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冰梦凝的声音冷若寒霜,“莫非你以为我年纪最小,就最好糊弄?那你可打错主意了。”
“非也。”骷髅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我选择你,只因你修炼了《万世繁华》,与年龄无关。而且你修炼的版本是残缺的——若不救我,你永远不可能补全真正的《万世繁华》,更无法领悟其真谛。”
“你说你会我就会信?那我还会《青莲剑诀》呢,你信不信?”冰梦凝语带讥讽。
“那就让你亲眼见证。”骷髅周身零散的荧光突然凝聚,在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下,开始演绎《万世繁华》的真正奥义。那力量的精髓与冰梦凝之前修炼的版本截然不同,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冰梦凝一直以为《万世繁华》是用来镇压敌人,并以小世界之力隔绝武者与天地感应的秘术。但骷髅所展示的,却是一种更加恐怖的手段——那是一种近乎规则的掌控力,能够扭曲现实,重塑法则。
这一刻,冰梦凝终于信了。但她依然没有行动。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冰玄川的警告,也明白一旦放出这个存在,很可能给北境带来灭顶之灾。
“来吧,只需轻轻吹灭这盏灯,你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力量。”骷髅不断诱惑,试图激发她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我说过了,”冰梦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在没有把握控制你之前,我不会答应任何条件。”
被拒绝后,骷髅陷入了沉默。
冰梦凝虽然心动,但寒冰之力让她越发冷静理智。就在她稍稍分神的刹那,一道暗淡的光芒突然从她眉心射入,直抵魂湖深处!
只见冰梦凝的魂湖中,一株奇异的小树茁壮成长,树中仿佛孕育着另一个冰梦凝——那是她的异魂,如魔帝般威严。异魂专克一切残魂妖邪,更以魂魄为食。
骷髅的残魂一进入这里,就感受到了天生的压制。但最让他恐惧的,是那些无数记忆碎片形成的域场——它们如锋利刀刃般环绕,一旦被包围,就会丧失自我意识,成为冰梦凝记忆的一部分。
“你以为我是真的分神让你进来的?”冰梦凝的异魂突然睁开双眼,凝视着这道残魂,“只有让你进来,我才能彻底掌控你。”
“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毒辣!”骷髅的魂魄颤栗着,终于明白冰梦凝绝非善类。
“过奖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冰梦凝冷笑。
“难道老夫真要命绝于此?”骷髅的魂魄充满不甘。
“你可以自我了断,或者被我吞噬。”冰梦凝的声音冰冷,“但我现在给你第三条路——交出完整的《万世繁华》;出来后不得危害北境;若北境有难,你必须出手相助。”
“只要你不下杀手,一切依你!”骷髅的魂魄喜出望外。被困千年,自由近在眼前。
想当年他也是北境赫赫有名的强者,如今却要卑微地乞求一个小女孩。但千年的囚禁都熬过来了,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你究竟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连肉身都化尽了?”冰梦凝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骷髅沉默了。千年往事,不知从何说起。但一想起那个男人,他的魂魄仍在颤栗。
“他真有那么强吗?”冰梦凝感受到魂魄中深刻的恐惧。
“你们永远无法体会那种绝望。”骷髅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你们看到的尸体幻象,都曾是被他踩在脚下的强者。”
“莫非你就是……鹤无双?”冰梦凝从记忆碎片中剥离出这个名号。
鹤无双,曾经名噪一时的绝世天才,却成了青莲剑仙崛起路上的垫脚石。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鹤无双的魂魄震颤着,“那些古秘,连我都不尽知晓。”
一千年前,北溟寒土还没有现在的雪域之巅。那时的北境属于雄安帝国,与风雪圣王城双雄争霸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转眼千年,早已物是人非。
鹤无双的声音带着千年沧桑:“当年我与青莲剑仙一战,本以为能与他平分秋色,却没想到……他只用了一剑。”魂魄的震颤更加剧烈,“那一剑,不仅斩了我的肉身,更将我的魂魄封印于此,千年不得超生。”
冰梦凝沉默片刻,忽然道:“那你可知道,青莲剑仙为何独独将你封印,而不是彻底灭杀?”
鹤无双的魂魄忽然静止了。千年以来,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却始终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