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深处，大夏海军“巨鲸”号潜艇】
深海四百米，这里是阳光无法触及的永夜。
“巨鲸”号像一头受伤的钢铁巨兽，在洋流中艰难潜行。舱壁发出的金属挤压声，如同濒死之人的喘息。声呐兵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几个疯狂闪烁的光点，冷汗顺着额头滴进眼睛里，刺痛，但他不敢眨眼。
“艇长，上方三艘联邦‘阿利’级驱逐舰，正在进行第三轮深水炸弹投放！”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巨响在潜艇左舷炸开。
“轰——！”
整艘潜艇剧烈震颤，灯光瞬间熄灭，红色的应急灯疯狂闪烁。餐厅里的不锈钢盘子哗啦啦碎了一地，几名水兵被甩飞撞在舱壁上，鲜血直流。
医务室里，李苍狼（代号“灰狼”）猛地从手术台上坐起，尽管背部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一把抓住正在为红狐输血的军医的手腕，眼神如狼般凶狠：“别管震动，继续输血！她的脉搏在往下掉！”
红狐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她在撤离内华达基地时，替李苍狼挡了一发大口径狙击弹，半个肩膀的骨头都碎了。
“老实躺着！”艇长冲进医务室，满脸油污，“联邦疯了，他们在这一片海域投下了几吨炸药，就是要把你们这两个‘纵火犯’留下来！”
“我们烧了他们几十年的心血，他们当然会疯。”李苍狼咬着牙，忍痛拔掉手臂上的输液管，“给我一支吗啡，我要去鱼雷舱。”
“你疯了？你是伤员！”
“我是战士。”李苍狼推开艇长，踉跄着走向门口，“如果不干掉头顶那几只苍蝇，我们都要死在这。”
十分钟后，李苍狼出现在鱼雷发射位。他没有看雷达，而是闭上了眼睛，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发射管上。他不仅仅是在听，是在感受——感受海流的变化，感受上方驱逐舰螺旋桨搅动海水的频率。
“我们要利用温跃层。”李苍狼的声音沙哑而冷静，“联邦的声呐在温跃层会产生折射盲区。左满舵，上浮至150米，释放诱饵弹，同时准备两枚线导鱼雷，目标不是船底，是他们的声呐阵列。”
“打瞎他们的眼睛？”艇长眼睛一亮。
“发射！”
两枚“黑鲨”鱼雷无声地滑出鱼雷管，拖着长长的导线，像两条毒蛇钻入了黑暗。
海面上，联邦驱逐舰指挥官正盯着雷达，嘴角挂着狞笑：“抓到你了，该死的老鼠。”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从船底传来，却不是击中船体，而是在船尾的拖曳声呐附近炸开。剧烈的水压瞬间震碎了灵敏的声呐探头，联邦舰队的耳目瞬间失聪，屏幕上一片雪花。
“全速下潜！静默航行！”李苍狼吼道。
“巨鲸”号利用这转瞬即逝的混乱，像幽灵一样滑入了更深的海沟，彻底消失在联邦的雷达屏幕上。
……
【三天后，大夏，燕京西郊，军情局绝密地下指挥所】
这里没有鲜花和掌声。李苍狼推着红狐的轮椅，穿过长长的灰色走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高功率服务器散热的味道。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大夏情报局局长“天眼”坐在巨大的红木桌后，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在他身后，是一面巨大的电子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红色的骷髅头。
“坐。”局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并未消散的杀气。
“任务完成了。”李苍狼将一份沾着血迹的硬盘放在桌上，“内华达基地毁了，奥本海默确认死亡，核心离心机全部炸毁。”
“做得好。”局长并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深深吸了一口烟，“但还不够。”
他按动遥控器，屏幕上的画面一变。那是一张张照片，背景是大学校园、私人实验室、豪华别墅。
“我们低估了联邦的底蕴。”局长指着照片上那些穿着西装、文质彬彬的人，“基地没了，设备没了，但这群人还在。恩里科·费米、爱德华·泰勒、冯·诺依曼……只要这些大脑还活着，给他们一支笔，一张纸，三年内，他们就能重新推导出所有的公式。五年内，核蘑菇云依然会在大夏头顶升起。”
红狐在轮椅上动了动，声音虚弱但冰冷：“所以，我们要斩草除根？”
“这不仅是战争，这是为了生存的绝户计。”局长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如炬，“统帅部已经批准了代号‘碎镜’的最高级别特别行动。”
“目标：联邦境内所有参与过核计划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化学工程师。”
“手段：不限。暗杀、制造意外、爆炸、甚至屠杀。”
“后果：我们将背负反人类的骂名，成为历史书上的屠夫。”
局长顿了顿，盯着李苍狼的眼睛：“李苍狼，你怕吗？”
李苍狼看着那些照片，脑海中浮现出边境线上被联邦轰炸机炸碎的村庄，浮现出战友牺牲时的惨状。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李苍狼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最后一丝温情消失殆尽，“对于死人来说，骂名没有任何意义。我只知道，如果他们活着，大夏就会死。”
“很好。”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档案袋，重重地摔在桌上，“这里是第一批名单，共计47人。他们分散在联邦的各个大学和研究所里。联邦已经察觉到了危险，FbI正在疯狂地加强安保。”
“这不是一次潜入，这是一场遍布整个大陆的猎杀游戏。”
李苍狼拿起最上面的那份档案，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背景是常春藤盟校的图书馆。
“他是谁？”
“罗伯特·哈森，联邦重水提纯技术的总负责人，目前躲在哥伦比亚大学的象牙塔里。”局长冷笑一声，“他以为学校是圣地，我们就不会动手。”
李苍狼合上档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告诉我们在那边的‘影子’，准备干活了。课间休息结束，现在是……点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