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余摆摆手,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以他的体质,想醉都难。
就算把自己泡在酒坛里,酒喝光了也不会醉。
至多只是肚子发胀。
……
晚上十点多。
花豹搂着新交的女伴走进酒吧,晃着脑袋叫来一个小弟。
“场子今晚没事吧?”他问道。
“豹哥放心,这可是太子哥的地盘,谁敢在这儿惹事?”
小弟笑着回答。
没人相信有人会到洪兴太子的场子闹事。
就算洪兴最近出了状况,可太子是谁?
洪兴的金字招牌!
就算有人想对洪兴不利,也不会先挑太子的地盘下手。
真要动手,肯定先找那些实力弱的堂口。
比如西环的基哥——谁不知道他底子薄,不过是仗着辈分高,大家给面子才叫声“基哥”。
一旦动手,他肯定第一个倒霉。
毕竟,柿子都拣软的捏,没错吧?
“没事就好,走吧!”
花豹听手下说一切太平,咧嘴露出狞笑,挥手让他退下。
可就在这时——
“砰!”
前面舞池突然一阵 * 动。
紧跟着,一道人影从舞池里飞出,重重砸在金属栏杆上,痛得惨叫连连。
“怎么回事?”花豹脸色一变,厉声问手下。
那小弟看了一眼,慌忙答道:“豹哥,好像有人闹事。”
花豹:“……”
刚才谁说没人敢在太子哥地盘惹事的?转头就出事了?
他脸色一沉,一脚踹翻面前的小弟。
“妈的,这叫没事?”他破口大骂。
小弟赶紧爬起来,赔笑道:“豹哥,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不过您放心,场子里有十几个兄弟看着,乱不了,闹事的马上就会被扔出去!”
花豹听了,也点了点头。
这话倒不假,太子哥手下个个能打,没点本事,都不好意思说是跟太子的。
“妈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太子哥的地盘撒野?”
花豹一边骂,一边搂着身边的女人,朝 * 乱的方向望去。
……
“操!兄弟们,有人来砸场子了!”
酒吧内一间房里,几个太子的手下正在打牌。
门猛地被撞开,一个人火急火燎冲进来,大声喊道:
“哈!总算有人来砸场子了?兄弟们,抄家伙!”
原本围坐打牌的几人,立刻甩下手里的牌,抓起指虎和短棍,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这里看不到一般混混常用的**。
毕竟这是自家社团的场子,弄得到处是血影响生意。
况且太子手下个个能打,空手都能一挑多,更别说现在握着指虎短棍——对付几个闹事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
酒吧舞池边,人群早已退开围成一圈。
中央,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被一名黑西装男狠揍,旁边还有几个或站或坐的同伙为黑西装压阵。
“打!往死里打!”人群中,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
突然,外围人群被粗暴地推开,一群壮汉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焯!你小子胆儿肥啊,敢在太子的场子闹事?”
“给我往死里打!”
领头的马仔满脸兴奋,第一个冲上前,指虎重重捶在西装男头上——
血顿时涌了出来。
西装男闷哼一声,却硬生生扛住,反手一个铁山靠,将太子那手下狠狠撞退几步。
那小弟踉跄着险些摔倒,却咧嘴笑了:
“劲儿不小嘛!”
他压根没放心上。
练家子出身,力气大又怎样?
不过是一头蛮牛。
何况对方脑袋已经见红,马上就会头晕眼花,十成力气也留不下三成。
到那时候,还不是任他拿捏?
地上穿花衬衫的男人被太子几个手下又狠狠踹了几脚。
这群看场的洪兴仔从不管谁先动手。
只要两人都动了,就一起收拾!
他们向来这么办事。
也从没人敢吭声。
但今天——
他们显然踢到了铁板。
“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太子手下攥紧指虎,狞笑着再次扑向西装男。
一记重拳被西装男抬手挡住。
可下一秒,头上的伤让他眼前发黑,视线模糊。
趁这空档,太子手下猛地一个抱摔,把他狠狠撂倒在地。
砰!
一记重拳砸在西装男腹部。
痛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给我记清楚了!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太子手下高喊着,抬脚就要再补一下。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倏地从旁闪出。
太子手下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一阵剧痛,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旁边的小圆桌上。
砰!
木桌应声碎裂。
出手的阿积伸手拉起地上的同伴。
“没事吧?站得起来吗?”
同伴点点头,咬牙瞪向那个正挣扎爬起的太子手下。
下一秒——
阿积猛地前冲,一记鞭腿重重扫在那人头上。
砰!
那人脑袋撞上金属栏杆,指粗的栏杆顿时弯了下去。
太子手下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另一边——
在阿积动手的同时,骆天虹也放倒了其他几个太子手下。
这群人虽说练过几年拳击,打普通古惑仔一个能顶两三个。
可面对实力不输太子的骆天虹,他们简直像刚学走路的娃娃一样不堪一击。
只几个来回,太子的五六个手下已全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今晚骆天虹没带兵器。
否则,地上这些人怕是早已四分五裂、残缺不全。
原本等着看手下收拾局面的花豹,这时也察觉不对劲。
他立刻召集酒吧里剩下的弟兄,十几人簇拥着花豹走过来。
人群自动退开,连刚才还在喊“用力打”的几个年轻人,此刻也吓得不敢出声。
常来玩的都清楚,这是洪兴太子的地盘。
眼前这些人敢在这儿闹事,还轻松放倒太子手下,肯定不是善茬。
普通客人哪还敢多嘴,生怕惹火上身。
“几位兄弟怎么称呼?”
花豹带人走近,目光扫过刚动过手的阿积和骆天虹,又看向那边气定神闲的叶天余。
看来,这个像富家公子模样的男人才是话事人。
至于刚动手那两个,大概只是能打一点的小弟罢了。
——要是阿积和骆天虹知道自己被花豹当成“比较能打的小弟”,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过到那时,花豹大概已经成了一头死豹。
“你就是管事的?”骆天虹吹了下额前蓝发,走过来问道。
花豹看着他,又瞥了眼正端详酒杯的叶天余,见对方不理自己,心头一阵火起。
“我叫花豹,跟太子哥混的!”花豹扭头瞪向骆天虹,“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不知道这儿是太子哥罩的?”
“呵,我管他太子还是公主,”骆天虹嗤笑一声,“你小弟动了我兄弟,还抢他看上的女人,这笔账怎么算?”
骆天虹当然清楚这是太子的地盘——可正因为是,他们今晚才偏要来!
叶天余此时并不打算亮明身份。
眼下不过是洪兴几个小喽啰的事。
若他报上名号,花豹绝不敢动手。
等太子一到,说不定就大事化小。
但这不是叶天余要的。
他得把事闹大,大到太子压不住,只能跟他动手!
这才是叶天余真正的目的。
而骆天虹,正照着他的意思行事。
花豹哪知道这些,一听对方竟敢把太子跟“公主”相提并论,火气噌地窜起。
这话在他听来,简直是踩了太子的脸。
花豹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冲到骆天虹面前,眼神凶狠:
“你再说一次试试?”
骆天虹要的就是他这反应,轻蔑一笑:
“说一百次也一样,什么 ** 太子,没听过!”
“操!老子弄死你!”
花豹吼着伸手去抓骆天虹的衣领,发誓要把这嚣张的家伙打废!
他一动,身后十几个小弟也一拥而上。
阿积在一旁冷笑,示意手下别动,自己一个人冲进人群。
他出手,向来比骆天虹更狠。
骆天虹今晚没带兵器,家伙都留车上。
阿积却不一样。
他用的**好藏,随身带着不难。
不像骆天虹那把长八面汉剑,根本藏不住。
只见阿积双手往腰后一探,两把**已经握在手中。
刀刃在酒吧镭射灯下闪出冷光。
可转眼,那冷光就染上了一层血!
嗤!嗤!
太子的两个手下捂着肚子倒下。
阿积一个照面放倒两人,随即闯入人群,刀光如电,出手如风,太子的人根本挡不住。
不过眨眼间,冲上来的十几人已经倒了大半。
阿积却像没事人一样,舔了舔刀上的血,对剩下的人露出恶鬼般的笑。
周围看热闹的客人全吓破了胆,再不敢多待,尖叫着往外跑。
太子那几个还没倒的手下也不敢上前,看阿积的眼神全是恐惧。
这家伙……太可怕了!就连面对太子哥时,他们都没这么怕过!
其实阿积的实力和太子差不多。
之所以显得更强,是因为他出手狠绝,加上这些手下平时跟太子练手,太子从不会真下死手。
他们心里清楚太子不会动真格,自然觉得太子平时展现的力道,远不如眼前阿积这么骇人。
就在阿积解决掉大半人手的同时,骆天虹也拧断了花豹的两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