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猛一紧张:“不要了吧老公,明天坐车,好好休息。”
韩伟:“想哪去了,只是想让你抱抱。”他一向笑里藏刀柔中用强,从不跟她撒娇,这回是第一次。
见江琳疑惑又懵圈,他故意说道:“你从没爱过我是吧?其实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江琳背脊一下子硬了,瞪大眼睛望着他,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
“你听话我就跟你讲。”他期待又阴险地盯着她的眼神。
她嘴上否认着,“你怎么也学会无厘头?我不要听你胡说八道。”但还是伸出两只手臂圈上他的脖子,探寻地等他说下去。
他还想得寸进尺,她皱起眉头,要生气了。想起早晨她差点晕倒,暂时放过。
韩伟卖够了关子,慢悠悠说道:“我曾经和马旋互相发过一些信息。”
江琳心里一凛,脸上强作镇定:“你们俩有什么好联系的?女孩子之间也难免会互相蛐蛐对方。”她有点心虚。
韩伟:“我当时是为了让她劝你,放弃你那边的工作,来我身边。谁知道她直接告诉我,你从没爱过我……”
“你从实招来,你有没有爱过我?”
江琳笑了:“就这?我哪有爱过你哟,我爱过一个混蛋,被他糟蹋八百回,还耿啾啾问我爱不爱他。”
“没有八百回,要不凑一下……”他边那个边这个的本事,领教过了。
“跟你说话真的会肾虚,咱们换个场所去客厅吧,求求你啦大佬,大哥,大叔,大爷……书归正传,后来呢,你怎么跟马旋说的?”
韩伟答非所问:“客厅也行,办公桌还没试过呢,但桌子太硬太凉。”
江琳:“苍天呀大地呀,韩总,说正经的,后来呢,你跟马旋怎么说的?”
韩伟:“我见她不肯帮我说话,就骂了她。”
江琳:“啊?你怎么能骂我的朋友?韩伟你太过分了!我很生气!”
怪不得有一段时间,马旋对她不友好,还和王珊一起孤立她,还总是阴阳她和韩伟不会成。
可是马旋为何不告诉她这件事呢?
“然后呢?你骂了她什么?”
韩伟的手试图去弄她睡衣,她伸手截住,心里骂了一句:要死。
韩伟手停下,乖乖说道:“然后,我说她‘丑人多作怪’,说她嫉妒你的美貌和身材才会不希望你过得好……”
江琳瞠目结舌:“我的天哪!”以马旋的性格,怎么可能饶了他?
“我觉得马旋会骂死你的,韩伟。她的脾气跟钢炮一样,她都扇过她男朋友的耳光,自称‘野蛮女友’。”
韩伟:“说了你别生气,这女的确实很坏,压根不能做朋友。她还说,你以前跟男朋友睡过……”
江琳:“你信了?”
韩伟:“当然不信,男人的感觉心里有数。我知道她在害你,压根没接着问这件事。你跟我时是第一次,即使不是,那也是以前的事没什么值得计较。”
江琳沉默着,那件事有点尴尬,她不想多做解释无事生非,对她没什么好处。
姜汤老师在一本书里说过:女人从前的秘密永远不要告诉男人,女人有权利为自己保密,保护自己。
对了,姜汤是重庆人,水红的老乡。他妈的。
只是很吃惊,马旋居然这样恶毒。她们可是几年的舍友、同桌加闺蜜。这太可怕了,明天还指望她会去车站接她呢,后背发冷。
怪不得人们都说:逢人未说三句话,不可尽抛一片心。
不过,马旋肯定也有故意打击韩伟的成分在内。可是马旋又为什么针对韩伟呢?又不是她恋爱,她何必攻击韩伟?
“再后来呢?你俩怎么休战的?她怎么没跟我说?”
韩伟:“可怕就可怕在她没跟你说,她收了我两千块钱,被封口了。”
江琳:“啊啊啊?你何必给她钱?这个马旋,简直也疯了,自从她认识黄荣,钱总也不够花,那个男人,害死她了!”
中间吧啦吧啦,又讲了些黄荣的事。讲完又后悔了,要是韩伟再拿黄荣的事反攻马旋,不又乱套了!
韩伟说道:“小看你老公了,我一天天忙死,哪有工夫天天和她对骂,早拉黑了。用你们北方人的话说——她个老娘(nia)们。”
江琳:“你为什么给她钱?你向她求爱被拒绝了?”
韩伟听了生气,压住她:“信不信我x你!”
“我错了哥哥,继续说。”
韩伟:“你不许生气……我一次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接了水红打来的一个视频,孩子那天刚会叫爸爸……马旋刚好路过,她看见了。”
江琳心头的火“腾”地窜起来了:“我的天啊!合着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马旋这样,你也这样!”
马旋的欺骗,比韩伟的欺骗更令她意外和愤怒,她可是她最好的兄弟呀!
同窗三载多,马旋一本正经,积极上进,根正苗红的,怎么会做出这种出卖朋友、丧尽天良、还收人钱财的龌龊之事!
没了男朋友,这回连好朋友也没了。人生怎么可以这样!
她生气地要坐起来打电话质问马旋。才发现依旧被韩伟箍在身下,皱眉推他:“不行,我得问问马旋,怎么能这样对我!”
韩伟:“这不是你的风格,亲爱的,你从来都不会锱铢必较对吧?你打了之后呢,第一,我和她关系更恶劣无所谓,主要是第二,你们以后怎么相处?冷静,亲爱的宝贝。”
说罢,低头吻她。
江琳怔怔地想着:韩伟说的有道理呀,她要是跟马旋撕破脸,那她这个“小三”的罪名还不就更坐实了?以后更成为被她奚落的把柄。还不如就装作蒙在鼓里。
她哼了一声,埋怨韩伟:“都怪你,让我成了第三者!”
韩伟温柔地哄她:“不是的宝贝,对不起。她才是第三者,你才是我的老婆。”喜欢睡谁,谁才是伴侣,男人的逻辑。
江琳今天不在状态,一直愤愤不平地想着这件事,眉头蹙着,一脸的懊恼。
心想那马旋,拿了韩伟的钱,也并没有帮韩伟说话,她不记得她有劝过她。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在帮她,就是瞒着陆天远她来了韩伟这里。
虽然她也没有多怕陆天远知道,但心里还是觉着不知道最好。
再仔细想想,马旋不让江琳来韩伟这里,也许是因为她知道韩伟已婚,怕她受伤害也说不定呢。
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提起她前男友的事呀……
韩伟嗅着她的气息,顾及她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和早晨的晕倒,不敢大折腾。温柔地嗔怪着她:“瞧你今天,像只母豹子,快抓破我了,这么大气性?”
“气性”一词也是北方人爱用的。他这个南方男人,越来越北方化了。
这个暖春哟。
窗外的绿化带,梅花开了,杏花也快开了。楼群后远远地有了此起彼伏的布谷鸟鸣。
夜里的流浪猫都开始骚动起来了。
韩伟又想起了江琳背过的那首童诗:“斜风细雨不须归”,脸上浮起一抹坏笑。
“斜风细雨,走起。”他说。
江琳也总是说他坏,带着邪气的坏。
但他觉得,他是有了她之后才变坏的。以前的坏,是量;现在的坏,是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