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肉丝与空间西红柿同炒，做成色泽红亮、酸甜开胃的西红柿卤，浇在老王精心手擀的、煮得恰到好处的面条上；
拍黄瓜简单调味，清爽脆嫩，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鲜甜；
火腿片与蒸软的干贝丝，加上空间小白菜心，烧了一个清鲜无比的“上汤菜心”；
那碗看似普通的蛋羹，因用了空间井水调和蛋液，又滴入一丝灵泉，蒸出来嫩滑无比，蛋香浓郁，远超寻常；
甚至那些无人看好的筋皮冻肉，也被何雨柱加入空间提供的几颗极品花椒和干辣椒，以及少量糖色，慢火煨成了一道酥烂入味、麻辣鲜香的“红煨肉”，香气霸道至极。
所有的空间食材，都被他完美地化入菜肴之中，不见形迹，只留其味其效。
最后，他甚至用灵泉井水煮了一小锅清澈见底、米香浓郁的米饭。
当所有菜品准备停当，摆上小餐厅的桌面时，看似不过是几道精致的家常菜，并无山珍海味堆砌。
但那股复合而诱人的香气，却已弥漫开来，引得守在外面的秘书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杨厂长和李怀德陪着几位面色凝重、带着疲惫的领导和技术专家走进小餐厅时，显然也被这香气稍稍抚慰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那位为首的领导约莫五十多岁，眉头紧锁，不怒自威，入座后目光扫过桌面，似乎对菜的品相还算基本满意，但也没太多表示。
杨厂长紧张地示意何雨柱介绍菜品。
何雨柱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声音清晰：“各位领导，专家辛苦。厂里条件有限，准备了几道家常小菜，给大家垫垫肚子。西红柿卤面开胃，拍黄瓜爽口，上汤菜心清淡，红煨肉下饭，蛋羹暖胃。米饭管够。”
领导嗯了一声，没多说，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看起来最普通的蛋羹送入口中。
动作随意，但下一刻，他的咀嚼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又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那极致的嫩滑和浓郁的蛋香，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没说话，又伸向那盘红煨肉。
肉块酥烂，入口即化，麻辣鲜香恰到好处，极大地刺激了味蕾，却毫不油腻。
接着是看似清淡的上汤菜心，汤色清冽，入口却鲜味十足，菜心软嫩清甜。
拍黄瓜酸甜脆爽，异常爽口。
西红柿卤面，酸甜适口，面条筋道。
每一道菜，都看似平常，入口却都别有乾坤，味道层次丰富，火候精准，将普通食材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甚至隐隐有种……令人身心舒畅的感觉。
领导脸上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他吃得很快，却很专注，偶尔还会微微点头。
同桌的其他领导和专家，显然也被这看似简单却美味超常的饭菜所征服，餐桌上的气氛明显缓和下来，甚至有了低声的交谈。
“杨厂长，你们这食堂老师傅手艺可以啊！”一位专家忍不住称赞。
“这肉煨得地道！比不少大馆子都强！”
“这蛋羹怎么蒸的？又嫩又香！”
杨厂长和李怀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如释重负。
李怀德更是偷偷朝何雨柱投去一个赞赏感激的眼神。
何雨柱垂手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心中却知，空间食材和灵泉那微弱却关键的加持，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领导很快吃完了一碗饭，竟然破例又添了半碗，专门浇上红煨肉的汤汁，吃得十分满足。
放下碗筷，他接过秘书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脸上竟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看向杨厂长和李怀德：“饭菜不错。看来你们轧钢厂，还是藏龙卧虎的嘛。炊事员都有这水平，生产线上的难题，想必也难不住你们的技术骨干。”
这话一出，杨厂长和李怀德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愿意再给时间了！
“请领导放心！张建军同志正带领技术组全力攻关，我们一定尽快解决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杨厂长立刻表态。
领导点点头，没再就生产问题多说，反而又问了一句：“这做饭的师傅，是叫何雨柱吧？我记得他，搞那个方便面的。是个肯动脑筋的人才。”
“是，是他是他！”
李怀德连忙应道，“何雨柱同志确实是我们后勤口的骨干！”
“嗯。”
领导站起身，“饭也吃好了，再去车间看看进度。”
一行人簇拥着领导离去，餐厅内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何雨柱默默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险之又险的一步，算是踏对了。
这场接待餐，无疑为轧钢厂，也为他自己，赢得了极为宝贵的喘息之机和难以估量的政治资本。
他带着老王老陈收拾残局。两位老师傅看着几乎光盘的菜肴，也是满脸敬佩与后怕。
“主任，您今天真是神了！就这点东西，愣是做出了国宴的味儿！”老王低声感叹。
何雨柱摇摇头，低声道：“侥幸而已。今天的事，千万别说出去。”
正说着，李怀德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和激动，一把拉住何雨柱：“柱子！好样的！太给我长脸了！领导非常满意！你这可是立了大功了！”
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领导刚才特意问了你的名字！这份赏识，千金难买！你放心，厂里绝不会亏待你！回头必有重谢！”
何雨柱谦逊了几句，李怀德又叮嘱抓紧准备晚饭，这才匆匆离去，想必是去跟进车间进度了。
何雨柱身心俱疲，却不敢放松。晚饭同样不能掉以轻心。
他让老王老陈先休息，自己留在厨房，准备再清点一下所剩无几的食材，思考晚饭的菜单。
然而，当他打开冷库门时，却发现角落里似乎多了两个之前未曾见过的、盖着盖子的搪瓷桶。
他疑惑地走近，打开盖子一看，心中猛地一震！
一个桶里，是满满的白皙细腻的猪油！
另一个桶里，则是色泽金黄、香气纯正的花生油！
在这油脂极度稀缺的时刻，这两桶油的价值，堪比黄金！
是谁放在这里的？李怀德？杨厂长？作为对他立功的提前犒赏？还是……
何雨柱猛地想起那个气质冷峻的陌生人。是他？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厨房门口，空无一人。
这两桶突然出现的、来历不明的珍贵油脂，仿佛一个无声的警告，也是一个诱惑的讯号。
它似乎在说：我们知道你不寻常，我们需要你的能力。这是报酬，也是……封口费。
何雨柱盯着那两桶油，手指微微冰凉。
他赢得了一场关键战斗，似乎却更深地陷入了一个他尚未完全看清的、更大的棋局。
这油，是用，还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