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倒也没有那么迫切了,柳敬义回到了李沐月身边,临走时给嬴弈留下了许多布阵的材料。
嬴弈翻着那本册子,找了许久终于选定了一个名叫‘万象森罗流光剑阵’的阵法。
之所以选用这门阵法,纯粹是因为这门阵法威力强大,而且布置简单,而其余的阵法嬴弈一时半会儿学不会。
布置这门阵法需要八八六十四柄剑,按周天八卦方位插入地面,与阵眼处的主剑相连,形成一片区域,开启之后凡进入阵法区域者皆会被剑气所诛杀。
嬴弈围着王樱的居室布下了阵法,把开启阵法的阵石交给了她,嘱咐她晚上开启阵法。
做好一切,嬴弈出门向李沐月家行去。
嬴弈特意绕开了明善坊,兜了个大圈绕到了昌明街,走了没几步迎面就看见了张仁安。
张仁安脸上的青肿仍未消退,身后跟着十余名相府的家丁,沿着昌明街往相府行去。
望见嬴弈,张仁安顿时双眼冒火,狠狠瞪了嬴弈一眼,拦在嬴弈身前。
“世子殿下,别来无恙!”张仁安阴阳怪气道。
“张公子,这么快就从天牢里出来了?”
“本公子是这么快就出来了,可你,很快就要进去了。”张仁安轻蔑的望着嬴弈道。
“这嬴某倒要好好听听了,张公子用什么办法让嬴某进天牢。”
“世子殿下,别着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嬴某倒要看看,张公子究竟有什么手段让嬴某进天牢。”嬴弈淡淡道。
“你等着瞧!”张仁安恨声道。
“我等着!张公子你私自调动城防军队,当街行凶滋事,诬陷楚王世子。你这些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张公子想好怎么解决了吗?”嬴弈望着张仁安淡淡道。
“那又怎样?本公子也是受害者,谁人敢指证这些是本公子做的?”张仁安说话时牵到伤口,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怎样?依本朝律,私自调兵者以谋反之罪论处,当诛九族。诬告楚王世子,当诛!张公子,你不会以为你真能脱罪吧?”
“哈哈哈哈,嬴弈,那又如何?你还真能诛我九族不成?”张仁安语声轻蔑望着嬴弈哂笑。
“你不会以为你还是那个尊贵的楚王世子吧?你猜猜,本公子是怎么出来的?哈哈哈哈。”张仁安癫狂的大笑。
“嬴某愿闻其详。”嬴弈心中一阵疑惑,按理来说,张仁安这等人证物证俱在,还是楚王世子亲手送进去的,绝不可能第二天就没事人一样出狱。
就算是看在张淮济面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脱罪。
“世子殿下,京师的天早已变了,楚王又如何,他能回京吗?长公主又如何?她也能回京吗?”
嬴弈面色一变。
“殿下,没有楚王和长公主,你这个楚王世子的身份,一文不值。做人就要擦亮眼睛,凭你一个小小的五官中郎将,是真说不上话的,如今这京师可是姓宋!”
张仁安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蔑的望着嬴弈,得意道。
嬴弈没有说话,张仁安很是得意向前行去擦肩而过时停下脚步拍了拍嬴弈肩头在他耳畔悄声道:“你们楚王府很快就要完了。”
张仁安说罢转身离去。
看来这张淮济父子和宋先生果然有勾结,这宋先生手伸得这么长,吴王等三人不知是什么态度。
嬴弈转身向吴王府行去。
“王弟,今日怎么有空来孤府中了?王叔的毒可解了?”
吴王将嬴弈让到内堂坐了,有侍女奉了茶,吴王这才笑着寒暄。
“父王的毒已全部解了,倒让王兄挂念了。”嬴弈笑道。
“王弟此次回京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路过而已,顺道看看母妃,接着便要南下寻玥儿了,小弟这个五官中郎将说起来还是玥儿的下属。”嬴弈笑道。
“军旅生涯辛苦不堪,王弟此行可有的受苦了。”吴王笑道。
寒暄了几句嬴弈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试探道:“王兄,近日京中可有什么稀奇之事?也说来与小弟听听。”
“你小子,昨日你才做了一件大事,孤还没问你,你倒先来找孤了。哈哈哈哈”吴王哈哈大笑。
“这都是那张仁安惹出来的,恰巧被小弟碰到了而已。”
“张淮济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一定会想办法找回来的,王弟你可要做好准备呀。”吴王想了想语重心长道。
“这点小弟自然知晓,朝堂那边就拜托王兄多多照拂一二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最近还有没有什么稀奇之事?”嬴弈想了想又道。
“没有,仅此一件。”吴王皱眉想了片刻摇头道。
嬴弈不确定吴王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索性道:“王兄可听过宋先生这个人?”
“宋先生?”
“不错,宋先生先前派人给父王下毒,又收买边军将军,意图掌控父王麾下的四十万边军。”
“竟有此事!?”吴王大惊,站起身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道:“此人如此可恨,孤绝不会放过。多谢王弟的消息,孤这就派人去查这宋先生。”
“既如此,那小弟就先告辞了。”嬴弈拱手行礼,笑道。
“从吴王的表现上看,他并不知道宋先生的身份,但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骗自己?”嬴弈心中思忖。
“不管他们是不是在骗自己,只要他们知道宋先生之事,总能给宋先生添些麻烦。”
魏王府。
“温先生,你总是让孤再等等,再等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眼下京师空虚,正是咱们起事的好时机啊,你为何总说时机未到?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魏王焦躁的走来走去,望着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的中年文士不满道。
“你要如何起事?你有兵吗?钱粮呢?你考虑过你直接登基的后果吗?吴王和宋王联手对付你,你能应付过来吗?”
魏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时机未到,殿下先行忍耐,争位之事并非看谁起步的早,而是看谁能走的更远。”
“你们兄弟三人,相互行刺,如今早已势同水火,因此就失去了联合一人打压一人的条件。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契机出现。”
温先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慢条斯理道。
“可是那姓宋的,他险些就掌控了边军,楚王麾下的边军都是百战骁勇的铁军,若真被他掌控,那咱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你急什么,他不是还没掌控么,楚王也活的好好的。”
“这姓宋的是什么来头?出手竟这么快?他隐藏的够深的。”魏王望着温先生疑惑道。
温先生摇头:“这宋先生既然有如此大的权势,想必在朝中有些势力,不可不防啊。”
“孤早已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揭露他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