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富岳看向窗外的木叶夜景,声音低沉:
“而且,有些债,该还了。”
“三年前的政变,虽然带来了宇智波的荣耀,但也埋下了今天的祸根。”
“就让我这个族长,为这一切画上句号吧。”
神社内,所有宇智波齐齐跪下。
包括三位激进派长老。
这一刻,内部分歧消失了,有的只是同族同脉的悲壮。
宇智波八代老泪纵横:
“族长,老夫糊涂啊!这些年一直跟您作对,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富岳扶起他,轻声道:
“八代长老,过去的事不提了。”
“现在,让我们为宇智波的未来,做最后一件事。”
他看向鼬:
“今晚就开始准备,三天后的午夜,准时撤离。”
“是!”
鼬重重点头,眼中闪过泪光,但很快被他压下。
会议散去,族人们各自离开准备。
富岳独自一人站在神社里,看着宇智波先祖的牌位,久久不语。
鼬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父亲,如果当初……我们不政变,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富岳沉默许久,才缓缓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人生没有如果,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去吧,保护好佐助和鸣人,保护好宇智波的未来。”
“那你呢?”
鼬抬起头,眼中带着最后一丝期盼:“真的没有两全的道路吗?”
富岳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
“鼬,有些时候,两全其美只是一种奢望。”
“我能做的,就是让该活的人活下去,让该结束的结束。”
鼬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最终行礼,转身离开。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
神社外,夜色深沉。
阴影处,一道黑色流体缓缓从地底渗出,凝聚成半身人影——正是黑绝。
夕日一族的撤离刚刚才开始,何来暴露一说。
而以奈良鹿久的智谋,更是不会以“密信”的方式联系各大忍族,或者说就算真的用了,也绝不会被宇智波截获。
但可惜,这些种种都落入了暗中的布局者眼中。
黑绝看着神社内孤独站立的富岳,又看了看远处开始秘密集结的宇智波老弱妇孺,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宇智波富岳……倒是有几分气节。”
“可惜,气节救不了宇智波。”
他感知着木叶各处涌动的暗流——奈良一族的密谋、日向一族的犹豫、各小家族的躁动、以及宇智波内部那份悲壮的决意。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毁灭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
与此同时。
火之国境内,一片荒芜的山脉深处。
这里是日向一族在迁入木叶之前的古老族地,如今早已荒废多年,只剩残垣断壁掩映在杂草藤蔓之间。
夜幕下,两道身着白色和服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废墟入口。
正是日向日足与日向日差。
“就是这里了。”
日足望着眼前破败的建筑群,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五十多年了,日向一族离开这里,融入木叶,本以为会是新的开始,没想到……”
日差沉默不语,只是警惕地观察四周。
这里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听不见,仿佛整片土地都被某种力量笼罩。
日足没有多言,径直朝废墟深处走去。
日差紧随其后。
两人穿过倒塌的鸟居,绕过干涸的池塘,最后停在一座半塌的神社前。
神社的门早已腐朽,但门框上刻着的日向族徽依然清晰可见。
日足走上前,双手结印,低声念诵一段古老的咒文。
随着查克拉注入,神社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向下深不见底的石阶。
“走吧。”
日足率先踏入,日差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石阶很长,两人走了近十分钟,才抵达底部。
这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玉石,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空间中央,有一座石台。
石台上方,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眼球。
那眼球足有十多米高,通体晶莹剔透,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正是日向一族最大的秘密——巨型转生眼。
但此刻,这颗眼球的状态并不好。
原本应该璀璨如星辰的光芒,此刻显得暗淡许多,眼球表面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虽然不明显,但在白眼的视野下无所遁形。
“果然……”
日足走到石台前,伸手轻抚转生眼表面的封印符咒,声音低沉:
“被封印了一百四十多年,即便有结界维持,力量也在缓慢流逝。”
日差也看清了转生眼的状态,皱眉道:
“大哥,这样的转生眼……还能用吗?”
“能用,但需要补充。”
日足收回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封印卷轴。
他解开卷轴封印,一阵白烟过后,十个特制的容器出现在地上。
每个容器里,都浸泡着一双纯白的眼睛。
白眼。
整整十双。
日差瞳孔一缩。
他虽然知道兄长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收集白眼,但亲眼看到这么多双眼睛,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日足看着这些眼睛,眼神忽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十多年前死去的那个少年——日向光。
日向光是他父亲兄弟的儿子,按辈分算是他的堂弟,就像雏田与宁次的关系一样。
那孩子天赋极高,甚至比现在的宁次还要耀眼。
年仅七岁便已掌握“八卦·十六掌”,更曾在忍者学校时期与如今被誉为“忍者之神”的林泽交手,二人一度打得难解难分。
若是顺利成长,日后必成影级。
可那又怎样?
生在分家,再有天赋也不过是宗家的奴仆。
日向光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对外说是任务牺牲,可日足清楚那是宗家长老动的手。
只因为日向光展露的天赋太过惊人,让某些宗家感到了威胁。
想到这儿,日足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讽刺。
宇智波一族近年来接连出现万花筒写轮眼,实力不断攀升,可日向呢?
分家的人生来就是奴仆,有天赋有什么用?
再耀眼的白眼,也照不亮早已注定的命运。
日向光本可以带领日向走向更高处,却被自己人亲手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