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汇合？” 程唯重复着商人的话，心脏猛地一沉 —— 原本以为还有三日备战时间，如今只剩一夜，黑风部落与白狼部落汇合后，总人数将达到八百余人，还带着火药，西关的防御压力瞬间翻了倍。他一把抓住商人的胳膊，语速极快：“你们还看到了什么？比如他们的火药放在哪里？有没有专门的守卫？”
商人被他抓得有些疼，却不敢挣脱，急忙回忆：“火药好像装在黑色的木箱子里，堆在黑风部落营地的东侧，有十几个士兵守着…… 对了，他们还在营地周围挖了战壕，看起来是想明天一早直接推着火药箱进攻西关！” 程唯松开手，转身对卷王将军说：“将军，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紧急，必须立刻调整部署 —— 今夜就动手，不能等他们汇合！”
卷王将军也意识到事态严重，皱眉道：“可我们只有三百士兵，就算加上民壮，也不到五百人，硬拼肯定不行。” 程唯指着城墙上的 “火药烟弹” 和 “烟雾袋”，眼神坚定：“不用硬拼，我们用烟雾战术设伏。黑风部落和白狼部落刚汇合，配合肯定不默契，我们先在他们汇合的路上埋烟雾袋，等他们进入烟雾区，再用火药烟弹打乱他们的阵型，最后派精锐突袭他们的火药箱 —— 只要毁了火药，他们就没了最大的威胁，摆烂的打法就是‘抓软肋，省力气’，不用跟他们正面耗。”
卷王将军眼前一亮：“这主意好！可烟雾袋够不够？我们只有两百多个。” 程唯立刻让人清点材料：“硫磺粉和硝石还有不少，让工匠们连夜赶制，能做多少做多少，实在不够，就把土豆装在布袋里，混在烟雾袋里扔 —— 土豆砸不死人，但能混淆视听，还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有‘土豆炸弹’，省得他们识破我们的虚实。”
命令一下，西关瞬间忙碌起来。工匠们在城墙上支起大锅，熬煮硫磺和硝石的混合物；士兵们则拿着铁锹，在黑风部落汇合的必经之路 —— 一片开阔的草原上，每隔五步就挖一个浅坑，把做好的烟雾袋和 “土豆布袋” 埋进去，再用干草盖住，伪装成平地。程唯亲自跟着士兵去埋坑，还在每个坑边做了标记：“用石头摆个小三角，一会儿点火的时候，看到三角就扔火把，省得找不准位置。”
年轻士兵小李一边埋烟雾袋，一边小声问：“程大人，这烟雾真能挡住他们吗？我还是有点怕。” 程唯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去一个烤土豆：“怕就对了，谁第一次打仗不怕？但你想想，烟雾一冒，他们连我们在哪都看不见，只能瞎冲，我们站在城墙上射箭，他们就是活靶子 —— 这烤土豆你拿着，等打赢了，我再给你多拿两包，摆烂的人都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胜仗。” 小李接过土豆，咬了一口，心里的恐惧少了不少，埋坑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一直忙到后半夜，烟雾袋和 “土豆布袋” 终于埋完，工匠们又赶制出一百多个烟雾袋，堆在城墙上。程唯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对卷王将军说：“让士兵们轮流休息半个时辰，吃点东西，一会儿才有劲打仗。” 卷王将军点头，让人给士兵们分发干粮，自己则和程唯一起，盯着草原的方向 —— 按照商人的说法，黑风部落和白狼部落应该快汇合了。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和人声，越来越近。程唯拿起望远镜（之前卷王从边境缴获的），看到黑风部落的人走在前面，穿着黑色的皮衣，手里拿着弯刀；白狼部落的人跟在后面，穿着白色的皮甲，背上背着弓箭，两队人中间，推着十几个黑色的木箱子，正是火药箱，由十几个士兵专门看守。
“来了！” 程唯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士兵大喊：“准备点火！等他们走进埋烟雾袋的区域，就扔火把！” 士兵们立刻拿起火把，紧张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联军。当联军走到草原中间，正好踩在埋烟雾袋的区域时，程唯大喊：“扔！” 十几个火把同时扔了下去，落在标记好的石头三角旁。
只听 “嗤嗤” 的声音响起，埋在地下的烟雾袋被点燃，浓烟瞬间冒了出来，像一堵黑色的墙，把联军笼罩在里面。“咳咳…… 什么东西？” 联军里传来咳嗽声和慌乱的叫喊声，有人想往前冲，却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只能原地打转；有人想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推着，根本退不了。
程唯趁机大喊：“射箭！朝着烟雾里射！” 城墙上的士兵们立刻拉弓射箭，箭矢穿过浓烟，虽然不一定能射中，但却让联军更加慌乱。黑风部落的首领（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在烟雾里大喊：“别慌！往前冲！冲到西关下，用火药炸城墙！” 可他的声音被浓烟掩盖，只有少数人能听到，大多数人还是在瞎冲。
“该扔火药烟弹了！” 程唯让工匠们点燃火药烟弹，朝着烟雾里扔去。“嘭！嘭！” 火药烟弹在烟雾里爆炸，虽然威力不大，但声音却很响，还产生了更多的浓烟。联军里的人以为是自己的火药炸了，更加恐慌，有人甚至开始往回跑，把后面的人撞得东倒西歪。
卷王将军看到时机成熟，对程唯说：“该派精锐突袭火药箱了！” 程唯点头：“让小张带五十个精锐，从城墙的侧门出去，绕到烟雾的后面，找准火药箱的位置，用火箭射 —— 记住，只烧火药箱，别跟他们硬拼，得手后立刻回来！” 小张是程唯从京城带来的士兵，身手矫健，听到命令，立刻带着五十个精锐，悄悄从侧门出去，绕到烟雾的后面。
此时，烟雾里的联军已经乱成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到小张他们。小张带着人，悄悄靠近火药箱，看到看守火药箱的士兵正忙着咳嗽，立刻下令：“射火箭！” 五十支火箭同时射向火药箱，“轰” 的一声，一个火药箱被点燃，爆炸开来，浓烟和火焰冲天而起。
“火药炸了！快跑啊！” 联军里的人看到火药箱爆炸，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停留，纷纷往回跑，黑风部落的首领想拦，却被逃跑的人推得差点摔倒，只能跟着一起跑。小张看到火药箱炸了一个，知道目的达到，立刻带着人往回跑，顺利回到了西关。
程唯站在城墙上，看着联军狼狈逃跑的背影，松了口气，对卷王将军说：“第一仗打赢了！虽然只炸了一个火药箱，但至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 卷王将军笑着点头：“还是你这烟雾战术管用！要是硬拼，我们肯定打不过他们。” 士兵们也欢呼起来，小李拿着没吃完的烤土豆，对程唯说：“程大人，您说得对！烟雾一冒，他们就是活靶子，这仗打得真痛快！”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响亮的马蹄声，比刚才的联军还要多。程唯心里一紧，拿起望远镜一看，只见远处的草原上，出现了一支更大的队伍，穿着黄色的皮甲，手里拿着长矛，正朝着西关的方向赶来。“这是…… 什么部落？” 程唯皱紧眉头，他从来没见过这个部落的人。
卷王将军也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黄沙部落！他们是西域最强大的部落，人数最少有一千人，而且个个骁勇善战，之前一直在西域内部打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程唯心里咯噔一下 —— 黑风部落、白狼部落，再加上黄沙部落，联军人数一下子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人，还不算之前没炸掉的火药箱，西关的防御，瞬间又陷入了危机。
“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黄沙部落是他们的第二支援军！” 程唯放下望远镜，对卷王将军说：“立刻让人加固城墙，把剩下的烟雾袋和火药烟弹都准备好，另外，派侦查兵去看看黄沙部落的动向，弄清楚他们是不是和黑风、白狼部落汇合。” 卷王将军立刻让人去安排，城墙上的欢呼声也消失了，士兵们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黄沙部落，脸上又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小李走到程唯身边，小声问：“程大人，我们还能打赢吗？他们人太多了。” 程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能！他们人多，但不一定团结，黑风、白狼、黄沙三个部落，肯定各有各的心思，我们只要抓住他们的矛盾，再用烟雾战术打乱他们的阵型，就能打赢 —— 摆烂的人都知道，对付强敌，不用硬碰硬，要找他们的弱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程唯心里也没底 —— 黄沙部落的到来，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接下来的仗，会比之前更难打。
没过多久，侦查兵回来禀报：“将军！程大人！黄沙部落已经和黑风、白狼部落汇合了，三个部落的首领正在商量，好像要在中午的时候，再次进攻西关，这次他们把火药箱放在了中间，周围有很多士兵看守，还准备了梯子，想爬城墙！” 程唯和卷王将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 中午进攻，意味着他们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备战时间，而且这次联军有了防备，烟雾战术可能不会像第一次那么管用了。
“必须想个办法，破坏他们的梯子，还有看守火药箱的士兵！” 程唯皱着眉，琢磨着对策。他突然想起之前改良的 “烟雾袋”，要是在烟雾袋里加一些碎石子，扔到联军里，不仅能产生烟雾，还能砸伤他们，说不定能打乱看守火药箱的士兵。“让工匠们立刻在烟雾袋里加碎石子！越多越好！” 程唯对工匠们大喊，工匠们立刻行动起来，把碎石子装进烟雾袋里，封好口。
卷王将军则让人在城墙上准备滚木和石头，一旦联军爬梯子，就往下扔。士兵们也重新振作起来，小李拿起弓箭，对身边的战友说：“一会儿我肯定能射中几个，程大人说了，我们有烟雾袋和滚木，肯定能打赢！” 战友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刀。
很快，中午到了，联军果然开始朝着西关进攻。这次他们分成了三队：黑风部落走在前面，拿着弯刀，推着梯子；白狼部落跟在中间，背着弓箭，负责看守火药箱；黄沙部落走在后面，拿着长矛，负责掩护。三个部落配合得比早上默契多了，一步步朝着西关逼近。
“扔烟雾袋！” 程唯大喊，工匠们立刻把加了碎石子的烟雾袋扔了下去。烟雾袋落在联军中间，浓烟冒了出来，碎石子四处飞溅，砸得联军哇哇大叫。可这次联军有了防备，没有像早上那样慌乱，而是继续往前冲，黑风部落的人甚至举着盾牌，挡住烟雾和碎石子，推着梯子靠近城墙。
“射箭！扔滚木！” 卷王将军大喊，士兵们立刻射箭，滚木和石头也朝着联军扔了下去。有几个黑风部落的人被滚木砸中，倒在地上，但很快就有人补上来，继续推着梯子靠近城墙。眼看梯子就要靠在城墙上，程唯急了，让人点燃火药烟弹，朝着梯子扔去：“炸他们的梯子！”
火药烟弹落在梯子上，“嘭” 的一声爆炸，梯子被炸毁了好几架。黑风部落的人见状，只能暂时后退，等待下一次进攻。程唯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 这次虽然挡住了联军的进攻，但也消耗了不少烟雾袋和火药烟弹，要是联军再进攻几次，他们的弹药就不够了。
就在这时，联军那边突然传来了号角声，三个部落的人都停了下来，朝着后面退去。程唯和卷王将军都愣住了 —— 联军怎么突然撤退了？难道是有什么阴谋？程唯拿起望远镜，朝着联军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个部落的首领正在低声商量着什么，时不时朝着西关的方向看一眼，表情很严肃。
“不对劲，他们肯定在耍什么花样。” 卷王将军皱着眉说。程唯点头：“让侦查兵再去看看，弄清楚他们为什么撤退，是不是在准备什么厉害的武器。” 侦查兵领命，悄悄摸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脸色苍白地说：“将军！程大人！他们…… 他们在挖地道！想从地道里钻进西关，偷袭我们的储备库！”
“挖地道？” 程唯心里一惊 —— 西关的储备库里不仅有土豆，还有他们剩下的烟雾袋和火药烟弹，要是被联军偷袭成功，他们就彻底没了还手之力。“必须阻止他们挖地道！” 程唯立刻对卷王将军说：“将军，你带一百个士兵，从侧门出去，绕到联军的后面，骚扰他们挖地道，我在城墙上用烟雾袋和火药烟弹掩护你！”
卷王将军点头，立刻带领一百个士兵，悄悄从侧门出去，绕到联军的后面。程唯则让人点燃烟雾袋，朝着联军挖地道的方向扔去，浓烟再次冒了出来，挡住了联军的视线。卷王将军趁机带领士兵冲了过去，朝着挖地道的联军砍去：“不许挖！” 挖地道的联军没料到会有人偷袭，吓得赶紧拿起武器反抗，可他们大多是步兵，根本不是精锐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砍倒了十几个。
黑风部落的首领看到有人偷袭，立刻带领人马冲了过来，想围住卷王将军他们。程唯见状，赶紧让人点燃火药烟弹，朝着黑风部落的人扔去，浓烟把他们挡住，给卷王将军争取了撤退的时间。“快回来！” 程唯大喊，卷王将军带领士兵，趁机往回跑，顺利回到了西关。
虽然阻止了联军挖地道，但卷王将军也损失了十几个士兵，他看着程唯，语气沉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士兵越来越少，弹药也快不够了，要是他们再进攻几次，我们肯定守不住。” 程唯沉默了 —— 他知道卷王将军说得对，现在他们就像在赌，赌联军的耐心，赌他们能撑到援军赶来（之前已经派人去附近的城镇求援，但还没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从联军那里缴获的东西，递给程唯：“程大人，这是我们从挖地道的联军身上搜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 程唯接过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黑色陶罐，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和之前密信上的符号有些相似。他打开陶罐，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闻起来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是…… 火药？” 程唯心里一惊，可这火药的味道比他们之前见过的更浓，好像威力更大。他让工匠过来看看，工匠闻了闻，脸色苍白：“程大人，这是‘烈性火药’，比我们的火药威力大好几倍，要是用这个炸城墙，西关的城墙根本抵挡不住！”
“烈性火药？” 程唯和卷王将军都愣住了 —— 他们没想到联军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火药，要是联军用这个炸城墙，之前的防御就全白费了。程唯握紧手里的陶罐，心里满是疑问：黑风部落和白狼部落只是西域的小部落，怎么会有烈性火药？黄沙部落虽然强大，但也不像是能制造烈性火药的样子，这火药，到底是谁给他们的？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这次的马蹄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好像有很多人。程唯和卷王将军立刻拿起望远镜，朝着马蹄声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道路上，出现了一支穿着朝廷军装的队伍，正朝着西关赶来。“是援军！” 卷王将军激动地大喊，士兵们也欢呼起来 —— 援军终于到了！
程唯却没有欢呼，他看着援军的方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 按照时间，附近城镇的援军应该还没到，这支援军，到底是谁派来的？他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援军的旗帜，突然脸色一变 —— 那旗帜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和之前在联军身上搜出的 “周” 字令牌上的花纹，有几分相似！
“不对！这不是我们的援军！” 程唯大喊，可已经晚了，那支 “援军” 已经靠近西关，手里的刀突然指向城墙上的士兵，朝着西关冲了过来。城墙上的士兵们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唯看着越来越近的 “援军”，又看了看手里装着烈性火药的陶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 这支 “援军”，和联军是一伙的，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