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土壤里的皮肤培养罐与“编号请柬”
通风口外是康复中心后院的荒地，杂草长得比人高，月光洒在草叶上，沾着一层黏糊糊的露水——凑近看才发现，不是露水，是淡蓝色的魂晶黏液，每片草叶的背面都粘着细小的皮肤碎屑，风一吹，碎屑飘起来，像黑色的雪花。
苏晓抱着晓雅蹲在草丛里，刚想擦去晓雅脸上的黏液，指尖就被烫得缩回来——黏液里裹着极细的肉芽，正试图往她的指甲缝里钻。江哲立刻掏出抗魂菌剂喷过去，肉芽瞬间蜷缩成球，变成黑色的粉末，散在晓雅的脸上。
“她体内还有残留的肉芽种子。”许曼解开晓雅的袖口，她的手臂上除了坑洼的咬痕，还布满了淡红色的纹路，像血管一样蔓延，“这些纹路是肉芽的生长轨迹，它们在往心脏方向爬，必须尽快找到能彻底清除的药剂，否则……”
话没说完，林阿哑突然抓住林野的手腕，指节泛白——她的写字板上画着一个歪扭的罐子，旁边写着“土里有东西在动”。林野立刻掏出匕首，往脚下的土地插进去，刀刃刚没入一半，就碰到了硬东西，带着黏腻的阻力，像插在烂肉上。
他用力一撬，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罐从土里翻出来，罐里灌满了淡绿色的营养液，泡着一块完整的皮肤，皮肤下面坠着金属铭牌，刻着“072-3（林阿哑）”。罐壁上贴着一张黄色的标签，用红笔写着：“预培养皮肤，已注射生长激素，3天后可剥离，用于拼接‘完美藏品’左臂。”
“是阿哑的皮肤！”苏晓的声音发颤，她看着罐里的皮肤——和林阿哑手臂上的皮肤纹理一模一样，甚至连她手肘处的一小块疤痕都清晰可见，“他们早就偷偷取了阿哑的皮肤样本，在土里培养！”
林野又往周围的土里插了几刀，竟撬出十几个一模一样的玻璃罐，每个罐里都泡着不同人的皮肤，铭牌上的编号从“019（老陈）”到“036（苏晓）”，唯独没有“027（晓雅）”——罐底的标签写着“027号皮肤已现场剥离，无需预培养”，旁边画着个笑脸，嘴角沾着淡红色的黏液。
最角落的一个玻璃罐里，泡着的不是皮肤，是一颗完整的眼球，虹膜上的纹路和老陈的一模一样，眼球表面蒙着一层薄膜，嵌着微型摄像头，镜头还在微微转动，对着他们的方向。罐壁上的标签写着：“019号眼球监控器，已植入土壤传感器，可追踪目标位置，传输画面至主控制台。”
“老陈……”林野攥紧玻璃罐，指节泛白，“他们不仅要老陈的皮肤，还挖了他的眼球，做成监控器盯着我们。”
就在这时，晓雅突然睁开眼，声音微弱却急切：“他们……他们说要在‘废弃医院’举办‘藏品拼接仪式’，所有编号的皮肤都要带去，少一个都不行……”她的手颤抖着摸向胸口，那里的皮肤下鼓着一个小小的包，“我胸口里……有他们放的‘定位器’，能找到废弃医院的位置……”
江哲立刻用检测仪对准晓雅的胸口，屏幕上出现一个小红点，正缓慢闪烁，旁边显示着距离：“还有五公里，定位器里有魂晶信号，能追踪到主控制台的位置。”
林阿哑突然指向荒地尽头的小路，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包裹，裹着一层油纸，上面用白色的粉笔画着一个笑脸，和布偶上的一模一样。林野小心地走过去，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叠白色的请柬，每张请柬的封面都用皮肤做的，上面刻着实验编号，“027”“036”“072”……正好对应他们几人。
请柬的内容是用针刻在皮肤上的：“诚邀各位‘供体’于明日午夜前往废弃医院，参加‘完美藏品’拼接仪式。仪式现场将展示所有预培养皮肤及器官，完成最后一步‘魂息注入’后，各位将与藏品永久共存。温馨提示：请勿迟到，迟到者的皮肤将被制成‘仪式地毯’，供其他藏品踩踏。”
请柬的末尾，还粘着一小块晒干的皮肤，上面刻着“001”——是那个追随者的编号，皮肤边缘还留着手术刀的痕迹，显然是从他身上剥下来的。
“永久共存？”苏晓把请柬扔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要把我们的皮肤和晓雅拼在一起，做成怪物，还要让我们的魂息被困在里面！”
许曼捡起请柬，突然发现皮肤的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废弃医院的手术室里，有‘反制魂晶’的装置，是之前的实验者偷偷藏的，只有072号的烙印能激活。”
林阿哑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的手腕烙印突然发烫，这次浮现的不是人脸，是一个复杂的图案，像医院的平面图，标注着“手术室”的位置。她立刻在写字板上画下来，线条虽然歪扭，却能看清大致路线：“我能感觉到……这个图案和烙印里的魂晶信号能对上。”
林野把玻璃罐里的眼球监控器踩碎，淡绿色的液体流出来，混着黑色的粉末，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明天午夜，我们就去废弃医院，不仅要救晓雅，还要毁掉他们的‘藏品’，让所有受害者的皮肤和器官都能安息。”
他转身看向众人，把匕首插回腰间，又从外套里掏出那个缝着小盾牌的布偶——布偶的笑脸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块新的皮肤，上面刻着“027”，是晓雅的编号，边缘还渗着血珠，像刚缝上去的。
“反派还在盯着我们。”林野的声音冷静，“今晚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许曼先给晓雅处理伤口，江哲破解定位器里的信号，阿哑和苏晓整理线索，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晓雅靠在苏晓怀里，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轻声说：“我能感觉到……还有很多人被困在废弃医院的地下室，他们的皮肤被泡在营养液里，像我之前一样，等着有人救他们……”
夜风拂过荒地，草叶上的皮肤碎屑被吹得漫天飞，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像黑色的诅咒。林野知道，明天午夜的废弃医院，会是一场硬仗，反派会布下更变态的陷阱，用更多受害者的皮肤和器官当武器，但只要他们几人在一起，就一定能打破这场关于“皮肤”的恐怖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