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光门在冰封谷边缘消散时,黑霜已经漫过了谷口的玄羽鹰骸骨。那些骸骨竟在黑霜的滋养下缓缓站起,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红光,利爪摩擦着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是玄羽鹰族的先辈!”阿羽的声音发颤,青风却焦躁地拍打着翅膀,显然认出这些被污染的同族已不再是伙伴。月芽将月光石举过头顶,白光扫过之处,骸骨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滞,石面映出破碎的画面——这些先辈当年为守护冰封谷,与雷部主神的残魂同归于尽,如今却被神谕石碑的力量唤醒,成了守碑的傀儡。
“别硬拼,绕过去!”玉尘握紧镇世剑,剑柄的地心火精散发着暖意,让靠近的黑霜消融成水汽。他带头冲向骸骨群的缝隙,镇世剑的金光劈开一条通路,星落和月芽紧随其后,暗玉佩与月光石的力量交织,暂时逼退了两侧的骸骨。
冰洞坍塌的废墟前,神谕石碑的红光已经凝聚成实质,像一根通天的光柱。碑顶的林风残魂被红光紧紧缠绕,金色的魂体正在一点点变得黯淡,每当魂体即将消散时,石碑就会喷出一股黑气,强行将其稳住,如同在拉扯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它在逼林风大哥的残魂与神格碎片融合!”星落指着石碑底座,那里的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汁液,正顺着冰面蔓延,所过之处,冰层下的地脉纹路全部变成了黑色,“再晚一步,地脉的根基就会被彻底污染!”
玉尘将镇世剑插在冰面,剑纹的金光与地心火精的红光交织成网,罩向石碑。火精的力量果然克制黑气,红光触碰到光网,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碑顶的红光也黯淡了几分。林风的残魂趁机挣扎,金色的魂体上浮现出雷泽的雷火花图案,显然是在呼应火精的力量。
“月芽,星落,用双生之力!”玉尘喊道,“光暗同源,能引动残魂里的地脉之力!”
双生子立刻背靠背站定,月光石与暗玉佩悬浮在空中,光暗之力如同两条游龙,顺着光网爬上石碑。当力量触到林风残魂的瞬间,残魂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光暗之力、火精红光、镇世剑雷纹同时共鸣,石碑上的神谕文字开始剧烈闪烁,像是要从碑体上剥离。
“不——!”雷部主神的怒吼从石碑深处传来,碑身突然裂开无数缝隙,黑色的雾气喷涌而出,化作十二只骨爪,抓向双生子。阿羽骑着青风俯冲而下,鹰喙精准地啄向骨爪的关节,玄羽鹰的本命翎羽在鹰爪上闪烁,竟能撕裂黑气。
可更多的骨爪从裂缝中钻出,青风的翅膀被划出数道血口,阿羽也被黑气扫到,手臂瞬间覆盖上黑霜。月芽分神去救,月光石的光芒一弱,石碑的红光立刻反扑,缠住林风残魂的红光骤然收紧,残魂发出痛苦的闷哼。
“别管我!”阿羽忍着痛,将最后三根翎羽掷向玉尘,“火精需要翎羽的力量才能彻底烧穿石碑!”
玉尘接住翎羽,看着阿羽被骨爪拖向石碑裂缝,眼眶瞬间红了。他将翎羽按在地心火精上,火精的红光暴涨,与镇世剑的雷纹融为一体,化作一柄燃烧的巨剑,狠狠劈向石碑底座。
“以我之名,焚尽邪祟!”
巨剑穿透石碑,火焰顺着裂缝蔓延,神谕文字在火中扭曲、燃烧,发出凄厉的尖叫。雷部主神的虚影在火中痛苦挣扎,却被光暗之力和林风残魂死死困在碑体中。石碑的红光迅速黯淡,缠绕残魂的红光也随之松动,林风的残魂趁机挣脱,与火精的红光彻底融合。
“玉尘,接住!”残魂的声音在火光中响起,金色的魂体化作一道光流,注入镇世剑。剑身上的雷纹瞬间完整,七系令牌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剑柄的七彩宝石与地心火精合二为一,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玉尘举起镇世剑,剑身上浮现出林风的虚影,正与他并肩而立。双生子的光暗之力、阿羽的玄羽鹰翎羽、守火人与玄羽鹰先辈的魂灵……所有守护地脉的力量在这一刻凝聚,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从镇世剑的剑尖射出,彻底击碎了神谕石碑。
“不——!”雷部主神的虚影在碑碎的瞬间发出最后一声嘶吼,被光柱彻底吞噬,连一丝黑气都没留下。
石碑碎片散落的瞬间,被黑霜污染的玄羽鹰骸骨和守火人影同时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地脉。阿羽从废墟中爬出来,手臂的黑霜正在消退,青风用喙部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发出亲昵的鸣叫。
林风的残魂在光柱顶端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化作漫天光点,洒向斗罗大陆的每个角落。冰封谷的黑霜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清澈的冰泉;火焰山的岩浆恢复了橙红,喷发的火山灰中开出了嫩绿的草芽;雷泽的雷火花重新绽放,风鸣涧的琴音带着欢笑……
玉尘握着镇世剑,剑柄的火精与宝石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月芽和星落走到他身边,光暗奇石已经彻底修复,石面映出斗罗大陆的全貌,地脉的纹路如同金色的河流,在大地上缓缓流淌。
阿羽牵着青风走过来,手臂的伤口已经结痂:“我们……赢了?”
玉尘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散尽,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低头看向镇世剑,剑身上的雷纹正在缓缓流转,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不,”玉尘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握紧了剑柄,“是守护,才刚刚开始。”
远处的地平线上,新的炊烟正在升起,玄羽鹰的啼鸣声在天地间回荡,带着自由与希望。镇世剑插在冰封谷的土地上,剑柄的光芒与七系令牌遥相呼应,在大地上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守护着这片历经磨难却愈发坚韧的土地。
而在武魂城的地脉神殿,星图上的光点全部亮起,组成一幅完整的星辰图,图上最亮的那颗星,正对着登神台的方向,闪烁着永不熄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