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安?”
猪八戒的耳朵“呼”地一下竖了起来,嘴角的果汁都忘了擦。
“道兴兄弟,长安好玩不?听说那里的风月……咳,酒楼,做的红烧肘子乃是一绝!”
李道兴没理会那呆子,笑嘻嘻地望向孙悟空。
“猴哥,有没有兴趣,跟我回东土大唐逛一圈?”
孙悟空一听,猴急的本性顿时暴露,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去!当然要去!俺老孙都五百多年没回去了!正好回去瞧瞧!”
他几乎要当场跳起来。
“你去?”
“那你师父怎么办?”
他指了指唐三藏,压低了声音。
“猴哥,你可别忘了,你师父这身细皮嫩肉,可比那人参果还金贵。你前脚刚走,后脚他要是被哪个不开眼的妖怪抓去清蒸了,咱们上哪说理去?”
孙悟空脸上的兴奋,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他愁眉苦脸地瞥了眼自家师父,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是啊,师父这个活靶子,走哪都自带嘲讽,自己这个齐天大圣,如今最大的职责就是当保镖。
“罢了罢了,俺老孙不去了。”他泄气地摆摆手,瞬间索然无味,“你快去快回,俺老孙在这儿,等你回来喝酒。”
“放心。”
李道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身对唐三藏朗声道。
“大师,我此去长安,快则一月,慢则两月。这段时日,你们便安心在乌鸡国歇息,正好也让白龙马歇歇蹄子,养精蓄锐。”
安顿好取经团队,李道兴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驿馆。
下一刻,他出现在王宫深处。
虬首仙正在灯下批阅奏折,见李道兴去而复返,立刻起身相迎。
“郡王,您还有何吩咐?”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李道兴开门见山。
“在我回来之前,有件事,你必须替我办妥。”
“郡王请讲,虬首仙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李道兴摆了摆手,“那取经的队伍,过几日,必然会来向你辞行,索要通关文牒。”
“届时,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拖住他们。”
虬首仙一怔,满脸都是不解。
“郡王,这……为何?他们不是您的盟友吗?为何要阻拦他们西去?”
李道兴转身,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眼神幽邃。
“盟友是盟友。”
“棋子,也是棋子。”
“他们一走,佛门的下一难就该登场了。”
李道兴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这边的戏才刚刚开场,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快就去领下一个剧本的盒饭呢?”
“你就说,国书送往大唐,盖印的国玺暂由我带走保管,无法用印。”
“或者说,乌鸡国初定,需他们这些‘护国高僧’在此坐镇,以安民心。”
“总之,理由你随便编。”
“人,给我留下。”
虬首仙愣住了,满脸都是无法理解的困惑。
“郡王,这……这是为何?”
“他们不是您的盟友吗?为何要阻拦他们西行之路?”
“盟友是盟友,棋子也是棋子。”
李道兴的目光穿透了殿宇,望向了遥远的西方天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们若走了,佛门的下一难便开场了。”
“我这边的戏台才刚搭好,主角还没唱完,岂能容他们急着去领下一个剧本?”
虬首仙似懂非懂。
李道兴收回目光,淡淡吩咐道:
“你就找借口,只说乌鸡国新旧更替,国中不稳,需要唐僧这等得道高僧坐镇祈福,以安民心。”
“或者说,先王造孽,需做法事七七四十九天,恳请圣僧师徒出手相助。”
“再不行,就说盖印的关防大印寻不到了,正在举国搜寻。”
“总之,理由你自己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虬首仙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都有些发虚:“那……那万一他们不耐烦,执意要走,尤其是那个孙悟空……他若发起狂来,小仙……怕是拦不住啊。”
“扛不住,就让他们走。”
李道兴的语气骤然转冷,斩钉截铁。
“但底线是,一个月!”
“你必须给我死死拖住他们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他们要是还是非要走,你便可以放他们离去!一个月内就算是孙悟空拆了你的宫殿,你也不准给他们的通关文牒上盖章!”
虬首仙虽然依旧不解其深意,但他能感觉到这“一个月”背后所蕴含的恐怖分量,这必然是整个惊天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不再多问,猛地一挺胸膛,重重保证道:“郡王放心!一个月内,就算那弼马温把金箍棒架在小仙的脖子上,我也绝不盖印!”
“好。”
李道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该落下的棋子,都已落定。
他转身,一步步走出大殿,立于千百级白玉阶之上,长风吹动他的王袍,猎猎作响。
他遥望东方,那里是长安,是大唐,是他此世的根。
此行回归,身负三重天命。
其一,面呈圣上,将这乌鸡国疆域、子民,正式纳入大唐版图,为人道,立下不世之功!
其二,拜谒无当圣母,告知截教复兴的第一步已经踏出。顺便,也该从这位师门长辈手中,再讨些真正的好处了。
其三,也是此行最重的一点。
他要为这天地间孱弱的亿万万人族,寻一部可以人人修行的奠基之法!
人族若要真正屹立于三界之巅,单靠他一人的系统伟力,不过是无根之萍。
唯有当每个人族都能昂首挺胸,拥有自强之力时,那才是真正的人道大兴!
“唉,我可真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天生的劳碌命啊。”
李道兴失笑一声,摇了摇头。
随即,他眼中的自嘲化为无尽的锋锐与豪情。
他没有驾云,更没有御风。因为他不会!
而是将那新晋真仙的法力毫无保留地催动到极致,整个人拔地而起,跑回去了!
轰!
一声巨响,他脚下的白玉台阶寸寸龟裂,身形化作一道撕裂天穹的金色长虹,以贯日之势,朝着东方天际,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