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马桶基地矗立在荒芜的地面上，金属架构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铁锈色，巨大的穹顶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生物的鳞片。
基地边缘的探照灯来回扫视，光柱划破渐暗的天幕，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与远处隐约的爆炸声交织成一片不安的背景音。
悬浮镭射马桶人缓缓降落在基地入口的金属平台上，底部推进器喷出的淡蓝色气流扫过地面的碎石，扬起一阵尘土，发出“呼呼”的轻响。
他周身环绕的电流偶尔“噼啪”作响，映得金属平台忽明忽暗。
行至泰坦升级室门前，他停顿了半秒，表面光滑的马桶边缘轻轻蹭了蹭门框——那是他独有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小动作，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厚重的金属门“哐当”一声滑开，露出里面亮如白昼的空间。
各式仪器的屏幕闪烁着幽蓝或翠绿的数据流，机械臂在半空精准地抓取零件，发出“咔嗒咔嗒”的咬合声，偶尔还伴随着“滋滋”的焊接声。
“skibid？”（回来了？）克莱娜从一堆线路中抬起头，他的机械蜘蛛腿关节处沾着些许油污，移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转动声，像是生了锈。
他鼻梁上的厚底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他抬手推眼镜的动作带着点急切，指尖在镜片上留下淡淡的指纹。
“skibid～”（克莱娜～）浮游镭射马桶人回应的声音拖长了些，带着明显的亲昵。
他缓缓转头，镭射眼的黄光柔和了几分，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想用自己光滑的边缘蹭蹭对方的机械腿，却在即将碰到时被克莱娜轻轻避开。
“skibid。”（别蹭，刚上了油。）克莱娜的机械腿往后撤了半步，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像是在撒娇般的抗议。
他眼镜后的目光带着点无奈，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skibid。”（你这冒失的性子，早晚把我镜片撞碎。）
浮游镭射马桶人“咔哒”一声合上了边缘的盖板，像是在撇嘴，却还是乖乖停下动作。
他转向屏幕，镭射眼扫过跳动的能量曲线，黄光陡然亮了几分：“skibid？”（研究得怎么样了？）
“skibid！”（有进展！）克莱娜的机械腿兴奋地并拢了些，关节处的齿轮“咔啦”轻响。
他操控着机械臂调出更详细的参数，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自豪，
“skibid。”（能量转化率提升了三个百分点，就是稳定性还差点……不过再给我两天，绝对能用于实战！）
“skibid！”（我就知道你最厉害！）浮游镭射马桶人发出一连串短促的“嗡嗡”声，像是在开怀大笑，周身的电流都欢快地“噼啪”作响。
他猛地转向基地外，镭射眼的黄光在墙壁上投射出跳动的光斑，“skibid。”
（等装备到位，G-man那群家伙根本不是对手！到时候，整个马桶阵营都得听我们的！）
夕阳的余晖从基地的气窗斜射进来，给冰冷的金属仪器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克莱娜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机械腿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嗒嗒”的轻响，
像是在无声地应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镜片后的目光，早已染上了与对方如出一辙的期待。
“skibid……”（你总是这样轻敌。）克莱娜的机械腿在磨损的金属地板上轻轻点了点，发出“笃笃”的声响，节奏缓慢，像是在无声地叹气。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边缘有些磨损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凝重，
“skibid。”（人类看似脆弱，但他们的韧性远超我们想象。
那些残次品虽是失败品，却因共同的恨意拧成了一股绳——别忘了，我们最初的原型，也是从人类的实验室里诞生的。）
说这话时，他机械蜘蛛腿无意识地摩挲着操作台边缘的一道划痕，那是上次反抗军突袭时留下的。
浮游镭射马桶人还在狂笑，笑声震得金属墙壁微微发颤，周身的电流因过度兴奋而“噼啪”炸响，蓝色的火花溅落在地面，留下一个个细小的焦痕。
他镭射眼的黄光在天花板上疯狂跳动，扫过每一处角落，像是在宣告自己的绝对掌控：“skibid！”
（韧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强的韧性也只是徒劳！
人类的血肉之躯扛得住镭射炮吗？
残次品连稳定的能量核心都没有，顶多在我们脚边蹦跶两下！）
他猛地凑近克莱娜，光滑的马桶边缘几乎贴到对方的机械腿，带着一股金属冷却后的寒气，
“skibid！”（迷彩马桶人处理他们，都算是抬举了。
等我解决掉G-man，回头就把那些反抗军的据点夷为平地，让他们知道，马桶人的威严容不得挑衅！）
他说这话时，镭射眼的红光骤然变亮，几乎要灼穿空气，映得克莱娜镜片上一片刺目的黄。
克莱娜的机械蜘蛛腿微微绷紧，关节处发出“咯吱”的轻响，像是老旧的发条在艰难转动，每一根金属丝都绷得紧紧的，压抑着即将爆发的不满。
他操控的机械臂猛地攥紧，将一份反抗军的资料捏得变了形：“skibid。”（我已经让侦察马桶传回了反抗军的分布图，他们在岛屿深处建立了防御工事，
甚至改装了人类的旧武器，那些生锈的坦克炮管虽然看着破旧，填装的炸药威力却不容小觑。
轻视敌人，是最致命的错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对同伴盲目自信的焦虑。
“skibid～”浮游镭射马桶人拖长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他原地转了个圈，
马桶底座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吱呀”声，镭射眼扫过墙上的作战地图，
黄光在标注着“反抗军”的位置上轻蔑地一闪，快得像是在掸掉一粒灰尘，“skibid。”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大科学家。
等我当上唯一的领袖，就把你的研究室扩建三倍，让你安安心心搞发明，好不好？）他说这话时，故意用镭射眼在克莱娜面前晃了晃，带着几分戏谑。
克莱娜没再反驳，只是操控着机械臂将反抗军的资料加密存档，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力度越来越重，“嗒嗒”声密集得像在宣泄。
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镜片上，泛出一片冰冷的寒意，连带着他周身的空气都仿佛降了温。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基地外的风正刮过金属外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又像是远方反抗军无声的呐喊，顺着墙壁的缝隙钻进来，缠上每个人的脊背，带来一阵莫名的战栗。
那风声里，似乎还夹杂着人类反抗军低沉的口号，模糊不清，却足够让人心头发紧——那是属于弱者的韧性，正在黑暗中悄悄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