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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谷的立夏总带着股热辣辣的活。蝉在老槐树上“知了知了”地叫,把日头叫得愈发炽烈,药圃的紫菀终于全盛开来,紫褐色的花串在绿叶间挤得热闹,风一吹就成了涌动的花浪,连空气都染成了淡紫色。林辰踩着露水往药田走,裤脚扫过花茎,带起的香气沾在衣上,走到暖房时,满室都飘着紫菀的清苦香。

“林先生!巴特尔他们的信!”小石头举着封信从暖房跑出来,信纸边角卷了毛,显然是被一路的风揉的,“说西域的紫菀也开了,比谷里的早五天,还说其其格姐姐编了个花环,戴在小马头上!”

信上画着匹小马,头顶的花环缀满紫菀花,旁边的巴特尔和其其格笑得露出牙齿,其其格辫梢的红绳缠在花环上,像团跳动的火苗。“阿古拉说,”孟书砚指着画旁的字,“牧民们都来采花,说‘这是苏先生带来的花,能治病,能辟邪’,还让咱们多寄些花籽,他们想把花种到更远的牧场去。”

周鹤叔坐在竹棚下,看着药童们采收紫菀。孩子们戴着草帽,手里的小镰刀飞快地割着花茎,割下的花串整齐地码在竹篓里,紫褐色的花瓣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当年婉妹采收紫菀,总说‘要在露水没干时割’,”老人用拐杖指着花茎基部,“你看这里,带着点青,说明花还没老,香气最足;要是变成褐色,药效就差了。”

雷大叔扛着个大竹匾过来,匾上摊着刚割的薄荷,翠绿的叶片被阳光晒得微微卷曲。“沈三从玉泉河捎来的新竹篓,”他把竹匾放在田埂上,竹篾的清香混着药草香,“张奶奶说分号的药架都空了,让咱们赶紧把紫菀送过去,还说她带着孩子们编了新的药袋,上面印着紫菀花,说‘看着就像百草谷的花长在了袋上’。”

沈念提着个竹篮,里面是刚蒸的艾草馍,馍上印着紫菀花的模子,吃起来有股淡淡的药香。“这是春杏姐教的,”她给每个采收的药童递了个馍,“苏婉堂的女孩子们也在采收江南的紫菀,说要做成干花,插在药铺的瓶里,让来抓药的人一进门就闻到香。”

其其格在信里还画了幅采收图:她跪在药田里,裙摆上沾着泥土,手里的小镰刀比谷里的短些,说是“阿古拉特意打的,适合女孩子用”。巴特尔站在她身后,竹篓已经装了半满,花串从篓里探出来,像要往外跑。

“他们的镰刀柄缠着布,”林辰指着画,“是怕磨手,跟咱们雷大叔给药童们做的布手套一个道理。你看,不管在谷里还是西域,疼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午后的日头最烈,蝉鸣也最响,药田的采收却没停。林辰教孩子们给紫菀分级:全开的花串放一个篓,半开的放一个篓,刚打苞的单独放,“全开的入药,半开的做香囊,打苞的留着做种,一点都不能浪费。”

小石头把刚打的花苞装进小布袋,嘴里数着“一、二、三……”忽然抬头问:“林先生,苏先生也会把花籽留得这么细吗?”

“会,”林辰笑着说,“她还会给每个布袋写上年份,说‘今年的籽,明年的苗,后年的花,都得记着根’。”他拿起个布袋,写上“百草谷立夏”,又画了朵小小的紫菀,“等寄给西域,他们就知道这是今年最好的籽。”

孟书砚在旁边给花串称重,每斤装一个麻袋,麻袋上印着“百草谷紫菀”的字样,是沈念用靛青染的。“阿古拉的商队后天到,”他记着账,“这次要送三百斤到西域,两百斤到苏婉堂,一百斤给玉泉河分号,剩下的留着谷里用。”

雷大叔从灶房端来桶酸梅汤,里面加了薄荷和冰糖,冰得人牙都发颤。“张奶奶说,立夏喝这个最解暑,”他给每个人舀了一碗,“还说分号的孩子们学着做紫菀冰,把花汁冻在冰格里,说‘让药香凉丝丝的’。”

其其格托商队带来个小布包,里面是用紫菀花和沙棘果做的糖块,琥珀色的糖块里嵌着细小的花瓣,吃起来甜里带点酸,酸里又透着药香。“她说这是‘西域的糖,百草谷的味’,”沈念把糖块分给药童们,“让咱们也尝尝草原上的甜。”

傍晚,采收的紫菀堆满了暖房,像座紫色的小山。药童们在竹匾里摊晒花串,周鹤叔拿着娘留下的《紫菀炮制法》,教大家翻晒的火候:“每天翻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晒三天就能收,太干了易碎,太潮了会霉,得像照顾孩子似的上心。”

林辰站在暖房门口,看着夕阳把花串染成金紫色,蝉鸣渐渐歇了,取而代之的是药童们的笑声和翻动花串的“沙沙”声。他忽然觉得,这采收的热闹,不是结束,是开始——花变成药,药救了人,人又种下新的籽,像条永远转着的轮子,把娘的念想,把百草谷的暖,一圈圈传下去。

入夜,暖房的灯亮着,晒了一天的紫菀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林辰坐在案前,看着孟书砚写的装箱清单,西域、江南、玉泉河……每个地名后面都跟着数字,像串连起南北的珠子。其其格送的糖块放在旁边,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糖上,里面的花瓣像在轻轻动。

他翻开《百草续录》,在新的一页写下:

“立夏采收,收的是花,传的是情。西域的花串带着沙粒的粗,江南的花瓣沾着水汽的柔,谷里的花籽藏着岁月的沉,都在这紫褐色的香里融成一团。苏婉先生说‘药草是天地的信使’,原来最好的信使,从不用言语,只用一朵花、一粒籽、一缕香,把心与心,连成看不见的线。”

窗外的老槐树上,蝉又开始叫了,“知了知了”的,像是在应和。远处的药田在月光下泛着淡紫色,仿佛还在涌动着花浪。百草谷的夏天,就这么在采收的忙碌里、在往来的牵挂里、在满室的药香里,变得沉甸甸的,像那些装满花串的麻袋,里面装着的,是整个季节的热,整个世界的暖,和那些,永远开不败的紫菀花。

百草谷的小满总带着股饱满的实。日头把药圃的泥土晒得发烫,紫菀的花串渐渐褪成深褐,花籽在荚里鼓得发胀,风一吹就“哗啦啦”响,像在数着离收获还差几日。林辰站在晒谷场边,看着孟书砚指挥药童们搭凉棚,新割的竹篾泛着青,棚顶铺着紫苏叶,既遮阳又透气——这是其其格从西域寄来的法子,说“草原上的牧民都这么晾粮食,防蛀还带香”。

“林先生!周校长在药仓盘点呢!”小石头抱着个陶罐跑过来,罐里装着新收的紫菀籽,籽粒饱满得能映出人影,“说今年的籽比去年多三成,能分好多给西域和江南!”

药仓里弥漫着干燥的香,新晒的紫菀干堆成小山,薄荷脑装在陶瓮里,封着红布,艾草捆成束挂在梁上,风过时,整仓的药香都在晃。周鹤叔戴着老花镜,手指划过账簿上的数字:“紫菀干三百斤,薄荷脑五十斤,顶冰花籽二十斤……”老人忽然抬头笑,“当年婉妹总说,小满是‘看得见的盼头’,你看这仓里的药,像不像堆起来的日子?实打实的,心里踏实。”

孟书砚从外面进来,肩上扛着卷麻布,上面印着阿古拉托人织的图案——紫菀花缠在沙棘枝上,是西域的绣娘仿着百草谷的标本织的。“商队刚到,”他把麻布铺在仓底,“阿古拉说巴特尔和其其格收的西域紫菀籽,已经装了二十麻袋,就等咱们的法子,教他们怎么晾晒才能不霉。”

布上的紫菀花绣得活灵活现,花瓣上的绒毛都看得清,小石头伸手摸了摸,惊道:“跟真的一样!其其格姐姐是不是把花籽绣进去了?”

“还真绣了,”孟书砚指着花瓣根部,“里面藏着细小的顶冰花籽,说‘让百草谷的花,在西域的布上也能扎根’。”

沈念端着盘麦饼进来,饼里掺了新磨的荞麦粉,还夹着紫苏叶,咬一口,粗粝里带着清苦,是小满该有的味。“这是春杏姐从苏婉堂寄来的,”她把饼放在药仓的石桌上,“女孩子们说,江南的麦子熟了,用新麦做饼,配咱们的紫苏叶,叫‘麦香混药香,岁岁都安康’,还说她们收的紫菀籽,已经用谷里的法子晾透了,装在竹篓里,等着商队来运。”

雷大叔扛着把大秤进来,秤杆上缠着红绳,是沈三从玉泉河捎来的,说“分号的药铺新添了柜台,得用这杆秤称药,准星才对得起百草谷的名声”。“张奶奶让我问问,”他把秤放在紫菀堆旁,“紫菀籽要不要掺点玉泉河的稻壳?她们试过,说这样晾着更透气,虫也不咬。”

周鹤叔闻言,从仓角翻出个小布袋,里面是去年掺了稻壳的紫菀籽,果然颗颗完好,没半点虫蛀的痕迹。“婉妹当年就试过,”老人抓起把籽在掌心搓,“说‘万物相生,药草也得找个伴’,稻壳吸潮,籽就干得快,就像咱们帮西域,西域也帮咱们,互相搭着,日子才稳当。”

午后,日头烈得晃眼,林辰带着药童们给紫菀籽脱粒。竹匾里的花荚被晒得开裂,用木杖轻轻一敲,籽粒就簌簌往下掉,紫褐色的籽混着细土,在阳光下闪着光。“脱下来的籽要过三遍筛,”林辰示范着摇筛子,“第一遍筛土块,第二遍筛瘪籽,第三遍筛碎荚,最后剩下的,才是能下种的好籽。”

巴特尔在信里画了幅脱粒的图:他和牧民们在草原上铺开羊皮,用马靴踩着花荚,籽粒落在毛里,又软又干净。旁边写着“比谷里的木杖快,就是费鞋”,其其格还在旁边画了个哭脸,大概是心疼新做的靴子。

“他们的法子野是野,却管用,”林辰指着图笑,“羊皮软,不会伤着籽,跟咱们用竹匾一个理——殊途同归,只要对药草好,怎么都行。”

小石头学着用马靴踩籽,结果把籽粒踢飞了老远,惹得药童们一阵笑。沈念赶紧递给他个小簸箕:“还是用这个吧,你这力气,能把籽踩到西域去。”

傍晚,药仓里的紫菀籽已经装了大半,陶罐排得整整齐齐,上面贴着标签:“西域种——耐旱”“江南种——喜湿”“谷里种——适温”。孟书砚在给阿古拉回信,画了幅筛籽的图,旁边写着“按你们的法子试了羊皮,真的不伤籽,下次寄些旧羊皮来,咱们也试试”。

周鹤叔坐在药堆旁,给孩子们讲娘当年的故事。说有年小满,谷里的药仓漏雨,婉妹带着大家把紫菀籽搬到暖房,连夜用铁锅烘干,手被烫出了泡也没停,说“这是明年的希望,一颗都不能坏”。“你们看这仓里的药,”老人拍着紫菀干,“哪一颗不是这么护着长大的?”

雷大叔端来锅新煮的麦粒粥,里面加了紫苏籽和冰糖,稠得能插住筷子。“张奶奶说,小满得吃麦,”他给每个人盛了一碗,“说‘麦粒满了,日子就满了’,还说分号的孩子们用紫菀籽和新麦做了‘药香馒头’,送给来赶集的老人,说‘吃了能少咳嗽’。”

林辰喝着粥,看着仓里堆如山的药,忽然觉得这小满的“满”,不是堆出来的,是熬出来的——从春分到小满,从下种到收籽,多少个雨天的牵挂,多少个晴天的忙碌,才把这仓药填得满满当当。就像娘说的:“药仓里的实,是人心攒的暖,你对它尽心,它就对你尽力。”

入夜,药仓的灯亮着,籽粒偶尔从陶罐里滚出来,“嗒”地落在地上,像在数着仓里的故事。林辰翻开《百草续录》,在新的一页写下:

“小满仓盈,盈的是药,实的是心。西域的羊皮裹着籽,江南的竹篓盛着香,谷里的筛子摇着盼,都在这饱满的籽粒里,藏着对来年的信。苏婉先生说‘医道如农耕,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原来最好的收获,从不是仓满,是知道这仓里的药,能让远方的人,也把日子过得实实的、暖暖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仓窗照进来,在紫菀籽上撒了层银,籽粒反射的光晃得人眼晕,像满地的星星。远处的晒谷场还晾着没脱粒的花串,风过时,“哗啦啦”的响,像是在为这小满的丰盈鼓掌。百草谷的夏天,就这么在沉甸甸的仓廪里、在往来的惦念里、在满室的干燥药香里,变得愈发扎实,像那些饱满的紫菀籽,里面藏着的,是整个秋天的期待,和那些,永远种不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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