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老三的混混先钻进了旁边的矮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搪瓷盆,嘴里嚷嚷着:“没菜,光喝酒没劲儿啊!”
吴哥把酒瓶往石桌上一放,皱了皱眉:“那还愣着干嘛?走,咱去旁边村里转一圈,弄点下酒菜回来!”
另外三个混混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跟着吴哥就往外走,连桌上的酒都没顾得上拿——在他们眼里,这城郊偏僻得很,没人会来这儿,一瓶酒放在这儿再安全不过。
“真是天助我也!”
陈小满眼睛一亮,等四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她立刻猫着腰,快步溜进院子。
石桌上的高粱酒就放在正中间,瓶盖还没拧开,瓶身冰凉,能清晰看到里面透明的酒液。
她迅速从空间里翻出那盒头孢,拆开包装,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全倒在一张纸上,白色的粉末细细簌簌,带着点药味。
接着她拧开酒瓶盖子,手腕一扬,把药粉全倒进酒里,又赶紧拿起瓶子,用力晃了晃。
透明的酒液里瞬间浮起一层白蒙蒙的絮状物,晃了十几下后,药粉渐渐溶解,酒液又恢复了透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异样。
做完这一切,陈小满把瓶盖拧回原位,放回石桌上,还特意摆回原来的角度,确保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
她快速扫了眼院子,确认没留下任何破绽,才转身溜出院子,闪身进了空间里。
进空间后她没闲着,和大甲鱼玩了会儿后,开始打理空间的药田。
万一这头孢剂量不够,或者他们喝得少没反应,她还得再想别的办法动手,躲在空间里既能观察又能随时准备出来。
陈小满刚进空间没五分钟,吴哥几人便回来了,老三手里拎着只扑腾翅膀的老母鸡,鸡爪子被绳子绑着,脖子歪着还在挣扎;
瘦高个则提着条活鱼,鱼鳞在阳光下闪着光,看样子是刚从谁家的鱼塘里捞的。
“今天这趟没白跑!刘婆子家的老母鸡养得肥,炖着吃肯定香!”
矮胖的混混一边走一边搓着手,脸上满是得意,“那老娘们泼辣的很,上个月偷了她一篮子菜,站在菜地里骂了半晌。这次丢了只鸡,心疼死她。”
吴哥叼着烟,得意地哼了一声:“敢骂咱们兄弟,下次还偷她的,她养一只我们偷一只!你们几个赶紧把鸡杀了、鱼处理了,今天好好喝几杯!”
几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院子,谁也没注意到,石桌上那瓶高粱酒里,早已被掺了料。
吴哥几人一进院子,就把鸡和鱼往地上一扔。
老三撸起袖子,从矮房里翻出把生锈的菜刀,蹲在墙角开始处理老母鸡。
他手劲粗,抓着鸡脖子一刀下去,鸡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溅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红。
瘦高个则端着搪瓷盆去院子角落的水井边洗鱼,鱼鳞刮得满地都是,还时不时跟旁边的矮胖混混说笑,完全没把这偷来的鸡鱼当回事。
吴哥懒得动手,往石凳上一坐,摸出烟盒又点了根烟,眼神扫过桌上的高粱酒,随手拧开瓶盖,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酒液刚入喉,他就砸了砸嘴:“嗯,这酒够劲儿!”
说着又给空着的三个杯子都满上,“你们快点弄,别让菜凉了耽误喝酒!”
“马上就好!”老三应着,把处理干净的鸡扔进锅里,添了点井水,就着院子里的土灶生火。
矮胖混混凑过去帮忙添柴,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没一会儿锅里就冒起了热气,鸡肉的香味慢慢飘了出来。
瘦高个也把鱼收拾妥当,切成块裹了点面粉,用猪油在锅里一煎,金黄的鱼块透着焦香,光闻着就让人馋。
没半个时辰,两道菜就端上了石桌,一大锅炖鸡汤,油花浮在表面,飘着几片姜片;
一盘煎鱼块,外皮酥脆,还撒了点盐粒。
四人围着桌子坐定,吴哥端起酒杯,朝几人举了举:“来,先干一杯!祝咱以后天天有酒有肉!”
三个混混连忙端杯,跟吴哥的杯子“哐当”一碰,仰头就把杯里的酒全喝了。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几人都忍不住眯起眼,嘴里还嚷嚷着“痛快”。
矮胖混混夹了块煎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吴哥,这酒配鱼绝了!咱再满上!”
吴哥也不客气,拿起酒瓶又给每人续上酒。
这瓶高粱酒不算大,四人你一杯我一杯,边吃边喝,话题从抢来的钱聊到欺负过的人,越说越兴奋,杯子碰得更勤了。
老三喝得脸红脖子粗,夹着块鸡肉含糊道:“吴哥……咱哥啥时候对苏家动手?那苏家以前可不比贺家弱啊!”
“急什么!”吴哥喝得眼睛都红了,拍了拍老三的肩膀,“等过两天……我哥那边再下来消息,咱再找机会捞一笔!”
说着又端起酒杯,跟几人碰了一下,“今天先喝痛快!”
不知不觉间,石桌上的酒瓶就见了底。
矮胖混混还想再要,摸了摸空瓶才发现酒没了,不满地咂咂嘴:“这酒怎么这么不经喝?早知道多拿两瓶了!”
吴哥也有些上头,摆了摆手:“行了……有这瓶就够了,先吃菜!”
可话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劲——喉咙突然发紧,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连呼吸都变得费劲。
他想抬手揉一揉,却发现胳膊重得抬不起来,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吴哥,你咋了?”
老三最先发现不对,刚想起身,自己也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瘦高个和矮胖混混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捂着肚子弯下腰,一个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却踉跄着差点摔倒,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哼着:“难受……怎么这么难受……”
没一会儿,四人就全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
吴哥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慌乱,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老三直接趴在桌上,嘴里吐着白沫;瘦高个和矮胖混混则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脸色惨白得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