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周四下午。
自从姜佑和江舒婉结伴离开,梅苹强压怒意,交流旁听中精神有些恍惚。
组员看出她心不在焉,好奇之余,猜测她之前跟百达总裁谈话的内容,以及和那位美女3人之间的关系。
交流会结束,10余人分别坐进3辆车商务车,临上车,梅苹拉过小宋向她打听:“宋秘书,你来公司多久了?”
“一年半。”
“那你们老板在你刚上班就是这位姜总?”
“那倒没有,之前总裁是林总。不过他前阵子在奥门赌钱把家底输光,公司老板就换成了现在的姜总。”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啊。”梅苹若有所思,对小宋秘书微微点头后坐进了第1辆商务车内。
“不客气。”
3辆车返回研究所途中,绿灯经过1个十字路口时,她乘坐那辆被侧面突然飞驰而来的1辆xiaomisu7撞到车身。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掀翻了商务车,在路口翻转侧滑出30米,连撞上两辆停在路边的车才停止。
肇事者是个黄毛青年满脸酒气。
“快,快救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们不能有事。”
其余两辆商务车上,组员被眼前惨烈景象惊呆,呆滞了近20秒才大声呼喊道。
在路人帮助下打开车门,连司机在内,6人全部受伤,而梅苹头部受伤流血已然昏迷。
“小心点,将他们移到地上放平别碰到伤口。”
“救护车来了吗?”
“就快到了。”
席教授得知自己学生发生车祸,心急如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询问医生。
“教授,”
“老师。”
“你们怎样?”
“我们还好,只是身体和头部受点小擦伤。休息几天应该没事。”
医生走过来问道:“这里有病人梅苹的家属在吗?”
“医生,病人情况如何?我是她的导师有话可以跟我说。”席教授急切道。
“是这样,她头部受到撞击造成脑震荡,暂时还没苏醒。是否对记忆造成影响,还需要等病人苏醒后再作观察。”
“医生,你是说梅苹她有可能会失忆?”
“对,但也只是有可能。先这样吧。老先生,麻烦您留个电话,等病人苏醒我们会通知您。”
席教授留下电话号码,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帽子蜀黍到医院做笔录,告知他肇事者未成年。会根据相关条例对对方做出处罚。
但他心中隐隐存疑,感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遂给财团负责研究所对外接洽的人打了电话。
“席老,有什么事找我?”对方是个女人,说话语速很快,性格雷厉风行。
“情况是这样子,你听我说......”
“明白了,我找人调查,您团队的安全看来需要重新考量,财团会派人保护。”
“行吧。”席教授无奈答应,受保护的同时,难免会触及到团队成员们的个人隐私。
这也是当初他反对,没有同意财团派遣安保的原因。
此次撞车事件,是意外还是遭袭,得等调查结果。但学生的生命安全无价,席教授不敢再赌侥幸。
周六下午两点,他接到医院电话称病人已经苏醒,请他过去。
推开病房门,席教授带着A组组员一起来到病床前。
“梅苹,你醒了,感觉怎样?有哪里不舒服?你认得我是谁吗?”
额头缠着纱布,梅苹只觉头疼发胀,耳朵嗡嗡直响。缓了一阵双眸才从恍惚中恢复清明。
看清床前脸色焦急的老者,她脸色苍白,蹙眉开口:“老师,我这是怎么了?”
语气没有平常的清冷,多了丝柔弱。
“梅苹,你还记得我,很好。前天下午你们乘车发生交通事故,你撞到头部昏睡了两天。”
“你还记得其他人吗?”
众人皆紧盯着她。
看到学生们被她一一叫出名字,席教授脸上露出笑容,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老师,你头发怎么变白了许多?还有你们几个,怎么看起来成熟蛮多,是项目太累吧?”
席教授:???
A组组员:???
大家欣慰的笑容缓慢僵在嘴角。
似乎有点不对劲,他们高兴得过早了。
“梅苹,今年是哪年?”席教授小心问道。
“3022啊,老师怎么了?”梅苹疑惑道。眼神在众人脸上划过。
3022?!
席教授嘴角紧抿,沉默片刻转身对医生询问:“我学生这种算什么情况?”
“我们需要进行全面检查,看她是部分记忆缺失,还是这三年的所有记忆缺失。”
“好吧,”
“梅苹,你头磕破了,这两天在医院好好休息配合医生检查,别落下什么后遗症。有什么事给老师打电话。实验室的项目等你康复出院再归队。”
“老师,我记得跟您说我结婚,暂时不进组呀。”
“老师明白,等你出院我们再聊。安心休养。”席教授慈祥地抚摸她的头。
“我们先回去吧。”一众人走出病房,留下梅苹独自靠在病床上发呆。
她此时比较懵,伸手从床头柜捞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是3025年6月14日下午14点29分。
手机摔坏了?
登录各自App查看最新视频资讯,所有的信息都在向她证明一件事,如今不是3022年,而是3025年。
姜佑,姜佑在哪里?自己出车祸他怎么没有来?
梅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翻开通讯录给他打电话。
“奇怪,姜佑的名字怎么不见了。”
一直滑到最下方,有串没有名字的号码,很眼熟。那是他的手机号。从高一有手机开始没有换过。
叮铃铃~
铃声响十来秒才被接通。
“姜佑你在哪?”
“在柳城县,有事?”
平淡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梅苹听得直蹙眉。搞什么?他怎么对自己如此冷淡。
“我前两天出车祸,头被撞了一下,现在在金陵人民医院,你当人家老公的,怎么没在身边陪我?”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梅苹,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只是你前夫。”
“姜佑,我们今年才刚结婚。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离婚?我头疼,我要你陪我。否则我告诉婆婆说你欺负我。”
“......”
“你脑子糊涂了?等你想起来就不会这么讲,先挂了。”
陈塘村,家中,姜佑挂断电话。
他眉峰紧拧,拿不准梅苹在搞什么鬼。
以他对她那清冷的性子了解,很少有像刚才电话里撒娇扮柔弱的语气。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