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洋和白爷都没想到张有德居然有枪,而且这么警惕,反应还快,不愧能坐上那个位置。
“张主任,误会,误会。”
“彭!”
一声沉闷的枪声。
张有德抱着右手在地上哀嚎。
张夫人慌了,“老张,老张。”
毕洋手中的枪挥了挥,白爷弯腰捡枪的手停下,向屋里走了走。
谁都没想到,毕洋居然有枪,而且枪法很准。
包括院外藏在黑暗树上的中年男子。
毕洋之前军训是打过,可不熟,后来请教房老头学了很多用枪的经验。
寒暑假的时候,毕洋自己去山上和河边溜达玩,有练过枪,没少浪费子弹,也算是成手。
毕洋进入房间,关上房门,捡起地上的枪。
“白爷,看你表演了。”
白爷后悔刚才的本能反应,见毕洋让自己做事,急忙解释道:
“毕爷,我刚才是捡枪对付张主任,您不要误会。”
“我知道,现在该你了。”
“好嘞!”
白爷一拳把张夫人打倒在地,又一脚踹在张有德肚子上。
“让你拿枪指着老子,给你做事,居然这么对我。”
夫妻俩犹如卷虾,痛苦呻吟着。
白爷把二人都捆在椅子上。
然后在毕洋提示方向的情况下严刑逼供。
张有德的嘴很硬,什么都不说,直到昏迷过去。
可张夫人不是,还没动几下,全部抖了出来,毕洋让对方说重点,说大案,不然得交代到天亮。
张夫人边说,白爷边记录,最后,还不忘按上夫妻俩的手印。
听完毕洋感慨,坏事真的没少做,吃拿卡要真的算小事。
这份供词里,涉及很多人,基本都是张有德的亲人朋友。
恶贯满盈的一家啊。
毕洋也问出了想听的问题,张有德为什么不从明面上针对自己?而是花钱雇黑帮。
原来查到了房老头,房老头的关系不好惹,虽然不怕,可那样很麻烦。
“毕爷,下面怎么办?”
“你之前怎么办的?”
“喂鱼。”
“一样。”
三更,黄色的面包车驶向水库,几个重物落水的声音。
接着,求饶声还未说完,一声咔吧声,然后面包车被推入水库,慢慢沉下去。
凌晨,毕洋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虽然又困又累,可不能睡,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吃完早饭,毕洋到学校请了个假,然后直奔某个小院。
一会,门打开,苏未妩媚一笑。
“好久不见,这么早过来,是想我了吗?”
毕洋温和一笑,算是打招呼。
哪有好久不见,就几天而已。
坐下后,苏未递上茶。
“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上课?找我有事?”
毕洋点点头。
“说吧。”
苏未悠闲的坐着,不经意的翘个二郎腿,可她穿的是睡裙。
毕洋假装没看见。
“我过来是专程感谢的。”
“感谢?”
“对,谢谢大叔昨晚相救。”
苏未前倾身子,好奇的盯着毕洋。
“哦?你怎么知道大叔在我这?”
毕洋指指鼻子,
“闻到的,大叔身上有你院子里的香味。”
苏未捂嘴轻笑。
“你真是小狗鼻子,这么灵验。”
这时,昨晚的中年男子走出,对着毕洋点头示意。
毕洋吓了一跳,这可是大白天,这大叔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
太可怕了,要是暗杀自己的话,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毕洋起身,半鞠躬,
“谢谢大叔昨晚相救。”
“小兄弟客气,没有我的话,我相信你也可以应对,而且救你是小姐的意思,你谢小姐就可以。”
毕洋猜到是苏未,可需要个名正言顺的过程,对着苏未半鞠躬。
苏未拉着毕洋坐下,
“哎呀,别这么客气,六叔说了,没他你不是也可以应付嘛。”
毕洋不光是来感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神秘的苏未和六叔,他们何许人也,为什么要盯着自己?为什么要帮自己?
昨晚发生的事,六叔应该都看得见,自己最大的把柄就是对方手里,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神秘的,不可把控,甚至猜测不到,心里非常不安。
“你过来不光是感谢吧。”
“是,我昨晚虽然是受害者,可后来还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
“你不用担心,六叔和我都不知道,而且以后六叔也不会再跟着你。”
“另外,我们不是官方的人,我更没有要挟或害你的想法。”
毕洋当然听出苏未得意思,昨晚的事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是警察,出不出格与她无关,而且表明她的意思,对毕洋是善意的。
毕洋反而更怕,苏未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想不明白,那就凭感觉,感觉的话不排斥对方,而且愿意接受。
那就相信和接受,
还有一个办法,与对方真正成为朋友。
“我昨晚拿到一些证据,我自己投递的话担心被不了了之,他们确实是恶人,不惩治的话会继续祸害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
毕洋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
苏未接过,看了一眼然后就全身发抖,扔掉那沓纸,然后蹦进毕洋怀里,死死抱住。
毕洋暗叫不妙,这沓纸刺激到苏未了,这是发作了?
毕洋感受得到,苏未不光抖,还在在低声哭泣。
毕洋大手轻轻拍着肩膀,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毕洋边轻拍边安抚,好一会,怀中的苏未渐渐安静。
睡着了…
这时六叔已把地上散落的纸都捡起。
毕洋缓慢放倒苏未,给她盖上毛毯。
六叔示意毕洋去院子里说。
“小姐小时候被绑架过,救出后就得了这个病,只要让她想起那段过往,就会发作。”
“人格分裂还是精神分裂。”
“前者。”
“治不好吗?”
“国内外大名医都找遍了,只是缓解,没有好的办法。”
“对不起,没想到笔录里的内容和血指印会引发。”
“不用自责,我见小姐对你很好,你也是小姐难得想交的朋友,希望你好好开导下她,或许友谊也是份良药。”
“好。”
“张有德的事,交给我吧,他们剩下的人不会再胡作非为。”
“谢谢六叔。”
“你替我照顾小姐半天,我替你把文件交出去。”
“好。”
毕洋坐在对面,看着苏未精致的脸蛋发呆。
苏未好像是做了噩梦,眉头突然紧皱,嘴巴微张,想喊,可嗓子卡住了。
毕洋赶紧上前,蹲在地上,想起《疑难杂症论》里说的穴位,
开始轻柔的按了起来。
效果很明显,苏未眉毛逐渐展开,呼吸也平缓顺畅。
毕洋突然对小草家的《疑难杂症论》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