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偏殿,司职仙官考核处。
与外界仙气缥缈、祥云缭绕的景象不同,此殿内部装饰简洁庄重,以玄黑与明黄为主色调,巨大的蟠龙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肃穆与威压。殿内早已布置妥当,分列两排考案,玉简、仙笔一应俱全。主考位上,端坐着一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的老仙官,正是以铁面无私着称的执法天神——翊圣真君(客串)。两侧还有数位文职仙官作为副考。
白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纸喇叭的音量,生怕惊扰了此地的肃静)介绍道:“欢迎来到最终考核第一关——天庭律法笔试。考核时间为一炷香。内容涵盖《天条》总纲、各部司职细则、以及仙官行为规范。满分百分,七十分为及格。现在,请各位入座。”
金队、银队六人依言在指定的考案后坐下。就连南极仙翁,此刻也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显露出对天庭律法的尊重。
翊圣真君面无表情地一挥手,身旁的仙官立刻点燃了一炷细长的檀香,青烟袅袅升起。同时,每位考生案前的玉简同时亮起,密密麻麻、散发着微光的金色文字浮现其上——正是考题。
刹那间,除了南极仙翁依旧从容,其余五位嘉宾的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墨玄大将眉头微蹙,他常年居于北冥,对天庭这些繁文缛节了解有限,看着那些“云路交通规制”、“仙兽饲养管理条例”、“下界显圣报备流程”等条款,只觉得头大如斗。
雷震子那双暴湛的眼睛瞪得溜圆,獠牙不自觉地龇着,显然这些文字对他而言,比驾驭风雷要困难得多。
金队这边,天蓬元帅抓着脑袋,看着“天河水域安全管理细则”、“水军操演练兵规范”等与自己职责相关的题目,还能勉强应对,但遇到“蟠桃园外来人员准入条例”、“月宫仙娥行为守则”等,就彻底抓瞎,急得直冒汗。
哪吒更是如同看天书一般,小脸皱成了一团。“禁止无故惊扰下界凡人”、“严禁擅动南天门守军兵器”、“兜率宫附近禁制喧哗飞行”……这些条条框框,简直是他过往“黑历史”的总结报告!他看得头晕眼花,手里的仙笔都快被他捏断了。
唯有嫦娥仙子,虽然也面露难色,但尚能保持镇定。她居于月宫,清冷自持,对天条戒律本就比旁人更熟悉几分,加上心思细腻,答题速度虽不快,却颇有条理。
弹幕此刻也替他们着急:
【完了完了,这题看着就头疼!】
【除了南极仙翁和嫦娥仙子,其他人估计都悬!】
【哪吒:这写的都是啥?比我师父的咒语还难懂!】
【天蓬:天河的事俺懂,可这月宫、蟠桃园是咋回事?】
【墨玄大将和雷震子一看就是学渣脸!】
【赌一根辣条,这关得刷下去几个!】
考场内寂静无声,只有仙笔划过玉简的细微沙沙声,以及……某些人粗重的呼吸和偶尔烦躁的咂嘴声(主要来自哪吒)。
南极仙翁答题如行云流水,似乎对天庭律法了如指掌。嫦娥仙子稳扎稳打。墨玄大将和雷震子则在苦苦挣扎,墨玄凭借年长见识稍广,还能答上一些通用条款,雷震子则几乎全靠蒙。
天蓬元帅遇到熟悉的领域还能奋笔疾书,遇到不熟的就开始抓耳挠腮,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旁边的嫦娥仙子(被副考仙官咳嗽警告)。
哪吒是最惨的,他感觉自己像个文盲,大部分题目都看不懂,偶尔看到熟悉的字眼,比如“禁止”、“严禁”,就下意识地想选“是”或者“遵守”,结果往往掉入陷阱。他急得满头大汗,差点想把火尖枪掏出来把玉简给烧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檀香缓缓燃烧。
就在香即将燃尽,哪吒几乎要放弃,天蓬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乱写的时候,嫦娥仙子忽然以极细微的声音,快速而清晰地向两人传音了几个关键词和对应的简单答案方向!这是他们在休整时约定的暗号之一,针对可能遇到的、他们各自领域外的难题。
哪吒和天蓬精神一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根据提示修改或补充答案!
“时间到!停笔!”翊圣真君冰冷的声音响起。
所有玉简光芒黯淡,自动封存。
六位嘉宾表情各异。南极仙翁淡然自若,嫦娥仙子微微松了口气,墨玄大将和雷震子面色凝重,天蓬元帅擦着汗,哪吒则是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表情。
副考仙官们迅速上前,收取玉简,当场批阅。殿内气氛更加紧张。
片刻后,结果呈报给翊圣真君。
翊圣真君扫了一眼成绩单,古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成绩:
“南极仙翁,九十八分。”
(众仙微微颔首,意料之中。)
“嫦娥仙子,八十五分。”
(不错的表现,弹幕一片称赞。)
“墨玄大将,六十一分。”
(低空掠过!墨玄大将紧绷的脸稍微松弛了一丝。)
“雷震子,五十五分。”
(不及格!雷震子巨大的翅膀都耷拉了下来,眼神黯淡。)
“天蓬元帅,七十分。”
(正好及格!天蓬元帅长舒一口气,差点虚脱。)
“哪吒,”翊圣真君念到这个名字时,顿了顿,抬头看了哪吒一眼,才继续道,“四十九分。”
哪吒:“……” 小脸瞬间垮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翊圣真君合上成绩单,声音毫无波澜:“雷震子、哪吒,笔试不及格,暂不能参与后续考核。若银队最终获胜,你二人贡献减半。若金队最终获胜,你二人无奖励。”
规则冷酷而直接。
第一关,银队折损一员大将雷震子,金队则损失了核心“武力”兼“不稳定因素”哪吒。双方都未能全身而退。
南极仙翁、嫦娥仙子、墨玄大将、天蓬元帅,四人进入了下一轮。
南极仙翁看向有些失落的雷震子,温和地传音安慰了一句。墨玄大将也拍了拍雷震子的肩膀。
金队这边,哪吒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天蓬元帅和嫦娥仙子。天蓬元帅对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嫦娥仙子也对他微微颔首。
笔试的森严,给了所有嘉宾一个下马威。这“天庭打工”,绝非易事。
失去了哪吒的金队和失去了雷震子的银队,在接下来的“灵力微操”和“应变能力”考核中,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局势,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