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刚想抽回,又被她拽了回去。再试一次,她索性一把将我的手按在她肩膀上。隔着衣料,源于精神深处的,细微腼腆的颤抖,像微弱的电流,透过掌心清晰地传递过来。
“干啥?”我喉咙发紧,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空气似乎也粘稠了几分。
魏语的嘴唇抿成一道紧绷的直线,眼波怯怯的左右晃动,像只受惊的小鹿。薄雾般的红晕从她腮边悄然升起,氤氲开来。沉默像糖稀般拉长了片刻,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你上次对我咸猪手这件事,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咧!”
我汗颜,“我不是故意的……也可以说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你调戏我,你就得赔偿我。”她说罢,鼻翼轻翕,粉嫩的腮帮子蓦地鼓起。
“……”
这样算的话,她是不是该赔偿我更多?我能让她直接宣告破产吗?
“咳咳……”我清了下嗓子,左眼眼轮匝肌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冥冥中觉得她这是在跟我耍宝,但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又令我一时间挑不出毛病,只得应付一下:“你想让我怎么赔偿?要钱没有,要命我不给。”
魏语把脸撇过去,眼睛游移,“自从你摸了我的后背……” 声音更低了些,“我就一直痒痒的。”
我心里一紧,像被细线勒了一下。“哪、哪里痒?”
她眼神倏然变得锐利,直勾勾的射向我,像一支抹了厚厚奶油的箭矢,带有甜腻的杀伤力。小声说:“背。”
胃里那点微妙的期待感无声沉了下去,我暗自失望一下,“你背痒,你挠挠不就行了,你够不着就我帮你。”
“那你帮我把前面挠挠。”
我:?
背痒,让我挠前面?
一时间,我思路的齿轮如同油烟机接到了洗衣机的排水管,上下不匹配,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说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钢门吃饭的食堂,不需要合理了?
很快我便反应过来,这女的说话压根就不讲逻辑。
既然如此,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一种破罐破摔的坦然弥漫开,羞涩被推到角落:“好啊,是你凸起的部分吗?准确描述,我也不知道你具体是哪里痒,干脆全抓一遍得了。”
“行”她应得干脆利落,毫无迟疑。
我:??
魏语不像是开玩笑的,小脸上缕缕密布的暧光好似舒展开来的樱桃,晕晕沉沉一大片。
话音刚落,抓紧我的那只手若常春藤般,沿着我的手腕,爬上我的手,如若一层簇拥云覆压我的手背。缓慢下滑,翻过锁骨,连带着我不知所测的指纹,向着危险地域。
……
我心脏简直要停止了,来自天际琐絮似的的白云贴着透明玻璃升起,这是一个坠落的过程。我望着她眼里无尽的温柔,像是少女采摘的一篮子的,绵邈的原始果实,花瓣一样落进我迟钝的经络。
“这样不好吧……”我好没底气,声音虚的像漏了气,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座椅后方那扇斜置的窗户。
邻旁舱厢里的人需要把眼睛贴在玻璃上才能看到,而且估计都在欣赏风景,鲜有人注意我们。
但也说不定,我还是不敢放纵。
“这有什么关系,”她眼帘低垂,细语呢喃:“你都吻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