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内,战局陡然逆转。阎罗刀倒下的瞬间,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山贼们顿时如丧家之犬。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大当家死了,这声呼喊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转眼间,院内残余的山贼纷纷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朝大门方向逃窜。力拔天和屠天南正率领重甲兵死守大门,忽见院内涌出大批人马,不由得心头一紧。屠天南握紧斩马刀,沉声道:老力,不对劲!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往外冲?力拔天眯起眼睛,精钢塔盾重重砸地:莫非是...话音未落,他们看清了逃窜山贼脸上的惊恐表情。那些人面色惨白,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扔了,只顾着夺路而逃,嘴里不住地喊着:快跑!大当家死了!
哈哈哈!力拔天仰天大笑,声如洪钟,阎罗老狗终于伏诛了!弟兄们,给我杀!就在此时,李云和项无双率领的精锐也从院内杀出。他们如猛虎下山,追着溃逃的山贼砍杀。那些原本还在往大门冲锋的山贼援军,听到阎罗刀已死的消息,顿时军心涣散。大当家...死了?不可能!快看,那是...那是落鹰谷的人怎么从院内出来!不知是谁先调转了方向,转眼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山贼援求阎罗刀的也加入了溃逃的队伍。他们丢下兵器,推搡着同伴,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修罗场。有的等不及的直接从直接翻墙跳了出去。屠天南狠狠啐出一口血沫,斩马刀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寒光:方才不是挺威风吗?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李云从院内而来,玄铁战甲上沾满血迹,沉声道:少爷有令,全军出击,能杀多少是多少!为攻打下一座山寨减轻压力。他举起染血的长枪,补充道:但切记,追至第三座山寨必须立即撤回,不得恋战!力拔天闻言,精钢塔盾重重砸向地面:少爷何在?少爷和秦逸受了重伤,正在内院调养。李云神色凝重,我留下镇守,你们速去杀敌!屠天南眼中凶光暴涨,斩马刀凌空一划:弟兄们,随我杀!力拔天却一把拽住他的臂甲:慢着!少爷伤势如何?李云压低声音:秦逸胸骨断裂了好几根,少爷左肩几乎被劈开,但性命无碍。他拍了拍力拔天的肩甲,有项无双和冷涵在旁守护,你且放心。
力拔天这才点头,转身暴喝:众将听令!随我追击!屠天南早已按捺不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兔崽子们,爷爷来送你们上路了!秦凌在城墙上,见山贼已成溃败之势,立刻派铁骑追击。落鹰谷的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寨门,追杀着溃不成军的山贼。马蹄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间,沿途又倒下无数逃兵。李云看着力拔天他们杀出,转身快步走向内院。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铠甲下的肌肉绷得发疼。经过一昼夜的血战,战果终于清点完毕。七八千山贼大军,被我们斩杀近半。余下的残兵败将仓皇逃回第三座山寨,沿途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山贼头目,如今也只剩五当家、三当家等寥寥数人侥幸逃脱。我军伤亡同样惨重。一百多名精锐永远倒在了这片战场上,另有三百余人负伤。力拔天捧着阵亡将士的名册,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眼眶通红;屠天南则沉默地擦拭着斩马刀上的血迹,刀身映出他阴沉的面容。
我靠在临时搭建的军帐内,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秦逸躺在旁边的担架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军医说他铠甲都被踢碎了,胸骨碎了六根,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此刻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少主...这一战...值了...我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远处仍在燃烧的第二山寨。冲天的火光将夜空映得通红,滚滚浓烟遮蔽了星辰。这座经营了二十年的贼窝,如今正在烈焰中化为灰烬。传令全军,我收回目光,退回隘口休整。这火...就让它继续烧吧。众人领命而去。帐外很快响起号角声,疲惫的将士们开始有序撤离。我最后看了眼燃烧的山寨,转身走进军帐。这一战虽胜,但黑风山脉还有十座山寨阵亡将士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斩草除根。传令众将,大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