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试卷上大片空白的答题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就像一只蒸熟的螃蟹。
似乎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处考场之中。
“老、老师，我……”
李胖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解释。
“不用解释，你到底还答不答？”
罗老师紧紧盯着他空白的答题卡，严厉而无奈。
“还是出去清醒清醒？”
她紧接着又问道。
“我答我答！我就是太困了！”
李浩然同学，由于在生长发育期，体重突然飙升到一百七八十斤，同学们便送了他一个外号叫李胖。
此时的他，满脸涨红，慌乱地解释着。
罗老师没有继续过多指责他，毕竟还没到交卷时间，便示意他坐下继续答题。
看着李胖这副模样，罗老师心里明白，这孩子就是玩游戏玩得太投入，以至于在考场上都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现在的有些氪金游戏，确实对孩子的自制力是个极大的考验。
想到这儿，罗老师不禁微微皱眉。
她想起之前有个孩子偷偷背着家长氪金几千块。
家长发现后，与孩子又吵又闹，孩子的情绪受到极大影响，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
解压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是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游戏这种方式，作为老师的她是不赞同的。
这东西太容易让人沉溺其中，太需要自控力了，哪怕是学习成绩好的孩子，有时候也会一不小心着了道。
想到这儿，罗老师下意识往沈若曦的位置看过去。
咦，这孩子好像一直都没动过？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目光落到沈若曦的试卷上。
只见试卷上写得满满当当，答题进度不慢。
题做的对不对，她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
但是这种状态真的挺惊人的。
这孩子的心性如此之好？
想到这儿，她露出几分笑容。
如此心性，哪怕一时落后，也能追上来的。
曦曦的爸爸还总打电话，发消息问孩子的情况。
原先自己没有把握，如今看来没准能给家里人一个惊喜，也许能考个本科呢？
想到这儿，她的眼光向周围一扫。
说笑的同学也早就住了声。
大家知道这是考场上，不允许也没有时间说话。
而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的程悦，此刻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无论怎么扭头，姿势都显得十分别扭。
老师就在旁边站着，气场很强大，正好笼罩在自己身上。
就在如此不自然的状态下，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有些反常的，露出笑容的罗老师。
“呦呵！”
程悦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罗老师一向严肃刻板，怎么会突然笑了呢？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肯定是被李胖刚刚那一出气得反常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即为妖。
老师一反常，学生就糟糕。
程悦吓得立刻更加正襟危坐起来，
题会不会做那是小事，起码态度得表现得端正。
于是，她坐得笔直，像个被上了发条的木偶。
随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答卷。
嗯，还算满意，秉承了自己一贯的原则。
应用题原封不动，抄得工工整整，选择题也答得顺顺利利。
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谁看都像一个努力认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好孩子。
然而，一想到老师就在头顶看着，程悦还是忍不住有点害臊。
毕竟这抄得也太明显了，稍微有点经验的老师一眼就能看穿。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想往卷子上趴一下，用身体把卷子捂住。
可刚有这个动作，又突然反应过来，怕被老师误以为自己也要像李胖一样睡觉。
于是，她连忙改成把卷子倒扣过来。
而此时，仿佛有第六感一般，罗老师恰好立刻看了过来，恰恰好看到了程悦倒扣卷子的动作。
她的目光顺着程悦的手，落在那倒扣的答卷上，瞬间明白了一切。
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好家伙，抄的原题，整整齐齐，一字不落，一字不改，就像是复印机复印出来的一样。
而且，罗老师心里清楚，这个女孩跟沈若曦既是同桌，又同处一个宿舍。
难道是这孩子把“抄题真传”教给了曦曦？
怪不得呀！刚才看曦曦写得那么多，还那么认真，原来是在认真地抄题！
罗老师心中不禁有些失落，看来自己刚才还是太乐观了。
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呢？
所有优异的成绩，不都是一步一个脚印，通过一道题一道题地攻坚克难，努力做出来的吗？
罢了！
抄就抄吧！
罗老师心里有些无奈，曦曦她太想进步了，可怜的孩子！
一分也是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到这儿，罗老师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就是没有表情。
回到了讲台上。
……
【各位老乡，各位老乡！】
天书之上突然有人急切地呼喊起来。
【植物大战僵尸是什么意思？王者农药又是何意？】
【植物是我们种的那些植物吗？太阳底下的花花草草。】
【僵尸是我想的僵尸吗？】
【这位壮汉男神梦中惊醒的到底是什么？】
【是我脑子刚才走神劈叉了吗？还是这几天老想鬼鬼神神的，我已经变僵尸了？】
【咱就说植物是不能动的吧？】
【僵尸是能蹦的吧？】
【有没有哪位大师给解释一下呀？】
【是我以为的意思吗？】
【装什么纯洁呀！】
【我们都听到清清楚楚说是，樱桃炸弹，豌豆射手，还有食人花，能够打死僵尸。】
【我真没有装纯洁，我只是不敢相信。】
【玉米我家是没有，这个我家真有豌豆，后山也真有樱桃。】
【咱就说，需要怎样的法术？需要怎样的想象力，需要怎样的能力，它们能够战斗呢？】
【它们是成精了还是怎么的了？】
【我有时候除草，不小心会除了他们的苗。】
【我会不会被樱桃当做僵尸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