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手里的纸条还没收好，头顶的礼花突然炸得更亮。那光不是往下落，而是往上涌，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他抬头一看，整个防护罩顶部已经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投影屏，画面里是一座雪山之巅的圆形武斗场，四周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
“这地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张小飞挠头。
“废话，那是北境武斗场本体。”江小川说着，忽然感觉裤兜里的瓜子壳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那颗瓜子自己裂开了，里面滚出一粒金色粉末，顺着他的指尖飘向空中，和其他光点汇合。紧接着，张小飞和龙耀祖也从身上掏出各种奇怪的东西——半截断绳、一块锈铁片、还有一枚掉了漆的校徽——全都在发光。
王婆站在外围，扇子收了起来，盯着三人胸口的胎记：“我说你们三个，别傻站着，把手叠一块儿。”
“干啥？”龙耀祖问。
“传承启动要三把钥匙，你们仨就是活体U盘，懂不懂？”
江小川没动，倒是系统响了。
【检测到您即将参与正经仪式，建议先交社保避免日后养老危机】
他翻了个白眼：“闭嘴。”
话音刚落，三人的胎记同时发烫，像是有人往皮肤底下塞了烧热的铜板。他们下意识把手按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一股震动从地面传上来。
投影画面变了。
不再是静态的武斗场，而是一段录像——一群穿着各色服饰的人在跳广场舞。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动作整齐划一，背景音乐正是《最炫小苹果》。但诡异的是，每个跳舞的人胸口都有同样的胎记，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这是……全球直播？”张小飞瞪大眼。
“不是直播。”江小川盯着画面角落的时间戳，“这是实时信号。所有人胎记都连上了。”
话刚说完，外面的大妈们集体转身，齐刷刷看向他们这边。王婆咧嘴一笑：“姐妹们，信号接上了！”
下一秒，全世界的广场舞队伍全都抬起了右手，动作一致地比出一个太极轮的手势。无数光点从各地升起，汇聚成一张覆盖地球的网，像是给星球裹了层金纱。
“所以咱们这传承……”龙耀祖咽了口唾沫，“靠大妈跳舞激活的？”
“准确说，是靠她们三十年来每天晚上七点半准时出勤。”王婆拍拍扇子，“你以为她们真图那点社区积分？人家可是北境遗民后裔，代代相传的任务就是维持能量节点。”
江小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沙滩裤，又想起每天被迫参加的广场舞训练，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怪丈母娘非让我带队领舞……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猜。”王婆眨眨眼，“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她侧身让开，苏雨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联合国徽章，旁边还贴了个二维码。
“刚签下来的。”她说，“广场舞正式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张小飞接过文件翻了两页，突然愣住：“等等，这附件里……怎么有建筑图纸？”
“不只是图纸。”苏雨柔指着其中一页，“这是北境武斗场的复建方案，材料清单、能源结构、防御系统全在里面。而且签名栏写着——‘设计者：江小川’。”
“我没画过。”江小川立刻摇头。
“但笔迹鉴定通过了。”苏雨柔看着他，“日期是三年前，你入赘前一天。”
空气安静了一瞬。
江小川摸了摸后颈，系统又响了。
【检测到记忆断层，建议多吃鱼头补脑】
“少扯淡。”他低声骂了一句，转头看向投影。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一个孩子蹲在雪地里，用树枝画太极图。镜头拉近，孩子的脸赫然是小时候的自己。
接着画面跳转，少女躲在门后，举着手机拍摄跆拳道比赛，屏幕上的选手正是高中时期的江小川。再往后，男人跪在病床前，手指轻轻按在老人太阳穴上——那一幕，他记得清楚，那是三年前父亲临终前，他偷偷用了内力缓解疼痛。
这些事，没人知道。
可现在全播出来了。
“这不是录像。”龙耀祖声音发抖，“这是记忆共享。”
“准确说，是被封印的记忆解封了。”王婆走到三人面前，“你们三个，一个是影手血脉，一个是血影刀传人，一个是龙虎帮正统继承者。当年北境崩塌时，裁判AI把核心数据拆成三份，分别植入你们的基因里。只有三脉合一，才能唤醒完整传承。”
江小川盯着那幅复建图纸，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那晚……我不是心血来潮去苏家入赘。我是被人引导的。”
“谁？”张小飞问。
“系统。”江小川看了眼天空，“或者说，那个AI裁判。”
他话音刚落，头顶的光网突然震动了一下。所有投影暂停，取而代之的是几行浮空文字：
【北境武斗场重建计划启动】
【权限认证通过】
【主控终端绑定：江小川】
【附属功能解锁：全球广场舞联动防御系统】
然后一行小字冒出来：
【温馨提示：本月太极修为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或减少装死频率】
江小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还敢提醒我养生？”
“哥。”龙耀祖突然拉他袖子，“你看图纸背面。”
他翻过来看，背面是一张手绘地图，标注了十几个红点，分布在世界各地。每个点旁边写着一句话：
“此处埋有初代武斗桩。”
“此处藏有裁判备份模块。”
“此处封存最后一任掌门遗物。”
最后一条写着：
“苏氏集团地下三层，能源实验室，存放着能重启北境核心的钥匙——也是三年前导致苏董事长瘫痪的真正原因。”
江小川猛地抬头。
苏雨柔正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早就该告诉我。”她说。
“我不确定。”他低声说，“有些事，说出来只会让更多人受伤。”
“可你现在站在这儿。”她往前一步，“说明你也不信那套咸鱼人生。”
这句话，和年轻时的自己说得一模一样。
江小川怔住。
张小飞突然拍桌：“别煽情了！这图纸怎么办？要不要复制一份？”
“不能复制。”王婆摇头，“原件一旦离开现场，信息就会自毁。只能在这里看。”
话音未落，江小川忽然感觉左耳发热。
系统提示音第三次响起。
【检测到您正在思考重要决策，建议优先考虑早餐营养搭配】
他没理，只是伸手把图纸往怀里带了带。
就在这时，苏雨柔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财务部刚报上来，周秘书办公室的保险箱自动打开了。里面有一本日记，封面写着……”
她顿了顿。
“写着‘小川哥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