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有些心虚道:【这不是没想到这个季言昌会那么脆吗?】
比射手还脆。
「季雨繁是bug吧。」季月丞陈述的语气道。
小九沉默了一会,连忙解释道:【这真的就是一个乱码,宿主,绝对不会有下次。】
「哦。」
季月丞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反问道:「我又没说要对你怎么样?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讲道理?」
小九:!!!!
【不是,没有,宿主,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最最敬爱的宿主啊,
你都不知道其他的统子有多么羡慕我有你这么敬业又正直的……】
「好了。」季月丞打断它彩虹屁,「去查一下季雨繁手中的毒药是从何而来的。」
小九立马甩着尾巴去干活。
“沐世子既然与季雨繁两情相悦,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把她招进府呢?”
季月丞不紧不慢地开口。
沐旭寅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以侍妾的身份。”
若是季家还是皇商,一个侧妃的位置他还是舍得的。
但现在季家最会做生意的季二爷已死,剩下的几个成不了什么气候。
闻言,季雨繁狠狠咬了下牙。
说得好听,是侍妾,在现代,还不就是小三的意思。
“正好,我与傅景深早上进宫了一趟,特意向圣上求得了一道圣旨。”
季月丞从傅景深手中接过圣旨,一字一句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季言昌之女季雨繁泼辣刚毅,工于心计,
准许沐世子以侍妾的身份将她抬进府,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特令傅使秉公处理。”
季雨繁听完,嘴唇立刻发了白。
“指挥使大人,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错在你和你的父亲把受伤发热的季月丞关在屋里不管不顾?”
傅景深想起他差点就失去了和季月丞相识的机会,周身的戾气就多了几分,
他继续往下说:“还是错在你意图让人顶替季月丞的身份?皇家的婚事,一个小小的季家女,也敢随意掺合。”
“若不是念在季家曾经的功劳以及月丞替你求情的份上,本使也不会让皇上放你一命。”
“松石,打断她的腿。”
指挥使大人蓝衣随风轻扬,俊朗的眉宇透出一丝冷峻。
季雨繁被两名狱卒按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松石缓缓走向她。
她想破口大骂。
但一想到她还在走出诏狱,她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可是穿书者,她怎么会连一个连高科技都没见识过的古人都算计不过。
傅景深这人到底中了什么邪,怎么会突然对季月丞感兴趣了?
他不是克妻吗?为什么季月丞还没有死?
季雨繁一遍遍的在心里怒骂两人。
松石拎着木棍,高高扬起。
啊——
季雨繁仰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啧,太吵了。”傅景深抬手捂住季月丞的耳朵,“白日扰民,松石,挑了她的腿筋。”
季雨繁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不要,求求你。”
腿断了起码还有治。
腿筋断了,以这古代的医术,她此生都怕是无缘再站起来了。
“再叫,就不只是双腿了。”
季雨繁彻底闭上了嘴,她用恳求的眼神看向沐旭寅。
沐旭寅哪有那个胆子出言救她啊,假装没看到,默默移开了视线。
季雨繁攥紧了双手,死死咬着下唇。
傅景深,季月丞,终有一日,我一定会站在比你们还高的位置上。
将你们片片凌迟折磨而死!
.......
刑罚结束,季雨繁全身上下湿了一片,活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
沐旭寅嫌弃地皱眉,让随从把她拖着回马车里。
所谓的怜香惜玉,早被他抛之脑后。
季随绥蜷缩着身体,他看着季雨繁狼狈的模样,双腿都忍不住打颤。
太可怕了。
这诏狱果然不是人能来的。
“我倒是忘了,还有你。”
头顶幽幽的响起一道隐含凌厉的话语。
季随绥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他不敢抬头。
怕自己跟季雨繁落得一样的下场。
“季随绥,剥夺其季姓,从此不再是季家人。”
以季雨繁和季随绥这两兄妹的闹事程度,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作死。
傅景深可不想因为他们连累到他的季月丞。
从源头解决,就是最好的办法。
.......
从诏狱出去。
细碎的雪花落下,渐渐染白了头发。
傅景深拿过手下递来的白色披风,细心的给季月丞披上。
两人挨得极近,宽大的广袖遮住了两人的手。
路过的人没有一人发现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
上了马车,松石立刻询问道:“大人想去什么地方?”
“季府。”傅景深淡淡开口。
松石调转马头,往季府的方向前进。
季府与指挥使府的方向截然相反,就算是马车,也至少要一刻钟的时间。
傅景深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连半刻钟都不想忍受。
季月丞低笑出声,好似看懂了他的神情,“你这个样子,叫外人看了,就没人怕你了。”
傅景深侧眸看他,一眨不眨道:“最好如此。”
他才不要别人看他。
他看季月丞就够了。
只是这两座府邸着实离得远,他们俩的婚期最少也得半个月。
看来这些日子,他只能晚上偷偷摸摸来看季月丞了。
正想着,风声异动。
唰——
“有刺客,保护公子。”
数不清的箭朝马车射来,傅景深拥着季月丞从车顶飞出。
除了松石,随身保护的几名暗卫也现了身。
几十位黑衣人团团围住几人。
刀光剑影,地上厚厚的大雪被踩出一个个脚印。
五六个人的队伍,与几十人抗衡,难免有所疏漏。
这不,一个黑衣人就趁着傅景深被其余人拦住,抬剑直劈季月丞的脑袋。
傅景深眼神一凛,在墙面上借力,顺着高墙越过几个黑衣人飞了下来。
他抽出身上的软剑,还未出手,就见季月丞微一闪身,轻松躲过一剑。
然后,闪身窜到黑衣人身后,双手一扭。
干净利落的扭断了黑衣人的脖子。
傅景深默了默,转身奋勇杀敌。
一盏茶后。
结束战斗。
诏狱的人清扫完地上的尸体。
季月丞看了看走远的队伍,小声叫道:
“傅景深。”
“嗯?”
傅景深走过来,“怎么了?”
季月丞:“蹲下。”
傅景深眉梢微挑,没有说话。
松石有些担心的上前,毕竟自家大人这等傲人的性子,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他身为属下,为了自家大人的爱情,他豁出去也是应该的。
“季少爷,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等便是。”
傅景深严肃地偏头,“你背过身去。”
松石:好好好,终究是属下多管闲事了。
傅景深再一一扫过其他暗卫。
所有人立刻转头,拖尸体的拖尸体,清扫现场的清扫现场。
唯独那一只只耳朵,生怕别人没发现的竖了起来。
指挥使大人握住季月丞的手扶在自己肩头。
他蹲下身,“雪地有些厚,你扶稳一些。”
大雪下了三天,街道即使每天有人清扫,依然堆积着满满的积雪。
处理积水的下水坑也无意中被掩埋了起来。
指挥使大人红着耳朵,顺着裤腿摸进坑里。
触手一片湿润,估计是里边的鞋袜都湿了。
傅景深皱眉,“冷不冷?”
季月丞:“不冷。”
“有点紧,鞋子估计是卡栏杆缝隙了。”
傅景深改为拉着季月丞的脚,往上一拉。
“呲啦”
袜子的布料被撕破一个口子,一分为二。
一阵凉意扑脚而来,季月丞下意识缩了缩脚趾。
傅景深温热的掌心本能地伸过去握住他的脚。
季月丞的脚不大,一八几的身高,脚只有三十九码。
雪地里的鞋袜都湿透了,没办法再穿上。
傅景深撕下一截衣角,将手中这只小白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季月丞羞耻的动了动脚趾,“没必要这样吧?”
他一大男人,裹成这样,娘们唧唧的。
又不是小姑娘,要藏起来。
军营里露胳膊,光着膀子的也不是没有,他才不信傅景深没有看过呢。
“有必要。”傅景深扫了眼周围,确认没有外人在场。
他才把季月丞抱起来,缓步走回马车。
“我是不能见人吗?”
身子还没有坐稳,季月丞就忽然往傅景深身上扑去,他手指拂过傅景深的脖子。
“能。”傅景深眼中带笑,他主动把脖子送到季月丞的手中,
“可是你我还未成婚,我不想让任何人对你产生影响,你该翱翔九天,而不是只困在傅姓之下。”
他知季月丞心中自有想法,他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他的污点。
包括他自己。
季月丞低笑:“不错,很有做男朋友的觉悟。”
傅景深听着这新奇的称呼挑了下眉梢,他缓缓凑过来,温热的嘴唇好似无意地擦过季月丞敏感的耳朵。
“那男朋友,讨一点福利不过分吧。”
在外人面前不方便做。
但不代表私下不能啊。
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做到心无旁骛。
季月丞眨了眨眼,下一秒,滚烫的身躯覆了上来,将他紧紧包裹。
炽热的唇贴在他唇上。
季月丞双目微阖,他双手搂着傅景深的脖子,回应着他。
傅景深一震,吮吸、啃咬,舌头灵活地撬开他的贝齿,勾着他共舞。
马车里。
只剩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驾车的松石眼珠子都瞪圆了,一张秀气的脸蛋红彤彤的。
他们大人是之前禁欲憋的太久了吗?一上来就这么彪悍。
大人啊,md,他还在这呢。
他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一吻结束。
季月丞气息微喘,他双腿跨坐在傅景深身上,殷红的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光。
又撩,又甜,还...乖。
一想到,这么乖的季月丞,躺在他身下的春色模样。
男人的心跳声就又加速 一些。
傅景深垂眸,深邃的眼眸愈发幽暗,他看着季月丞的眸色也越来越深。
带着无尽的欲色。
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人拆吃入腹。
他紧紧抱着季月丞,不肯松开一秒。
他平日里从未跟人如此亲近过,但现在他却只想着,要是能天天这样抱着怀里的人。
他这一生,也就不枉来这一遭了。
季月丞平息了一会,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映着他些许泛红的眼角。
看起来就好像被人放肆蹂躏了一样。
傅景深这下子,不仅眸色暗,声音也暗了,“别再撩我了。”
他真的会受不住的。
季月丞就好像一块散发着香甜味的点心,清甜不腻,随时随地有着无形中吸引他发疯的魅力。
季月丞:我好似什么都没有干吧?
等等,这个位面的傅景深竟然这么纯情?那以后他放大招不得表演个原地去世?
傅景深好似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道:“我不介意你试试。”
季月丞:试个鬼,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他。
这时,马车在季府门口停下。
松石纠结的等了一会,里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也不知道这两人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是该打扰呢还是不该打扰呢?
哎!
总觉得他不应该在车上。
“我回去了,今日就不留你了。”
季月丞抬手在傅景深性感的胸肌上顺手摸了一把。
傅景深掀开车帘,看着季月丞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
“搬家。”
松石疑惑的转过头来:“啊?”
傅景深抿唇:“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不少空闲的宅院,松石,你去买一座,本使今日就要搬家。”
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
反正,他是受不了每天见不到季月丞的滋味。
松石皱眉,“可是....大人,这宅院我该买个多大的?要离季府多近?”
“当然是离季府越近越好。”
最好只隔一条街,到时候,他随时都可以来看季月丞。
*
季府。
此时,一片寂静。
季随绥被剥夺季姓,逐出族谱之事已经传了回来。
那些季月丞从未见过面的族老也冒了出来。
季月丞刚进府门,就被小厮带着来到季老太爷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