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马场比试还没到,程唯先被靖王的 “官途计划” 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天清晨,他刚啃完第三块荷花酥,指缝沾着酥皮还没擦,就被靖王半拉半劝拽进书房。案上摊着本封皮磨毛的《大炎王朝官制》,旁边压着张洒金宣纸,密密麻麻写满 “翰林院编修职责”,一看就是熬了半宿的 “催命符”。
“唯儿,你都十六了,总不能天天窝府里吃了睡睡了吃,跟只小猪似的。” 靖王坐太师椅上敲桌沿,语气郑重却软了姿态,“爹跟吏部尚书递了话,给你谋个从七品编修,不用管实务,就跟着老翰林抄抄奏折 —— 将来这靖王府的担子,你得挑起来。”
程唯嘴里的酥皮差点喷宣纸上,酸梅汤碗 “哐当” 撞桌角:“爹!翰林院编修?这不就是古代版‘加班狗’嘛!天天抄稿子改文书,比我前世赶 ppt 还熬人!我不干!” 他故意凑到靖王跟前,挤眉弄眼地贱笑,“再说了,爹您当年不也逃过太傅的课,躲在后院掏鸟窝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双标了?”
靖王被噎了下,皱眉又叹气:“那能一样?这职位多少贵族子弟抢破头!你去了不用卷政绩,混个资历就行……”
“再混也是当官啊!” 程唯往后蹦半步,头摇得像拨浪鼓,还故意捂着腰装可怜,“我这身子骨,哪经得住天不亮就上朝?万一给我累出个好歹,娘不得心疼哭?爹您忍心吗?” 见靖王没松口,他又梗着脖子耍贱,“反正我不去!您要是逼我,我就…… 我就抱着娘的腿哭,说您欺负我!”
这话本是耍无赖,可看着靖王眼底的坚持,程唯心里突然冒起坏水 —— 对啊,离家出走既能摆烂,还能逗逗这老卷王,多爽!
当晚,月芽儿挂飞檐上,程唯摸出床底的小包袱 —— 塞了两块荷花酥、半袋青提,还有 “免挨骂 buff”(攥三天没舍得用),唯独忘带钱袋。“带钱多沉,外面凭我这张脸还能赊不着吃的?” 他嘀咕着,猫腰溜到后院,钻狗洞时还故意哼起小曲,落地踉跄了下,还贱兮兮地拍了拍墙,“谢了啊老墙,没让我摔成狗吃屎!”
站在巷子里,程唯叉腰咧嘴笑:“总算自由了!再也不用听爹念叨,不用应付王元宝那蠢货了!” 没笑两分钟,肚子 “咕噜” 叫得震天响。他摸出荷花酥咬了口,干得噎嗓子,瞥见巷口的早点摊,立马颠颠跑过去:“老板,来俩肉包子!”
络腮胡老板递过包子:“八文钱,现钱不赊。”
程唯手僵在半空,脸不红气不喘地耍贱:“老板您看我这张脸,眉清目秀的,将来要是火了,保准给您包子摊打广告,让您生意翻倍!今儿先赊俩呗,下次来还您十文!”
老板脸沉了:“没钱还想吃霸王餐?赶紧放下!”
周围街坊都看过来,程唯也不慌,故意夸张地叹口气:“哎,没想到我靖王世子…… 哦不,普通少年,竟沦落到吃不上包子的地步!” 边说边慢慢把包子塞回去,还冲老板挤了个眼,“行吧,等我赚了钱,定来买十个,吃五个扔五个!” 说完才灰溜溜跑了。
“完了,成穷光蛋了。” 他蹲在槐树下啃荷花酥,正发愁,系统提示音响了。程唯眼睛一亮,拍腿站起来:“对啊!我前世可是电商运营,算账还不简单?”
他晃到悦来酒楼,见小二蹲台阶上攥着算盘愁眉苦脸,立马凑过去:“小二哥,您这算盘打得,隔壁街都听见了,再算错掌柜的该扣您月钱了吧?”
小二瞥他一眼:“哪来的小子别瞎掺和!”
“我可不是瞎掺和。” 程唯贱兮兮地挑眉,“我帮您算对了,您给俩热包子就行;算错了,我帮您扫门口地,还帮您哄掌柜的开心,怎么样?稳赚不赔!”
小二半信半疑让开位置,程唯三下五除二算完,指着账本笑:“您看,初三的酒水钱记成菜钱,十五的包厢费少算二两 —— 再算错,您这月的肉钱就没了!”
小二又惊又喜,拉着他跑进去喊:“掌柜的!这小子比老账房还厉害!”
胖掌柜迎过来,看了账单眼睛亮了:“小伙子,愿不愿意留下?管吃管住,每月五百文!”
“留下就算了,我还得寻亲呢。” 程唯耍贱讨价,“不过我教您这法子,以后省了账房钱,您给两百文太少了吧?最少也得加俩鸡腿,再管三天饭,顿顿有肉!不然我就把这法子教您对面酒楼去,让他们抢您生意!”
掌柜的被逗笑了,拍着柜台道:“行!加俩鸡腿!”
下午教掌柜的填表,程唯还不忘耍贱:“掌柜的您学得真快,比我前世教的实习生聪明多了!以后您就是‘大炎记账第一人’,可得记得我这恩人!”
吃晚饭时,程唯正夹着红烧肉往嘴里送,听见老周的声音,吓得躲到屏风后,心里还贱兮兮地吐槽:“周叔您这效率也太高了,给我留口红烧肉的时间都没有?等我吃完再抓我回去行不行,不然娘该心疼我没吃饱了!”
屏风外传来老周的声音,程唯没了胃口 —— 原来摆烂也不能随心所欲,可转念一想,回去逗逗靖王和娘,好像也挺有意思?他摸了摸嘴角的油,贱笑起来:“反正回去也能耍贱混过去,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