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门在身后轰然闭合,众人站在放大版的皇陵地宫中。这里没有棺椁,只有九根顶天立地的黑柱,每根柱子里都封着个扭曲的身影——正是失踪的各宗领袖!
“欢迎来到我的神域。”国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这里,我就是天道!”
黑柱中突然射出锁链缠向众人。冷锋的诛邪剑斩在锁链上竟迸出火星,南宫玺的龙气被完全压制。
“没用的。”国师轻笑,“此地隔绝天地法则,你们的力量...嗯?”
他突然惊疑出声。只见苏清羽心口的净厄草散发出柔和青光,被照到的锁链如遇克星般退缩。
“原来如此...”国师恍然,“净厄草是混沌初开时第一缕生机,不受任何法则约束。”
他话音陡然转冷:“那就先毁了它!”
整座地宫突然扭曲,无数只黑手从地面伸出抓向苏清羽。秦望正要救援,脚下突然塌陷——他竟掉进了真正的皇陵棺椁中!
棺内空间广阔如殿堂。中央石台上,与南宫玺相貌相同的男子被九根黑钉钉着,心口插着半截草根。那草根正疯狂抽取他的血脉,通过连接穹顶的血管注入上方的云梦鼎。
“兄...长?”南宫玺的声音在颤抖。他试图靠近,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男子突然睁开眼,瞳孔是纯净的青色:“玺弟...快走...他在用我的身体培养灵根...”
云梦鼎突然震荡,鼎身浮现出第二块玉碑的虚影——上面刻着的竟是操控净厄草的法诀!
“原来第二块玉碑一直藏在鼎中!”秦望试图记录法诀,却发现记忆如沙漏般流失,“不行!看过就忘!”
苏清羽突然将手按在棺椁内壁:“用我的血。”
鲜血渗入石壁的刹那,玉碑虚影骤然凝实。但与此同时,国师暴怒的声音震响整座棺椁:“敢动我的灵根?!”
钉着男子的九根黑钉同时迸发黑光,血管中的血流加速十倍。男子痛苦嘶吼,身体迅速干瘪。
“不!”南宫玺目眦欲裂,九州玺竟自动飞出击碎屏障!
玉玺与男子接触的瞬间,异变陡生——兄弟二人同时发出金光,身影开始重叠!
“原来如此...”国师的声音带着狂喜,“双生皇脉融合,才是最好的灵根容器!”
南宫玺试图挣脱,却发现无法动弹。千钧一发之际,秦望的镇魔剑刺入二人之间:“蜃楼珠,复制!”
珍珠纹路亮起,竟真的复制出个短暂的皇脉投影。国师果然被迷惑,所有攻击转向投影。
趁此间隙,苏清羽扑到男子身前,徒手拔出心口的草根!黑血喷溅中,她将草根按在自己心口:“以我身为壤,重生吧!”
净厄草根须疯狂扎入她心脏,草叶瞬间枯黄。但云梦鼎停止了抽取,玉碑虚影彻底凝实。
“快...记下...”苏清羽气息奄奄,“玉碑在...极北冰原...”
秦望全力记忆法诀,发现这竟是篇《万物生灭诀》——不仅能操控净厄草,更能逆转生机!
棺椁突然剧烈震动。冷锋的声音从外界传来:“撑不住了!黑柱在融合!”
秦望抱起苏清羽冲出棺椁,只见外界已化作混沌。九根黑柱融成个巨大人形,国师的面孔在头部若隐若现。
“既然你们找死...”巨手拍下,空间开始崩塌。
玄龟突然现出本体顶住巨手:“小子!用新悟的法诀!”
秦望福至心灵,按《万物生灭诀》运转青州鼎力。净厄草虽然枯萎,草根却在他催动下苏生——只不过新生的草叶竟是黑白双色!
黑白草叶缠绕成矛,刺中国师眉心。没有爆炸,没有惨叫,被刺中的部位开始急速轮回枯荣——时而生机勃发时而万物凋零!
“生死法则?!”国师惊恐地想挣脱,却发现草矛如附骨之疽,“你怎么可能掌控...”
他的身体在枯荣间不断循环,最终定格在半枯半荣的状态。巨人身形崩溃,重新变回九根黑柱。
南宫玺抱着兄长冲出棺椁。男子心口的伤口竟在缓缓愈合,只是瞳孔变成了草叶的形状。
“灵根...选择了他...”他虚弱地指着南宫玺,“以后...他就是云梦鼎主...”
云梦鼎化作流光没入南宫玺眉心,与九州玺交融成新的鼎纹。第二块玉碑的法诀自动浮现众人脑海。
“极北冰原...”冷锋突然道,“雪女最后传来的坐标就在那儿。”
白蔹检查着苏清羽的状态:“这丫头力竭昏迷,但灵根在她心口扎根了...福祸难料。”
众人正要离开,崩塌的归墟中突然升起点黑光——是国师残留的左眼!那眼球狞笑着开口:“以为赢了?冰原早有惊喜等着你们...”
眼球炸成黑雾,凝成新的地图:冰原深处竟有座倒悬的黑塔,塔底镇压着第三块玉碑!而塔尖缠绕的锁链,正连接着雪女的心口...
“雪女是陷阱!”秦望猛然醒悟,“国师早算到我们会去冰原!”
玄龟突然痛苦嘶鸣。它背甲上浮现出冰晶纹路——正是北海寒狱的印记!
“老夫...被标记了...”它艰难地缩小身形,“不能...带你们去了...”
南宫玺的兄长忽然抬头:“我知道...另一条路...”
他在空中画出极光般的轨迹:“雪族圣殿有条密道...但需要...净厄草开道...”
目光聚焦在昏迷的苏清羽身上。她心口的枯草忽然脱落,化作枚黑白双色的种子。
秦望握住种子,感受到其中磅礴的生死法则。
“走吧。”他撕开传送卷轴,“该去冰原了。”
光芒吞没众人前,谁也没注意到——南宫玺兄长低下头时,嘴角露出一丝与国师一模一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