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硬生生躺了两天，我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儿，伤口处只剩下些微的麻痒，精气神也恢复了大半。
我自己都暗暗吃惊，这恢复速度，比上次快太多了。
想来想去，只能是天阳诀这门内功的功劳，那股在体内缓缓流转的暖意，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滋养着身体，加速了伤势的愈合。
正琢磨着今天就办出院，手机响了，是灵灵发来的信息。
她像汇报功课一样，跟我说了她修炼天阳诀的进度，还有几个运功时感觉滞涩，气息走不顺的地方，问我该怎么办。
我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倒是挺用功的。
我结合自己练习时的经验和感悟，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回了过去，把她那几个疑问一一作了解答。
没一会儿，她又发信息过来，说要来医院看我。
我赶紧回绝，告诉她我正准备出院，身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麻烦她再跑一趟。
她立刻回道：“那正好呀！小凡哥哥，我来接你出院！”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推辞，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是余成。
“喂，小凡！怎么样了？哥哥我可惦记着你呢！能下床蹦跶了吗？”余成那大嗓门隔着电话都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成哥，我正准备出院呢，感觉好多了。”
“出院？好事啊！”余成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等着！今天我和虎子正好都放假，我俩去接你！必须给你搞个出院仪式感！”
“哎，不用……”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只剩“嘟嘟”的忙音了。
得，这位爷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主。
果然，没过多久，病房门就被推开了，余成和虎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凡哥！你可算好了！”虎子一进来就激动地喊我，眼神里全是亮晶晶的崇拜，自从烧烤摊那晚之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直线飙升，简直成了他偶像。
余成则走过来，先是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笑嘻嘻地一拳轻轻捶在我胸口：“行啊小凡，小身板够结实的，恢复得挺快嘛！我还以为你得躺个十天半个月呢！”
我被他捶得龇了一下牙，笑骂道：“你轻点儿！刚好点别又被你捶回去了。”
“嘿嘿，失误失误。”余成挠头傻笑。
虎子自告奋勇跑去办出院手续，余成就拉过椅子坐下跟我唠嗑。
“哎，小凡，我跟你说，刚才我和虎子在医院门口，看见一仙女！”
余成两眼放光，表情夸张得不行，“我的妈呀，那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我和虎子当时就看傻了，口水差点流到地上！真的，比电视上那些女明星还好看！咱们店的小薇和小慧跟她一比，那简直就是……就是野山鸡跟凤凰的区别！”
我听得直皱眉：“成哥，你这么说小薇姐和小慧姐不太好吧？”
“我骗你是狗！”余成信誓旦旦地指着门口，“虎子也看见了，他可以作证！你是没见到，见到那女孩，老子这颗沉寂多年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跟打鼓一样！要不是虎子那小子急着拉我上来找你，我非得冲上去要个微信不可！可惜啊可惜，错过了一段良缘……”
他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看他演得投入，忍不住逗他：“得了吧成哥，就你这样的，人家姑娘能看上你？”
余成一下子被点燃了，梗着脖子怼我：“你个小屁孩懂个屁！毛都没长齐，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你哥哥我好歹也处过好几个对象了，经验丰富！要不是我志向远大，向往的是星辰大海，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就我这技术，哪个跟过我的女孩不得说一声，‘成哥哥，你好厉害’？就比如上次那个田总，我把她伺候得那叫一个……”
他说到一半，看到我憋笑的表情，猛地刹住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拍了我肩膀一下：“笑个屁啊你！我这不都是为了替你挡灾才牺牲的色相吗？你小子必须请我吃饭补偿我！”
正闹着，虎子办完手续回来了，问我们聊啥呢。
余成又眉飞色舞地把“门口惊现仙女”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虎子在旁边憨憨地点头附和：“成哥没说谎，那女的，真……真美，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余成双手抱胸，深情款款地说：“唉，如果能让我再见那女孩一面，如果她能跟我温柔地说上两句话，我余成就算少活十年也心甘情愿啊！”
我被他这浮夸的演技逗乐了：“至于吗成哥，这么夸张？”
余成甩给我一个“夏虫不可语冰”的不屑眼神：“跟你这种没开窍的处男没法沟通，根本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叫灵魂悸动！”
说说笑笑间，我们收拾好东西下了楼。
刚走出电梯，来到门诊大厅，走在前面的余成和虎子就像同时被施了定身法，脚步一下子钉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一个方向。
余成更是激动得手都在抖，指着那边，声音发颤：“她……就是她！仙女！她还没走！”
不用他指，我也注意到了。
大厅里不少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聚焦在一个女孩身上。
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哑然失笑。
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像一朵出水芙蓉，清新脱俗。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西装，身材魁梧的壮汉，像一尊铁塔般肃立着，气场十足。
女孩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在我身上，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余成整个人都惊呆了，随即脸上涌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舌头都有些打结：“她……她朝我们来了！天啊，这美女……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眼看女孩越走越近，余成深吸一口气，厚着脸皮就迎了上去，挡在灵灵面前，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美女，那个……你好，我……”
结果女孩看都没正眼看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礼貌而疏离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便轻巧地绕开了僵在原地的余成，径直走到我面前。
然后，在余成，虎子以及周围不少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她十分自然地伸出手，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仰起俏脸，笑容甜美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小凡哥哥，手续办好了吧？咱们走吧！”
原来，余成和虎子口中那个“天仙般的女孩”，就是灵灵。而她身后的壮汉，则是王军。
这一刻，我明显感觉到旁边两道目光像是化作了实质的冰锥，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余成和虎子浑身僵硬，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表情，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充满了无法理解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