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渚冷笑，“那正好，就怕他不来。”
雪语气同样冷静，“求之不得。”
氛围陷入沉寂当中，荀釉却突然笑了起来。
“飞鸟？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有意思的异能，我都有点想见见他了。”
迎着雪和渚奇怪的视线。
荀釉笑着拉下了缠在脸上的绷带，露出了他那一条条缝合痕迹。
这也让两人终于正视了一次他的模样。
看见他上半身也有着缝合线时，渚眼中终于闪出了一丝兴趣。
此人，比他想的还要变态一点。
气氛安静，阮妩受不了继续待在这里，拉上衣服她悄悄准备离开，渚却拉住了阮妩。
“那个躺在那的小子是怎么回事？”
雪视线跟着移过去，不禁回忆起了当初的境况，先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我猜他，是想起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而礼宴我估计，背后也有不少的秘密，只是风作尾岐比较倒霉，跟着被波及了。”
礼宴的秘密多阮妩知道，毕竟这是原文的男主。
他身上多一根脉络的事就藏着没让任何人察觉过。
“荀釉，他的第二人格不可能一直都在，现在才开始，他的主人格应该还能找回来。”
这让荀釉气笑了。
“我不是心理医生……”
可看见渚的眼神，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见他老实下来，渚产生了新的想法。
阮妩看见渚没有说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会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亲自解决他吧？”
渚：“比起疯子，我更讨厌神经病。
你答应过我，他一有问题我就将他解决，现在我看时机已到。”
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雪站在一旁低下头当没看见。
反正他没意见。
“可是杀了的话，我们不了解的事情不就更多了吗？”
阮妩没急着劝他，而是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
这个方法果然很受用，渚听见这话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望向阮妩，阮妩继续开口：
“何况物资大部分还在他的空间里，万一杀了那些物资蹦不出来不全白搭了。”
渚也不是真的想杀他，要杀一刀就解决了，他只是想看阮妩什么反应而已，见她这反应跟着妥协：
“既如此，那便罢了。”
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雪眼中投来了一丝惊讶。
用着极其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渚。
可渚偏偏不看他一眼。
“我先走了，没什么事你也早点休息吧。”
路过阮妩时看了一眼，便快速离开了。
在身后的荀釉哪能不知道，正准备嘲讽几句，可感受到雪身边散发出寒气，他的嘲讽又憋了回去。
阮妩当即无视，望向雪开口，“我们也走吧。”
两人这才转身离去。
他们穿过长亭，并肩走在湖边，雪望着波光的涟漪，有些不在意的开口：
“他攻击你的时候，痛吗？”
“其实，他将我撕碎两次，每一次，都是剧痛。”
面对雪的询问，阮妩没再隐瞒。
不知道为什么她单独面对雪时，没法像面对渚时那样将所有的一切藏在心里。
“剧痛……”
听见这两个词，雪藏在袖?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阮妩。”
雪突然站在原地，叫了她一声。
“嗯？”
阮妩下意识回转过头，应了一声。
雪拉住阮妩，只是轻轻一带阮妩便靠进了雪的怀里。
“我很害怕。”
害怕？
是想到了当初母亲因为疼痛离他而去的事情、还是春被改造的痛不欲生，强撑着一口气最后还是离去了的事情；还是怕看到自己最后和她们一样离开的结局？
他仅仅说出了四个字，却让阮妩读出了好几种情绪。
“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
她想说出和当初告诉渚一样的话，说到一半时却被雪打断了。
“别和我说这些，我不是渚。”
他双手颤抖地抚上阮妩的脸颊，话音像是他的双手一样颤抖。
而他附身苍白的唇轻轻吻上了阮妩的额头。
“你肯定要说些什么‘你死了让我好好活着的话’吧，这种话我已经听腻了。
我早就怀疑我活着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你们想要安慰人，为什么就不能说‘为了你我会好好活下去’啊！”
看着就在面前的阮妩，他话音陡然拔高：
“我不管你了不了解我，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去死！”
阮妩愣住了。
看见他眼底是接近歇斯底里的癫狂，阮妩心底此刻被压抑的情绪猛然激发。
她也同样抚上雪的脸颊，说出了一直不敢说的话。
“那我们一起去死！”
可说完，阮妩的右眼却不自觉地滑落下一滴泪水。
看见这滴眼泪，雪凑近舔舐掉了她的泪水。
“嗯，和你一起，死去。”
他经历了两次“生”，见证过无数“死”，他根本就不在意或生或死。
他需要的，只是“和你”以及“一起”。
雪的侧脸挨着阮妩的鼻尖，以错位的姿势两人的脸贴的极近。
但两人谁都没有动弹，雪低垂下的眼眸中，那颗像是漩涡的瞳孔正在缓慢转动。
阮妩看着近在近在咫尺的雪，脑袋不自觉的朝雪的方位贴近……
两唇即将接触时，猛然一声响声彻底惊醒了阮妩。
一抬眼，对视上雪那转动的瞳孔，阮妩惊讶的出声：
“雪，你的眼睛……”
他不会是想……
雪猛然移过侧脸，“抱歉，情绪失控的时候，有时会这样。”
阮妩不敢细想，他的瞳孔的作用她之前见识过一次，好像只有对视的时候有作用。
她刚刚好像没有跟他产生对视。
只是这也太奇怪了。
阮妩不确定的看向雪，这次雪却坦然的对上阮妩的目光，平静的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这个模样她再提反而显得过分了。
阮妩打量四周的环境一眼，刚刚的声响好像就是风声，现在还有风声传来，一切好像只是巧合一样。
即便如此，阮妩总觉得有些异常，此地不宜久留。
“雪，我们走吧。”
雪点点头，两人很快离开了这里。
刚进大厅却撞见了阿彩。
阮妩眯眼，“你还没睡？”
“这还早呢，平时我还要吃一趟宵夜再睡。”
“好吧。”
对话结束阮妩没多问，径直离开了。
见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的身影，阿彩也立马离开了此处。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