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吧,别动了,万一再碰坏了,陆枭该心疼了。”顾明夜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
杨晚栀看着他,心里又酸又涩:“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难道看着你被别的男人拐跑?”顾明夜冷笑一声,收回手,在病房里踱了两步,“杨晚栀,你就这么贱?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迫不及待地找下家了?”
“你有病啊!”杨晚栀急得想辩解,“陆枭只是救了我,我们之间没什么!”
“没什么?”顾明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信,“没什么他会把你送到这种地方来?没什么他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杨晚栀,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说的是实话!”杨晚栀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不明白为什么顾明夜总是这样,永远不相信她,“是许若芷挑事儿,让保镖打我,是陆枭救了我,他只是好心……”
“许若芷?”顾明夜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打你,你不会躲吗?杨晚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还是说,你故意让自己受委屈,好让陆枭英雄救美?”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杨晚栀的心里。她看着顾明夜冷漠的脸,突然觉得很累。
她想起以前,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顾明夜都会第一时间护着她,可现在,他只会质疑她,嘲讽她。
“顾明夜,”她看着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绝望,“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顾明夜被她看得一滞,心里莫名一疼。他别开眼,不去看她那双泛红的眼睛,硬着心肠说:“不然呢?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自从黛璇出事以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顾黛璇的死,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杨晚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天我真的在好好的护着她,尽我所能的,是她自己……”
“够了!”顾明夜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你还敢提她?杨晚栀,你害死了我妹妹,我没让你偿命就不错了,你还敢在这里跟我狡辩?”
他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杨晚栀的心脏。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是,我害死了顾黛璇,我罪该万死。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留着我,就是为了每天这样折磨我吗?”
顾明夜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含泪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想说不是的,他从来没想过要折磨她,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冰冷的嘲讽:“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杨晚栀,你活着,才能赎罪。而且,你是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你了,也不能让别人捡去。”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已经跟医院说好了,手续都办好了,等下就把你转到我名下的医院去。那里的医生比这里的靠谱,也能更好地‘照顾’你。”
“你混蛋,医院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
“事态紧急,救人至上,况且当时你还昏着,他知道自己的私人医院还是差点儿技术,看着更好的医疗资源,所以他才签下的同意书。”
杨晚栀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顾明夜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顾明夜,”她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放过我吧,好不好?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不可能?”顾明夜冷笑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有没有可能,不是你说了算。杨晚栀,只要我还没死,你就别想离开我。”
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很大,捏得杨晚栀的下巴生疼。她看着他眼里的偏执和占有欲,心里一片冰凉。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逃不出顾明夜的手掌心了。
没过多久,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就走了进来,手里推着移动病床。顾明夜松开手,冷冷地说:“把她移到床上,动作轻点。”
医生和护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杨晚栀移到了移动病床上。杨晚栀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她小声骂着:“畜生……”
顾明夜跟在移动病床旁边,看着杨晚栀苍白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杨晚栀被陆枭抱走的样子,他就觉得嫉妒得发狂。
他只能用这种冰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心疼。他怕自己一软,就会忍不住对她好,忍不住原谅她,可他又不能原谅她——顾黛璇是他的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之一,他不能对不起她。
移动病床被推出了病房,顾明夜跟在后面。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他看着杨晚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以前,杨晚栀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像只黏人的小猫,叽叽喳喳地跟他说个不停。那时候的她,眼睛亮得像星星,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生机勃勃的,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可现在,她却变得这么苍白,这么脆弱,眼里没有了光,只剩下绝望和麻木。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吗?顾明夜不敢深想。
他只能告诉自己,这都是杨晚栀应得的。是她害死了顾黛璇,她就该受这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