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朱雀门。
高大的城门下,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当李道兴带着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出现在城门口时,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站住!”
守城的兵士长戈一横,将他们拦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带妖物擅闯京城!”
孙悟空何曾受过这等鸟气,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李道兴却按住了他,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自己的亲王玉牌。
那名兵士正要呵斥,旁边一名眼尖的校尉看清了玉牌上的雕龙纹饰,吓得魂飞魄散,一脚踹在兵士的屁股上。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这是中山王殿下的玉牌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都给我让开!让开!”
一个身穿银色将军铠,面容黝黑,却透着一股子悍勇之气的少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横冲直撞而来。
他看见被围在中间的李道兴,眼睛一亮,翻身下马,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李道兴的胳膊。
“道兴哥!你可算回来了!”
来人正是程咬金的宝贝儿子,程怀默。
李道兴看着这个昔日的狐朋狗友,也是一笑。
“你小子,怎么跑来守城门了?又在长安城里闯什么祸了?”
程怀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嘿嘿,前几日跟尉迟家的那小黑炭头喝多了,把他家的房梁给拆了,就被陛下罚来守城门反省。”
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孙悟空。
“道兴哥,这位是?”
“好兄弟,孙悟空。”李道兴言简意赅地介绍道。
程怀默一听是李道兴的大哥,立刻抱拳行礼。
“原来是孙大哥!久仰久仰!”
他虽然不知道孙悟空是何方神圣,但能被李道兴称作大哥的,绝非凡人。
一番寒暄,程怀默亲自将李道兴和孙悟空迎进了城。
太极殿。
李世民高坐龙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当李道兴领着孙悟空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时,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浑身长毛的猴子身上,一个个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护驾!护驾!有妖怪!”
一名胆小的文官尖叫起来。
“肃静!”
李世民沉声喝道,他的视线落在李道兴身上,充满了惊喜。
“道兴,你回来了!”
“臣弟,参见皇兄。”
李道兴行了个礼,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孙悟空,朗声道。
“诸位大人不必惊慌。”
“这位,乃是我结义兄长,孙悟空。当年在天庭也是有编制的神仙,官拜齐天大圣,位同一品,见玉帝都可不跪。”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更是哗然。
齐天大圣?
那不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的那只妖猴吗?
他怎么跟中山王称兄道弟了?
李世民也是眼皮一跳,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道兴,你此行……如何?”
李道兴微微一笑,声音传遍大殿。
“托皇兄洪福,一切顺利。”
“程将军已成功接管宝象国与乌鸡国,两地政务平稳,百姓安乐,已派人送来国书与降表,不日即可抵达长安。”
这个消息,让朝堂上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
然而,李道兴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停滞。
他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份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的国书,高高举起。
“皇兄,诸位大人。”
“臣弟此次西行,除了监经,还顺手办了点小事。”
他顿了顿,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慵懒笑容,说出的话却重如泰山。
“西凉女国的女王,感念天朝恩德,自愿率全境子民,去国号,归附我大唐!”
“这是她们的女王亲笔所书的归附国书,请皇兄御览!”
轰!
整个太极殿,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惊雷劈中!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脑中一片空白。
西凉女国……归附了?
那个传说中存在于西域深处,从未与中土有过任何往来的神秘女儿国,就这么……被中山王“顺手”给带回来了?
房玄龄的胡子被他自己揪掉好几根。
杜如晦手中的玉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就连一向以不动如山着称的长孙无忌,也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李世民猛地从龙椅上站起,几步冲下丹墀,一把从李道兴手中夺过那份国书。
他颤抖着手打开,看着上面那清晰的凤印与字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一国气运,这位开创了贞观盛世的天可汗,眼眶竟瞬间红了。
“好!好!好!”
他连道三声好,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激动与狂喜。
“开疆拓土,不战而屈人之兵!道兴,你又为我大唐,立下了不世之功!”
李世民当即下旨。
“传朕旨意!昭告天下!自即日起,于西域设西凉州,纳入我大唐版图!”
“封西凉女王为‘归义女王’,享亲王俸禄,其爵位,世袭罔替!并赐御妹”
就在这时,李道兴却轻咳一声,凑到李世民耳边。
“皇兄,封女王可以。不过这御妹咱们再商量商量……”
他冲着李世民挤了挤眼。
“这女王陛下,哦现在是殿下了,如今正值妙龄,尚未婚配。咱这个御妹再商量商量”
李世民一愣,随即明白了自己这个堂弟的言外之意。
他看着李道兴那副挤眉弄眼的促狭模样,不由得好气又好笑,指着他虚点了点。
“你这小子!”
他压低了声音。
“行了,朕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议!”
退朝后,御书房。
李道兴将西行一路的经历,尤其是如何降服如意真仙,兵不血刃拿下西凉国的过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李世民听得是心潮澎湃,对这个弟弟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皇兄,还有件事。”李道兴话锋一转,“我听说,圣僧的父亲,陈光蕊,已经被救活了,如今还在翰林院任职?”
李世民想了半天,才从记忆角落里翻出这么个人。
“确有此事,魏征举荐的,说此人曾是状元,才华横溢,只是……身体似乎不大好。你问他做什么?”
李道兴笑而不语,又问:“皇兄,上次太上老君说为您延寿一纪,您身体可有感觉?”
提起这个,李世民精神大振。
“何止是有感觉!朕如今只觉得龙精虎猛,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批阅奏折到半夜,也丝毫不见疲惫!”
“那就好办了。”
李道兴终于图穷匕见。
“皇兄,您是圣僧的御兄,陈光蕊是圣僧的生父。您二位,一同去一趟金山寺,以‘孝道’为名,把唐三藏赎回来,让他为国尽忠十二年,再继续去取经,合情合理吧?”
李世民的笑容僵住了。
“让取经暂停?”
他虽然不喜欢佛门,但也深知其势大,不敢轻易招惹。
“这……道兴,此事……怕是不妥吧?”
李道兴走到御书房的堪舆图前,手指在上面重重一点。
“皇兄,有何不妥?”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力量。
“明日,我便会去看看咱们护国神宗。”
“有皇兄坐镇中军,有人族神宗为将,再有我大唐百万铁骑!”
他抬起头,看向李世民。
“咱们,是要去为大唐,一路向西,开疆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