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个小时的赶路,张秀娟和杨新终于爬上了百胜三队,看着两兄妹都背着背篓来到张江滨门口,邻居排行老四的龚晓英奇怪的问道:“哎哟,你们两个怎么上来的?找你们姐姐吗?”
张秀娟说道:“是的,龚姐姐,我们是来找我姐拿菜的,她门锁了,还没在家么?”
龚晓英说道:“晓滨姐还没有下班,你们要去面粉房找她,她现在在哪里做活路了!”
这边张江滨正在本子上记着今天的账目,看到兄妹俩突然出现在面前,很是吃惊:“呀,你们俩怎么来啦?”
杨新撅着嘴巴说道:“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妈妈说家里没菜了,要来你这里拿,你不回来,就鼓捣我们来了!”
张江滨这才想起信里说的事情,连忙说道:“好嘛,我等会给你们去摘菜,你们吃午饭没有?”
两个人摇摇头!
张江滨看看面粉房的人,今天还比较清闲,就对肖维平说道:“肖师傅,我回去一会,给他俩下碗面吃,就耽误一会!”
肖维平说道:“没关系,你回去陪弟弟妹妹把饭吃了,不用着急,反正近,有事我来叫你!”
杨新一听说吃面,跳了起来:“姐,我不吃面,我要吃饭!”
张江滨有点恼火:“我这里现在哪里有饭,我中午也是吃的干面,这是我们面粉自己做的,很好吃的,你要不吃就饿肚皮!”
杨新这下心里老大不高兴,想想走的这么累,饭都没得吃,委屈的想哭,这时候龚晓英手上拿着一个麦粑,也是背着背篓,一边吃一边走了过来,馋的杨新直吞口水,就对张江滨说道:“姐,我想吃那个麦粑!”
张江滨想想,就问道:“小英,你家还有这个粑粑吗?”
龚晓英点点头:“家里还有,我就拿了一个,留一点等会割柴草累了的时候吃!”
张江滨急忙说道:“好,我去你家拿两个个麦粑哈,对了,你马上要去割柴草吗?等我们一下,你带我弟弟妹妹他们一起去嘛!”
龚晓英说道:“你去吧,我妈妈在家里,你们好久来吗,我在晒谷场等你们,快点嘛!”
张江滨跑回院子,见到于丽萍坐在门口纳鞋底,就说道:“于大娘,我来要两个麦粑,我弟弟他们少有吃过,看到晓英再吃,就想尝尝!”
于大娘说道:“哎哟,晓滨,随便拿吧,还说什么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江滨拿着麦粑跑出来,给兄妹俩一人分了一个,说道:“拿着吃吧,正好你们来了,家里都没有柴草了,去帮我割点柴草回来,正好晓英要去,你们就跟着龚晓英一起去后山上,去割柴草,就用你们的背篓装!”
“啊,还要割柴草啊,我又不会割!”杨新很不高兴,上来这么累,又要去割柴草,一脸不愿意!
张江滨说道:“我一天到晚都没的时间去割草,你们来了,就帮一下忙嘛,否则晚上都没有草烧火,饭都吃不成!快点去吧,晓英在晒谷场哪里等你们!”
兄妹俩只好转身,到了晒谷场,龚晓英果然还在那里等他们,见他们一人拿着一个麦粑,连忙说道:“你们喜欢吃这个吗?”
杨新说道:“我小学同学有人吃,我尝过,有点酸,回味有点甜,有麦子的香味,我有点喜欢吃!”
龚晓英说道:“你们城里人好好的大米饭不吃,怎么喜欢吃这个,又酸又涩的!”
张秀娟说道:“我们家经常吃粗粮的,有时候喝苞谷粥一连吃几天,就妈妈和哥哥喜欢吃粗粮,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吃米饭!”
龚晓英笑笑说道:“我也不喜欢吃粗粮,你们是不是没有吃午饭,那就赶快吃吧,冷了就发硬了,吃起来还很粗,就更难吃了,现在蒸出来没有多久,吃起来正好!”
几个人就这么一边吃麦粑,一边朝后山走去!
来到一处陡直的崖壁,这整个一面峭壁,就是一座山的一面,笔直的一直通到山顶,表面都长满了各种枝繁叶茂的灌木和各种杂草,有些草树叶还十分宽大,龚晓英顺手一薅,镰刀朝草底部割下去,一下就是一大把,她对兄妹俩说道:“我们就从这里割上去吧,这边的草又多,长得又高,离家里也近,背起来也不用背很远!而且这里的草大部分做柴火都很好烧!”
杨新一看,也学着晓英的动作,一手薅过去,再把镰刀往根部割下去,结果一刀下去也没有把这一把草割断,一着急,就用手使劲一拔,手掌顿时感觉到一阵刺心的疼痛,赶快缩手回来,仔细一看,手指上已经出现一条细细的口子,一会鲜血便从口子里面冒了出来!
龚晓英看见,就说道:“你被那个有锯齿的草划着了,没有关系,你用嘴巴吸一下,一会就不出血了!”
她说着白龙自顾自的一边割草,割完面前的一片,就继续朝山上爬,割更上面的,快九十度的山崖,在她脚下如履平地,一手薅草一手挥刀割草,动作持续不断,干净利索,一会儿就装了大半背篓的柴草,而这边杨新和张秀娟,进展却是非常的缓慢,因为他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首先找一个地方,站稳脚,固定住身子才敢下手,有时候甚至还需要一只手去抓住一些树或者藤蔓,才感觉不会掉下去,这样就只能用一只手举着镰刀去割草,动作非常吃力,割草的效率自然就不高,眼看龚晓英那边已经割了大半背篓了,他们两个的柴草,还不到一小半背篓。
突然后面张秀娟传来一声惊叫,杨新赶快回头看去,一条黄色的影子从下面一下朝山上窜去,原来这里离龚家院子近,大黄狗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一时兴奋,就跑到山上来了!看到它在峭壁上到处乱窜,杨新紧紧的抓住悬崖上的一棵树,非常羡慕这狗和它的主人一样,自己觉得这么难爬的山,在他们眼睛里完全不在话下!
就这么一路割,一路爬,一路收集各种柴草,杨新虽然在双河割兔草,有一些爬山的经验,但是基本上还是沿着山路割,没有这样在一个深山里不走正道割草,沿途茂密的荒草,他除了恐高以外,还害怕一种动物,就是蛇,在龚家院子的后墙堆柴禾的那个地方,龚晓强告诉过他,经常会有蛇缩在柴草堆里取暖!他想到这里,禁不住问龚晓英:
“你们平时割草,没有遇到蛇吗?”
龚晓英说道:“遇到了的,还经常遇到,不过你割草时,用镰刀到处砸几下,或者用石头到处扔,这一片的蛇就会躲开了,今天你们不用怕,大黄在这里,有蛇的话它早把它们赶走了!”
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已开始西下,远处的一片山坡被阳光晒出一片金色的反光,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腰处的一块平地,龚晓英已经把背篓里的草按的紧紧的,装满了一背篓已经装不下了,看来她都开始准备下山了,大黄则趴在她旁边,伸着舌头,似乎在嘲笑这半天才爬上来的这兄妹两人,还嘲笑他们装的松松的半背篓柴草。
龚晓英看看他们,突然说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杨新说道:“什么游戏?”
龚晓英说道:“就是赌柴草,我们每次各自拿一捆草出来,堆在一起,然后把镰刀扔出去,谁扔的远,谁就过去把自己的镰刀捡起来,朝那一堆摆好的柴草砸过去,砸中了,那一堆柴草就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