”副将抱拳禀报,声音中还带着疲惫。
简宇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他沉思片刻,用狼毫蘸墨,在简上写下:“昨夜子时攻克下曲阳,斩敌两千,俘三千。张闿败逃,余部溃散。城中粮草充足,可为我军所用。”
写完之后,他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将竹简卷起,系上红色丝带,唤来副将,说道:“现在立刻派最快的马,双骑护送,务必在午时前送到皇甫将军手中!”副将应过,转身离开,便去办事。
在城下校场,典韦正在操练士兵。他赤裸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汗珠,恶来双戟舞得虎虎生风。“听着,都给俺打起精神!黄巾贼随时可能反扑!”他的吼声震得新归降的守军瑟瑟发抖。
汉军大帐内,皇甫嵩将竹简递给朱儁。阳光透过帐顶的缝隙,在沙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嗯……不错,简校尉果然不负所托。”皇甫嵩的手指在下曲阳和广宗之间划动,“公伟兄,依你之见,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朱儁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眼中精光闪烁:“既然乾云已克下曲阳,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认为,我军可分三步:其一,将捷报抄录百份,绑在箭上射入城中,乱其军心,若此则一城之贼可散,其死战之心可破;其二,派细作混入溃兵中散播消息,慑其乱心;其三……”他压低声音,在皇甫嵩耳边低语。
“说得好,正合我意!”皇甫嵩眉头舒展,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亲自用朱砂在表面写下“引蛇出洞”四字,叫来副将,吩咐道,“立刻加派一队骑兵护送,要简校尉依计行事,不得有误!”副将接过,翻身上马,率队回下曲阳去了。
广宗城南门,黄巾守将何曼正在巡视。突然,天空中传来密集的破空声。
“敌袭!”士兵们惊慌大喊。
然而落下的不是火箭,而是绑着布条的箭矢。何曼拾起一支,展开布条,脸色骤变:“什么!下曲阳失守?不可能!”
这劲爆的消息就像野火一般在广宗城内迅速蔓延。来自下曲阳的士兵们聚集在张梁帐外,声泪俱下:“人公将军!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城中啊!请速发兵夺回下曲阳!”
张梁掀开帐帘,脸色阴沉如铁:“都给我闭嘴!这必是汉军诡计!广宗乃根本之地,岂能轻动?”
“我等家眷皆在下曲阳!”一名下曲阳将领怒吼,“若汉军屠城,将军何以面对众将士?”
“报——!”一个满身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跑来,“小人从下曲阳逃出……汉军……汉军居然……下令屠城三日……我娘她……呜啊……”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此话一出,下曲阳守军更是激动,纷纷请命,要立刻回援下曲阳!
争吵声惊动了张角。他杏黄道袍无风自动,九节杖重重顿地:“肃静!”张角突然出现在人群后方,九节杖上的铜环叮当作响,引人注目,帐内瞬间安静。“汉军残暴,尔等亲人恐已遭毒手。”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唯有报仇雪恨,方能慰藉亡魂,以告黄天!”
此言一出,下曲阳将士如遭雷击,他们的哭嚎声响彻军营,仇恨的火焰在他们眼中燃烧。随即,下曲阳守军就爆发出了冲天怒火:“报仇!报仇!”
张角见计策奏效,当即下令:“张梁、高升,率下曲阳部众三万,即刻夺回城池!”两人应过,随即各自提起兵器,率领麾下将士,立刻趁夜出城,北上下曲阳。
下曲阳县衙内,简宇借着烛光细读锦囊,眼中闪过赞许:“不错,皇甫将军果然高明!”典韦好奇地凑过来,却见上面写着:
“一、善待降卒家眷;
二、待敌至,使家眷登城呼唤;
三、伏兵于城西松林;
四、见红旗为号,三面夹击。”
简宇嘴角微扬:“皇甫将军果然妙算。”他立即召来县丞:“将城中黄巾军眷属登记造册,皆善待之,每人发粮半石,伤者派医诊治。对了,你速将城中黄巾军眷属请来,好生安抚!”
不久,数百名老弱妇孺被带到城头。简宇亲自向他们解释:“朝廷绝不滥杀无辜,尔等家眷安然无恙。待张梁军至,请诸位呼唤亲人归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道:“将军仁义,老身愿效死力!我那不肖子若随军来犯,老身定叫他迷途知返!”
烈日当空,张梁的三万大军如黑云压境。高升一马当先,率领先锋兵马万人,先行来到下曲阳城前。他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弟兄们!杀光汉狗,为亲人报仇!”
军士们怒吼响应,杀气冲天。
就在此时,下曲阳城头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唤声:
“儿啊!娘在这里!”
“夫君!我们没事!”
爹爹!汉军没有杀人!
高升军顿时大乱。士卒们仰头望去,只见城墙上站着他们的亲人,完好无损。
见状,一个年轻士兵突然跪倒在地:“娘!那是我娘的声音!她没死!”说完,他丢下长矛,就往城门跑去。
“站住!”高升怒吼,冲上前去,一刀劈死逃兵,“谁再敢临阵脱逃,这就是下场!”
然而为时已晚,黄巾军军心已乱。城西松林中,典韦抄起一把短戟,大喝道:“典韦在此!戟出,神鬼惊!”话音未落,只见典韦手一甩,一戟飞出,射落高升的将旗。黄巾军见状,更无斗志,开始四散逃跑。典韦怒吼一声,挥舞着恶来双戟,带领麾下汉军,就杀将过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高升大惊,咬咬牙,随后大喊道,“快,快撤!”
但为时已晚。简宇已命城门大开,汉军如潮水般杀出。高升已然陷入苦战!
高升怒吼着冲向简宇:“纳命来!”
简宇画龙擎天戟如蛟龙出海,三合之内,高升人头落地!“贼将已经伏诛,尔等还不速速归降!”简宇提起高升首级,大叫道。黄巾军见高升已死,全无抵抗之心,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简宇收拢军队,随即率军杀向张梁。
与此同时,黄巾主帅张梁在后方,也得知了消息,顿时大吃一惊,只得暗自叫苦:“此番中汉军诡计是也!”眼见前线的军队已经全部崩溃,自己的手下也开始逃跑,张梁决定——脚底抹油,溜!他也管不得高升如何,提起法杖,带着手下,就往回跑。
但为时已晚,后方尘烟滚滚——朱儁、刘关张的一万追兵已至!“妖道张梁,汝已技穷,必死无疑!”朱儁策马扬鞭,手中冽风刀挥转,大吼道,“你兄弟三人祸乱天下,张宝已经伏诛,今日你也该偿命了!杀!”
张梁见状,咬咬牙,提起法杖,大吼道:“兄弟们,今天怕是走不掉了!那么,我们就和他们拼了,杀啊!”随后,他提起法杖,冲在第一线,爆发出体内的雷元素力,大叫曰:“人公狂雷闪!”
话音刚落,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身影从张梁身后浮现,俨然是张梁的所有力量凝聚而成的。张梁眼中尽是疯狂与雷霆,他挥舞法杖,双臂一振,滚滚雷霆自天上劈下,将接近的汉军杀死。
麾下的黄巾军见张梁已经豁出去了,也不打算逃了,纷纷大喊道:“跟着人公将军,杀啊,和他们拼了!”这剩下的一万人,是张梁的心腹军队,深受张梁恩惠,其他人随波逐流,见汉军压上,纷纷逃跑。但他们不跑,如果不是黄天,他们根本就活不到现在。既然有人想要毁灭黄天,那么,就让他们先来毁灭这些黄天的敌人!
战场中央,暮色渐沉。汉军与黄巾军展开死斗,谁也不让谁,中间简宇、典韦也率军加入战斗。但张梁拼死战斗,手下也都悍不畏死,汉军伤亡不小。但张梁等人也只是困兽之斗,简宇、朱儁、典韦、刘备、关羽、张飞的围攻让他们喘不过气。
狂风卷起沙尘,残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张梁的法杖迸发出刺目的雷光,杖首的九颗铜铃疯狂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他披头散发,杏黄道袍已被鲜血浸透,但眼中仍燃烧着疯狂的怒火。他的身边,汉军、黄巾军的尸体交杂,让人分不清。
“黄天……当立!”他嘶吼着,法杖猛地砸向地面。
“轰——!”
随着张梁一声令下,一道粗壮的雷柱从天而降,将冲上来的五名汉军骑兵劈成焦炭,连人带马化作黑炭,冒着青烟倒下。虽然杀死汉军不少人,但他的法力正在急速消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朱儁在阵中看得真切,眼中寒光一闪:“妖道!受死!”他猛地一夹马腹,冽风刀出鞘,刀身泛着青芒,刀锋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割裂,发出尖锐的啸声。
张梁抬头,见朱儁杀来,狞笑道:“老匹夫,找死!”
他法杖一挥,三道雷蛇破空而出,直取朱儁面门!
朱儁不避不让,冽风刀横斩,刀风如龙卷,竟将雷电生生劈散!
“什么?!”张梁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以刀破雷!
朱儁已至近前,冽风刀如银河倾泻,刀光如雪,直劈张梁脖颈!
张梁仓促举杖格挡——
“铛——!”
金铁交鸣,火花四溅!
朱儁这一刀势大力沉,竟将张梁的法杖劈出一道裂痕!张梁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法杖滴落,整个人被震退三步,险些跪倒。
“老东西……竟有如此功力!”张梁咬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朱儁冷笑:“妖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刀势一变,冽风刀卷起狂风,刀影如雪,将张梁笼罩其中。张梁勉强招架,但法力已近枯竭,雷光越来越弱。
一支冷箭突然从侧面射来,正中张梁右肩!
张梁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他转头一看,一人手握长弓,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自带威严。原来是刘备的箭!
朱儁抓住机会,冽风刀如电斩出——
“狂飑刃袭!”只见朱儁集聚大量风元素于刀尖,奋力扫过半圈,迅速改变了战场的风向,召唤出狂风直吹,吹得张梁睁不开眼。随后,朱儁一跃而起,顺风冲击而去,闪至张梁左侧,突袭!
刀风过处,张梁的法杖应声而断!身后的虚影随之消散!
“不——!”张梁目眦欲裂,还未来得及反应,朱儁的第二刀已至!
“唰——!”
刀光一闪,张梁飞起,鲜血喷溅三尺!
他在空中翻滚,眼中仍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最终重重砸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老匹夫!是你逼我的!”张梁咬牙切齿,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九节杖上。杖身顿时雷光大作,照亮了半边天空。“九霄雷劫!”
九道雷劫从天而降,交织成毁灭之网。地面龟裂,草木焦枯,方圆百丈内的士兵都被震飞出去。
朱儁面色凝重,冽风刀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他双手握刀,身形如陀螺般旋转起来。“旋风卷!”刀风化作青色风暴,将九道雷劫尽数绞碎。
张梁见杀招被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虎口早已崩裂,鲜血顺着九节杖滴落。
“不……我不能败……大哥,二哥……”他喃喃自语,突然抬头,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张梁猛地撕开道袍,露出刻满符文的胸膛。他开始念诵禁忌咒语,周身雷电化作血色。天空中的乌云剧烈翻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好,他要自爆!”汉军阵中,简宇失声惊呼。
朱儁瞳孔一缩。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修雷法者若以自身为引,可引发毁天灭地的雷暴。来不及多想,他运起毕生功力,冽风刀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青光。
“风过无痕!”
朱儁的身影突然模糊,下一刻已出现在张梁身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张梁的咒语戛然而止,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胸口透出一截青色刀尖。
“不可……能……”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他艰难地转头,看见朱儁冷峻的侧脸,露出了苦笑,“人公,也……难逃……被人所杀啊……”
“妖道,结束了。”朱儁手腕一翻,冽风刀抽回,横向斩出。
刀光闪过,张梁的身体从胸口断成两截。他瞪大的双眼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上半身缓缓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天空中的雷云骤然消散,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朱儁的刀刃上。刀身上的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滴落在张梁的尸体上。后人有诗叹张梁曰:
地公挥杖聚雷光,下曲阳处战旗扬。十万黄巾皆槁葬,空留孤月照残墙。
战场瞬间死寂。
朱儁收起冽风刀,冷冷看着张梁的尸体:“黄巾逆贼,终有此报!”
张梁一死,残余的黄巾军彻底崩溃,纷纷丢下武器逃窜。
朱儁高举张梁首级,厉声喝道:“贼首已诛!降者不杀!”
汉军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
广宗城内,张角正在祭坛前作法,突然心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出!旁边张燕见了,连忙问道:“大贤良师,您没事吧!”张角抹了抹嘴角,摇了摇头:“无妨,怕是法力消耗过多。”他正奇怪,手下一连数次,报说张梁赶赴下曲阳,中汉军埋伏,士卒溃散,为汉军包围。张梁奋战,却不敌朱儁,被朱儁所杀。张角听罢,大叫一声:“三弟!”遂昏厥于地。正是:
惊闻噩耗肝胆裂,痛失手足魂魄摧。
欲知张角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