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认真，落在外人眼里，就成了另一种模样。
“明诚哥，那就是你室友？”江明诚的朋友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生指着场内的张天昊，眼睛里满是惊讶，“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到处造谣、人品很差的张天昊？”
“不然呢？”江明诚挑眉。
“不像啊……”女生咂咂嘴，“看着挺安静的啊，骑起马来看起来也挺认真的，而且……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比照片上还好看。”
“气质也不错啊，”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个艺术系的帅哥呢，没想到是他。以前听的那些传言，不会是假的吧？”
“难说啊，”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有时候传言这东西，水分大得很。你看他现在这样子，斯斯文文的，怎么看也不像能做出那些事的人啊。”
“我看是被明诚哥你和林舟给‘改造’好了吧？”有人笑着打趣江明诚，“可以啊明诚哥，有两下子。”
江明诚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听着朋友们对张天昊的评价从鄙夷变成惊讶，再到隐隐的赞赏，他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得意。
好像张天昊变好了，他也跟着沾了光一样。
张天昊骑了一圈，牵着马走过来，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脸颊微红，更添了几分生动的美感。
“学得挺快。”江明诚递给他一瓶水。
“还好。”张天昊接过水，语气平淡，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了以前的讨好和小心翼翼。
这副样子，更是让江明诚的朋友们惊讶不已。
“张天昊是吧？我是江明诚的朋友，叫我小雅就行。”刚才那个女生主动走上前，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你骑得挺好的啊，以前学过？”
“没有，第一次。”张天昊的语气依旧平淡，但也没有失礼。
“第一次就骑这么好？太厉害了吧！”小雅眼睛一亮，更热情了，“加个好友吧？以后有空可以一起出来玩。”
张天昊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加了好友。
他看着小雅脸上真诚的笑容，心里却在冷笑。
看吧，这些有钱人就是好骗。稍微装得像点样子，就把他们唬住了。
以前讨好他们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热情啊。
但他脸上没表现出来，只是客气地笑了笑。
很快，又有几个朋友凑过来，七嘴八舌地跟他搭话，要加好友。
“张天昊，我叫李哲，加个好友，下次约球啊。”
“我是王浩，加个好友，以后常联系。”
张天昊都一一应了，表面平静地通过了好友申请。
心里的小人早就乐开了花。
哼，看到了吧？只要他想，有的是人愿意跟他做朋友！等他以后混起来了，这些人还不是得围着他转？
江明诚站在一旁，看着被朋友们围住的张天昊，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应对着，心里那点得意越来越浓。
这才对嘛。
虽然还是那副惹人厌的本性，但至少，学会了用一张好看的脸和得体的举止包装自己了。
“行了，别围着他了，”江明诚走上前，把张天昊从人群里拉出来，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维护，“他第一次骑马，累了，让他歇歇。”
朋友们识趣地散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再看张天昊几眼，眼神里满是惊艳和好奇。
“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江明诚看着张天昊，语气带着点嘲讽，眼神里却没什么恶意。
张天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却在想：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马场的风带着青草香，吹动了张天昊额前的碎发。
他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远方的马群，侧脸漂亮得像一幅画。
江明诚看着他的侧影，心里忽然觉得，把张天昊带出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至少，今天这场“秀”，张天昊表现得不错。
而张天昊，也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看来，装模作样这招，还挺好用的。
以后，得继续保持。
休息区的遮阳伞下，江明诚正和张天昊讨论着刚才骑马的动作细节，阳光透过伞面，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天昊听得认真，偶尔点头回应，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清俊，那份被林舟“调教”出的沉静气质，一时竟让人忘了他过去的种种不堪。
不远处的另一把伞下，江明诚的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目光时不时往张天昊那边瞟，脸上带着暧昧不明的笑。
“你们看他那样，”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戏谑，“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啊，又纯又乖的。”
“呵，谁知道背地里什么样呢。”旁边一个戴金链的男生嗤笑一声，眼神黏在张天昊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色情意味，“明诚哥把他看得那么紧，天天带在身边，你说……晚上能放过他？”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笑声里藏着污秽的暗示。
“我看悬，”黄毛男生舔了舔嘴唇，说得更露骨，“你没看他刚才对明诚哥那劲儿？看着冷淡，眼底指不定多勾人呢。估计早就被明诚哥给艹服了，现在装乖卖巧，不过是讨明诚哥欢心。”
“就是，”金链男附和道，语气轻佻，“以前他不是爱说那些女的‘靠身体上位’吗？现在轮到他自己了，还不是一样？仗着一张好看的脸，在明诚哥面前装纯，背地里指不定多浪呢。”
“长得是真他妈带劲，”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生突然开口，眼神发直，“你说明诚哥是怎么忍得住的？换做是我，早就把他按在马厩里……”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那下流的眼神和猥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些话，和当初张天昊在陈宇公司里议论女同事时，如出一辙。
他们一边鄙夷着张天昊过去的言行，一边用更不堪的话语揣测他和江明诚的关系，将他钉在他们臆想的情欲框架里，仿佛这样就能彰显自己的“高尚”。
遮阳伞下的张天昊，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接过江明诚递来的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在盘算着下次该怎么开口，让江明诚再带他来几次马场。
他还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沉静和疏离，在别人眼里，竟成了“欲拒还迎”的勾引。
他那张被林舟强行“修正”过的脸，成了别人发泄龌龊幻想的载体。
江明诚也没注意到朋友们的议论。他看着张天昊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心里那点莫名的得意又冒了出来。
看吧，他带出来的人，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而那几个躲在阴影里的男生，还在低声笑着，用更污秽的语言编排着张天昊。
“你们说，他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装？哭着求饶的时候，声音肯定特好听……”
“说不定啊，早就被明诚哥艹得服服帖帖，让他往东不敢往西，跟条驯服的小公狗似的……”
“以前他不是老说女的‘虚伪’、‘靠男人’吗？现在自己成了这样，算不算报应？”
他们不是在“评价”张天昊，更像是在借贬低张天昊，来发泄自己骨子里的卑劣，顺便为自己的恶意找点“正当”的理由——谁让他以前也这么对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