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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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木地板上织就一片温柔的光影。阿芝先醒来,凝视着枕边人恬静的睡颜,小心翼翼地挪开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床头柜上的收音机低声播报着疫情动态:今日新增确诊病例15例,死亡2例...这声音让阿芝的心微微揪紧。
叶童在睡梦中呢喃着,下意识地又将阿芝揽回怀中:再睡会儿嘛...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眼角还残留着昨日哭泣的痕迹。
快十点了,阿芝轻抚她的发丝,指尖温柔地掠过她微肿的眼睑,我先起床做早餐,你再睡会儿好不好?
宝,再陪我躺一会儿嘛!反正又不用赶工。叶童把脸埋进阿芝的肩窝,声音闷闷的,醒来也无事可做,外面那么危险,不如就这样赖在床上。
说着,她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两人同时一愣,随即相视而笑。
看来某人的胃比主人更诚实呢。阿芝轻笑着起身。
叶童也跟着溜下床,像只睡意未消的小猫亦步亦趋地跟着阿芝走进厨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我们像不像在度蜜月?叶童在阿芝耳边轻笑。
阿芝无奈地摇头:哪有人在这种时候度蜜月的。
我是说这种慵懒的感觉啊,叶童在阿芝耳边轻声细语,没有行程要赶,没有台词要背,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个小小的空间,只有你和我。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想做的事,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
阿芝正在打蛋的手微微一顿,侧头蹭了蹭叶童的脸颊:是啊,这样悠闲的时光,确实难得。
那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个特别的吧。叶童轻笑,呼吸间的温热拂过阿芝的耳畔。
这一天正如叶童所说,她们确实度过了一个慵懒而甜蜜的“第一日”。没有日程的追赶,时间仿佛变成了柔软的绸缎,任由她们随意挥霍。她们窝在沙发里看完了两部老电影,叶童甚至心血来潮地为阿芝朗读了一段诗集,尽管读得磕磕绊绊,却逗得阿芝笑声不断。
然而,这份宁静只维持了一天。
才到第二天下午,叶童身上那股天生的活力就开始“造反”了。她像一只被无形绳索束缚的雀鸟,开始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从落地窗走到玄关,再折返回来,循环往复。
“唉——”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戏剧性的叹息,整个人瘫进柔软的沙发里,四肢摊开,“宝,我好无聊啊——”
她拖长了尾音,带着明显的撒娇和抱怨。
阿芝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就着温暖的日光安静地阅读。她闻声抬起头,透过金丝眼镜看向那个坐立不安的爱人,唇角泛起一丝了然又温柔的笑意。她怎会不了解叶童?让她连续两天完全静下来,已是极限。
“我们能不能……”叶童一个翻身坐起,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带着试探和期待,“就下楼走一走?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好!我保证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绝对不碰任何东西!”她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眼神恳切。
阿芝合上书,摘下眼镜,朝她伸出手。叶童立刻像得到召唤的小狗,蹭到她身边坐下。阿芝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摩挲,声音柔和却坚定:“昨天不是才说好吗?现在是非常时期,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我们不能给前线的人添乱,对不对?”
“我知道不能添乱……”叶童瘪着嘴,把头靠上阿芝的肩膀,声音闷闷的,“可是我快要闷死了嘛!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要出去。”她抓着阿芝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摸,心跳都在说‘好无聊、好无聊’!”
阿芝被她孩子气的比喻逗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哪有这么夸张。”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角落的储物柜上,忽然有了主意。
她起身走过去,翻找片刻,拿着一盒蒙尘的东西走回来。“看,我们还有这个。”
叶童好奇地凑过去:“什么呀?”当她看清是一副木质国际象棋时,眼睛瞬间被点亮了。
“来陪我下棋吧,”阿芝将雕花木制的国际象棋棋盘在茶几上轻轻摆正,那精心打磨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沉稳而悦耳的轻响。“输了的人……”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戏谑看向叶童。
叶童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可怕”的惩罚方式,紧张地盯着阿芝的嘴唇。
“……今晚负责洗碗。”阿芝终于公布了答案,脸上是温柔又狡黠的笑。
叶童听完,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小声嘀咕着,心里想的却是:还好不是说输了的人脱衣服呢!打牌我或许干不过阿芝,但这国际象棋我可不见得会输!想当年闲暇时研究过不少棋谱,也算是个业余高手!要是阿芝败在我手下,哇哦……那场景想想就太香艳了!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她就觉得脸上有点发烫,既兴奋又有点害羞地想,虽然很刺激,但真那样的话,明天手肯定会很酸耶!毕竟……
自信重新回到了叶童脸上,她挺直腰板,仿佛一位即将出征的骑士。然而,几步棋下来,她敏锐地察觉到阿芝的走法有些过于保守,甚至像是故意错过了几次可以吃掉她“皇后”的绝佳机会。叶童的眉头微微蹙起,指尖轻轻敲着属于自己的“王”,心里明白了:阿芝在让她。
一股混合着好胜和被小瞧的“怒气”涌上心头,她放下手中那枚精致的“马”,认真地看着阿芝,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宝!落子无悔,你可不能手软哦!我要见识的是你真实的棋力,而不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谦让哦。”
“哦!”阿芝看着叶童那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认真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好,都听你的。”她知道,她的叶童有着自己的骄傲。
于是,阿芝不再留情,她那缜密的逻辑和长远的布局能力如同无形的网,慢慢收紧。叶童所谓的“业余高手”在阿芝冷静的攻势面前,城堡、主教和马匹接连失守,最终连“国王”也陷入了绝境。
“将。”阿芝轻声说,落下了决定胜负的一子。
短暂的沉默后,叶童看着自己被将死的王,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像耍赖的小猫一样扑到茶几上,手臂一扫,故意把棋盘上的棋子弄得东倒西歪:“不玩了不玩了!阿芝你太厉害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嘛!”她嘟着嘴,脸颊气鼓鼓的,但那闪烁的眼神里却没有真正的恼怒,只有撒娇和寻求安慰的意图。
几枚精致的棋子滚落到地毯上,深色的“王”与白色的“后”并排躺在一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安宁。
这几日,阿芝可谓绞尽脑汁,变着法子帮叶童驱散这份被“困”住的无聊。这天,当阿芝照例温柔询问“童童,今天想玩点什么?”时,叶童眼睛滴溜溜一转,竟脱口而出:“阿芝,我们去玩泥巴吧!”
阿芝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调皮的光芒,她凑近叶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问道:“哦?我们童童是不是想搓一个小叶童和一个小阿芝出来呀?”
叶童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立刻连连点头,脸上绽放出兴奋的光彩:“对呀对呀!就像女娲造人那样!”
阿芝被她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莞尔,她环顾了一下洁净的客厅,灵机一动,提出了一个更可行的完美方案:“玩泥巴弄得一身脏也不好收拾。要不……我们和面吧?这样既可以随心所欲捏你想要的造型,做好了还能烤熟或者蒸熟,把它们吃掉!岂不是更有趣?”
“这个好!”叶童立刻举双手赞成,迫不及待地冲向厨房。
于是,一场充满面粉与欢笑的“创作”开始了。叶童干劲十足,结果面粉撒得到处都是,灶台上、地板上,甚至她的头发和脸颊上都未能幸免。鼻尖上那一点醒目的白粉,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刚刚偷吃成功的小花猫,带着几分天真和俏皮。
“我觉得……我们或许应该先看看菜谱,了解一下水和面粉的比例?”阿芝看着她豪放的手法,试图拯救那袋即将“壮烈牺牲”的面粉,语气温柔地建议道。
“不要!”叶童头也不抬,信誓旦旦地继续揉捏着那个越来越劲道的面团,“美食贵在创新!相信我,这样做出来的一定好吃!”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面团终于揉好了。叶童开始了她的艺术创作。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搓了一只胖乎乎的小猫,又捏了一只耳朵耷拉着的小狗,接着是一条身形略显抽象的小鱼。最后,她花费了最多的心血,努力想要塑造一个白娘子的形象。虽然手艺生疏,造型有些笨拙,但那个用细面条盘出的、如同米老鼠般的夸张头饰,倒是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是白娘子的经典造型。
阿芝看着叶童专注的模样,心中柔情满溢。为了与她呼应,阿芝也拿起一块面团,加入了少许菠菜汁,巧妙地调成了淡绿色。她手下渐渐浮现出的,是一个身着绿袍的许仙——虽与戏台上的蓝衫不同,却别有一番温文尔雅的气质。接着,她又捏了一只乖巧的兔子和一条盘踞的小蛇,正是她们两人的生肖。
看着摆满一桌盘、形态各异的“作品”,叶童兴奋得像个孩子,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一送入烤箱,然后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每隔几分钟,她就要跑到烤箱前,蹲下身,透过玻璃门观察里面的变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由于面团揉得太过劲道,且缺少必要的蓬松 ingredients,烤出来的“艺术品”个个硬得像小石头。叶童拿起那个坚不可摧的“白娘子”,委屈地撇起了嘴:“明明步骤看起来都一样啊……怎么会这样……”
阿芝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强忍着笑意,接过那块“石头”,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我们有办法。”她将那些硬邦邦的糕点泡在温热的牛奶里,“让它们吸饱了牛奶,变软了就能吃了,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呢。”
夜色温柔地笼罩着客厅,只留下一盏暖黄的壁灯,将相拥的人影投在墙上。阿芝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本是想找些轻松的节目,却不料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正是纪念哥哥的《霸王别姬》片段——程蝶衣对着镜子上妆,眼波流转间尽是说不尽的哀愁。
叶童唇边浅浅的笑意瞬间凝住了。她静静地望着屏幕,目光渐渐模糊,最终将额头轻轻抵在阿芝的肩头,整个人沉默下来。阿芝立刻察觉到了那份不寻常的安静,随即肩头传来微凉而克制的湿意——那是泪水无声浸透衣衫的触感。
阿芝立即明了,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她只是伸出手,温柔地覆上叶童轻颤的手背,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器,无声地按下了关闭键。屏幕的光芒倏然熄灭,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夜风。
“我们来做点别的吧,换换心情。”阿芝起身,从书柜里拿出珍藏的彩纸和一把银质小剪刀,“教我剪纸好不好?我一直想学,却总找不到好老师。”
叶童抬起微红的眼睛,目光落在那些鲜艳的彩纸上,轻轻点了点头。她接过剪刀时,指尖还带着些许颤抖,但当第一张红纸在她手中对折时,整个人忽然沉静下来。
只见她纤长的手指轻巧地翻飞,剪刀在红纸上游走,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精雕细琢。每一个转折都恰到好处,每一次落剪都毫不犹豫。不过片刻,当她展开红纸时,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然呈现——翅膀上的纹路细腻如生,触须纤毫毕现,就连翅膀边缘的锯齿都透着灵动的美感。
“真美。”阿芝轻声赞叹,眼里满是欣赏。她仔细看着叶童的每一个动作,将那手法牢牢记在心里。
接着,阿芝也拿起一张碧色的纸。令人惊讶的是,她只看了一遍,竟已掌握了要领。剪刀在她手中同样灵巧地舞动,虽然动作稍显生涩,却精准地复刻了每一个关键步骤。当她展开作品时,一只碧玉般的蝴蝶跃然掌中,虽不如叶童的那般精雕细琢,却别有一种稚拙可爱的韵味。
阿芝将两只蝴蝶并排放在茶几上——红的炽烈,绿的清雅,在暖黄的灯光下仿佛真的要振翅齐飞。叶童望着这对蝴蝶,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唇角终于扬起了一个真心的微笑。
“你看,”阿芝轻声道,“它们注定要成双成对的。”
叶童凝望着并排停歇的两只蝴蝶,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与俏皮的光芒,轻轻接话:“对啊!它们是梁祝!”
她伸出手指,指尖轻触那只红色的蝴蝶,声音里带着一种温柔的笃定:“这只是祝英台,”然后又点了点那只碧色的,“这只是梁山伯。”她的指尖在两只蝴蝶之间画了一道无形的线,将它们牵连在一起。
阿芝闻言,眼底漾开更深的笑意,像是春水泛起的涟漪。她将自己剪的那只碧色蝴蝶往红色蝴蝶身边又挪近了些,让它们的翅膀几乎相触,柔声说:“那它们现在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分离。”
这个简单的动作,这句轻柔的话语,仿佛一道温暖的阳光,彻底驱散了萦绕在叶童心头的伤感阴霾。她侧过头看向阿芝,脸上重新绽放出明亮而温暖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化蝶……双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