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谢濯潆身形一闪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师姐还有何事?”嬴弈面无表情。
“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得跟我走!”谢濯潆语声冰冷。
不是,我没答应啊,嬴弈欲哭无泪。
“师姐,你不必如此。”嬴弈冷声道。
“为什么!?”谢濯潆大声道,语声中满不甘与不解。
嬴弈转过身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如此作贱自己,事情或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样?她对我和师父还有这些弟子所做的事是我亲身经历,岂能有假?”谢濯潆情绪激动。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虽然行事邪性,但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若非有苦衷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欺师灭祖的行径。”嬴弈正色道。
“你了解她?你们相识不过月余,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是什么人我岂会不知?”谢濯潆冷笑道。
“你们俩一起长大?”嬴弈好奇的打量着她。
谢濯潆瞪了他一眼道:“她大我三岁,因身具仙体资质高绝被师祖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她是重情重义没错,但谁能保证她不会变?”
谢濯潆冷声道:“她和你做的什么交易?我也可以给你。”
“你不必如此,她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嬴弈叹息道。
“误会?我亲眼所见岂能有误会?”谢濯潆冷声道。
“你先冷静,你若信得过我,不妨把发生的事说给我听听。”嬴弈沉吟道。
“半年前,师父死于她手,临终时传位于我。而后她联合其余长老对师父和师伯一系的弟子展开屠戮,最终师伯带着我和幸存的师姐妹们逃了出去,又遭到她的追杀。”
谢濯潆望了嬴弈一眼接着道:“那日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被柳无翳救走后,师伯趁她不备,不顾伤势强行运功出手偷袭,这才将她击退。”
“有没有一种可能,凭你大师伯伤重之下的垂死反击根本伤不了她,之所以你们能逃走是因为她放过了你们?”
“绝无可能,她一路穷追不舍,绝不可能就这样罢手。”谢濯潆喝道。
嬴弈摇了摇头沉默许久才道:“我对宗门内的事并不了解,但就这段时日以来接触到的一些线索来看,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隐情?”
“不错,但我知道的并不多。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叫九州的组织?还有这个组织中一个名叫金瞳的护法,”
“九州......金瞳......?”谢濯潆沉思着,突然道:“金瞳是不是身着金袍,双目瞳孔也是金色的?”
“不错,就是他。”嬴弈颔首道。
“我见过他,半年前就是他和一个身着黑袍名叫墨鳞的护法突然来求见师父。”
“他们当日与师父和二位师叔伯密谈了半日,还动了手,不欢而散。第二日她便突然发难,害死了师父,并下令清剿师父和大师伯一系的弟子。”
“大师伯护送我和门下弟子逃难,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我逃亡在外才听说她带领本门投靠了九州。”
嬴弈点点头颔首道:“一个月前,嫣然亲手杀了金瞳,据金瞳的说法是她背叛了九州,金瞳当时还曾用星宫要挟她,虽然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但这其中似乎另有谋划。”
“什么意思?”谢濯潆疑惑道。
嬴弈摇头:“有什么谋划,我现在也不能肯定,不过,我认为此事疑点重重,在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去找嫣然寻仇。”
“以她如今的实力,你们无疑是去送死,当然我也不希望她因顾及同门之谊而伤在你们手里。”
谢濯潆沉默许久才冷声道:“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认为我修为低微不是她的对手,那么我只需突破境界即可,既然你不需要我侍奉,那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助我突破修为。”
她的气势骤然攀升,赫然显露出归虚境的修为,只是气息还有些凌乱,应该是新近突破不久。
看来谢濯潆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
嬴弈淡淡道:“突破修为之事,小弟暂时不能答应你,师姐,请回吧。”
谢濯潆目光如炬定定的盯在在他面上一字字道:“你当真不愿助我?”
“并非不愿,只是无能为力。”嬴弈淡淡道。
谢濯潆没有说话,挥手封了他的气脉,拎起他的腰带身形一闪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一间早已无人居住的大宅前。
“什么人!”一声娇喝。
大门豁然洞开,四名女子手执长剑冲出门外,神情戒备,见了谢濯潆才放下警惕。
“见过宫主。”
“起来吧,不必多礼。你们去召集所有人来大堂集合。”谢濯潆吩咐道。
那几名女子领命离去。
谢濯潆带着嬴弈来到大堂将嬴弈随手扔在一旁,不多时,几十名年轻女子鱼贯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对谢濯潆行礼。
“属下见过宫主!”
嬴弈偷眼打量着这些女子,正是当日在罗霄山见过的那些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只是月余时间不见,她们比当日的境况更为凄惨,衣服上的破口打着补丁,或许是修炼的原因,每个人都长的很美。虽然缺衣少食而显得面黄肌瘦憔悴了许多,却依旧掩盖不了那动人的风姿。
嬴弈依稀记得,当日她们身上还带着首饰钗钿,如今那些东西早已不见,想必是为了生活而变卖了。
她们每个人眼中都神光内蕴,修为都在明心,还有几人已到了化灵,这些人无疑是一支非常精英的力量。
以她们的修为,在这乱世拿起剑随随便便干点不要本钱的买卖也不至于沦落至此。都是善良的小姑娘啊,嬴弈暗暗赞叹。
这些女子也在偷偷打量着他,偶尔四目相对时娇羞的垂下头。
“你们注意警戒四周,从此刻起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违者门规处置。”谢濯潆冷声吩咐。
“谨遵宫主令!”
“都下去吧。”
等那些女子全都离去,谢濯潆这才提起嬴弈进了内堂,来到自己居室关上门解开了他的禁制。
“我可以先付出一些诚意。”谢濯潆面颊绯红,慢慢解开衣带,缓缓脱下衫裙,露出雪白的削肩。
“你不必如此。”嬴弈抢上前去拉起她的衣领,遮住了她的肌肤。
“你......”不甘,挫败,耻辱,失望的情绪交织融合涌上心头。
“你既然能助她,为何不能助我?”谢濯潆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道。
“我不能欺骗你,我的确无法助你,抱歉!”嬴弈歉然道。
“要我如何做,你才肯助我。”谢濯潆挡在他面前冷声道。
嬴弈摇了摇头,她归虚境的修为,再突破一次悟道,自己是不是又要死一次?他可不相信谢濯潆会像楚嫣然一样会拼命救他。
况且,助她突破修为,让她去杀楚嫣然?
“敌袭!”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
“注意戒备!”
“来者何人!?”
一阵真气爆响,刀剑相接的声音传来。
“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跑。”
一阵乱糟糟的呼喝声传来。谢濯潆面色一变,匆忙穿好衣服,叮嘱了嬴弈一句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