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里灯光白晃晃的，和凌晨那会儿剑拔弩张的氛围比起来，现在倒缓和了不少。星耀立在主控台跟前，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串还在慢慢重组的数据流，眉头拧成了麻花。虽说信号不再有变化了，但它留下的那些破事儿，比之前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伊莎贝拉手指在终端上飞快滑动着，调出刚整理好的数据访问记录，轻声说 “它下载了远古遗迹的研究资料，不是乱抓的，专门挑了几个关键项目的文档。”
“哪个项目？” 星耀问得干脆。
“‘天启核心’‘零点回响’，还有……‘星门计划’。” 伊莎贝拉声音都有点抖，“这些可都是咱们最机密、最前沿的遗迹研究方向。”
星耀沉默了几秒，转身看向旁边的情报官，压着嗓子问 “外星文明对这些遗迹了解多少？”
情报官赶紧查了查数据库，回道 “从现有的情报来看，它们知道的少得可怜，特别是‘天启核心’和‘零点回响’这些高风险项目，基本没啥公开资料。”
“那就是说它们不只是偷信息这么简单。” 星耀慢慢地开口，“它们有自己的线索，或者……能感觉到这些遗迹的存在。”
伊莎贝拉眼神闪了闪 “你是说，它们有共鸣技术？”
星耀点点头 “有这个可能。要是它们真能找到遗迹，我们得抢在前面。”
这时他转头往门口一看，科研主管带着几个工程师急匆匆地来了，脸上满是累和慌。
“情况咋样？” 星耀直接问。
科研主管叹了口气 “我们用常规方法解码那段信号，可它的结构太复杂，跟我们以前见过的编码体系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会自己变的算法。”
“啥意思？” 烈风皱着眉头问。
伊莎贝拉接过话 “就是它会自己变，像个活的程序，能适应我们的解码方法，说不定还能反制我们的分析手段。”
星耀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么说，我们还破解不了全部内容？”
“目前就认出了一小部分。” 科研主管递过来一份报告，“这部分数据显示它指向一个坐标，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隐藏指令没解析出来。”
星耀接过报告，眼睛扫过那些难懂的技术术语，最后停在了一个标着 “未解结构” 的图表上。
“接着分析。” 他声音很稳，“所有资源先给这项任务。我要知道这段信号想说啥，还有它背后到底啥目的。”
“是！” 科研主管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星耀没急着走，来到科研区，看着那些连着干了十几个小时的研究人员。他们累得不行，但眼里还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他走过去，拍了拍一个年轻研究员的肩膀 “辛苦了。”
年轻人抬起头，勉强挤出个笑脸 “我们尽力了，可这东西……跟我们熟悉的系统都不一样。”
“别放弃。” 星耀蹲下，指着屏幕上的一条波动曲线，“你们注意到没，这段频率的起伏好像有规律？”
研究员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有点像……自然周期？”
“没错。” 星耀站起来，“也许它不只是加密信息，是用物理现象做的通讯方式。咱们从天文观测数据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类似模式。”
研究员们眼睛一下子亮了，开始重新调整分析模型。
夜越来越深，科研区的灯还亮着。星耀没回去休息，留在控制中心等着最新消息。
几个小时后，伊莎贝拉走过来，手里拿着新的分析结果，说 “我们发现新线索了。” 边说边把终端递给星耀，“这段信号的部分结构，和我们在一颗死行星上发现的遗迹里的能量波动特别像。”
星耀快速看了看数据，眼里闪过一道光 “你觉得它是激活遗迹的钥匙？”
“有可能。” 伊莎贝拉点头，“而且……这段信号还在变。它可能不是固定信息，是个引导过程。”
“引导？” 星耀琢磨起来。
“就像导航系统。” 伊莎贝拉解释道，“它不是一下子把信息全给你，是一点一点给线索，带你找到下一个目标。”
星耀沉默了一会儿，马上下令 “把相关遗迹的坐标和能量特征输进分析模型，让系统自动比对。我要知道它下一步指向哪儿。”
命令很快传下去，科研团队又开始熬夜干活。
时间一点点过去，星耀站在主控台前，盯着不停跳动的数据流，脑子里不停地想各种可能。突然，警报声 “呜呜” 响起来了。
“咋回事？” 星耀猛地转头。
技术员脸色煞白 “信号……又变了！”
星耀快步走到监控屏幕前，就看见原本稳定的数据波形剧烈地波动起来，好像有股看不见的力量要冲破系统防线。
“它想干啥？” 烈风冲进控制室，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
“不知道。” 技术员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但它这次的目标……好像不是数据库，是……我们的战术模拟系统。”
星耀瞳孔一缩 “它想模拟我们的作战部署？”
“很有可能。” 伊莎贝拉赶紧调出系统日志，“它在试猜我们的反应模式。”
星耀咬着牙 “它不是试探，是在学。”
空气里的压力一下子重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看不见的战争，才刚开始。
“切断连接。” 星耀果断下令，“封了所有不必要的接口，启动隔离协议。”
“可这样会中断数据分析……” 技术员犹豫了。
“执行命令。” 星耀的语气没得商量，“不能让它知道我们的战术思路。”
命令执行了，信号的入侵被强行停下。但那一刻，大家都明白——敌人已经看到了联盟的一部分底牌。
星耀站在那儿，看着黑掉的屏幕，心里透亮。
“我们得加快速度。”
他转身朝科研区走去，声音低沉却有力 “所有人，别停。不管这信号背后藏着啥，我们得在它搞完之前找到答案。”
研究员们纷纷点头，又一头扎进紧张的工作里。
而在遥远的边境无人区，陨石深处，幽蓝色的光又闪了起来，像是在回应什么召唤。下一刻，一道极细的能量束穿过岩石表面，悄悄射向了星空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