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玲正在商场里陪孟小颖逛着，刚应付完董军，心里正有点烦这人没完没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她皱眉拿起来，却发现是李伟。
「下午几点方便？我开车过去接你们。」
李美玲脸上的烦躁瞬间消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手指飞快地打字：「都行，看你时间。我们在学校这边。」
「一点，校门口等。」
“姐，谁啊？”孟小颖凑过来，好奇地问。
“李伟。他下午过来接我们。”李美玲语气轻快了不少。
“就是那个……你之前说的大一男生？”孟小颖眨眨眼，“他还专门来接我们呀？”
“嗯。”李美玲收起手机，心情明显变好了。
孟小颖看着她姐瞬间亮起来的表情，心里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李伟更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这个眼高于顶的姐姐，秒回信息还笑得这么开心？
下午两点多，李伟拎着几杯刚调试好的新品果汁走出工作室。他打算让李美玲她们在路上尝尝，顺便收集点真实反馈。
他坐进驾驶座，给李美玲发了条消息：「出发了，校门口等。」
对方很快回复：「好，我们马上到。」
李伟把见面地点定在城西一家叫“清音阁”的茶肆。那里环境幽静，私密性好，适合谈事，更重要的是——他记得那家老板和古堡传媒的朱总有些交情。
车子快到校门口时，他远远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李美玲。但他的目光很快被她身旁那个身影吸引住了。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背着双肩包，安静地站在李美玲身边。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透着股未经世事的青涩。
李伟缓缓踩下刹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是孟小颖。
他前世公司一手捧起来的头号女演员，那个在镜头前风情万种，私下里却早已让他感到审美疲劳的孟小颖。
可现在，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帆布鞋，马尾辫，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的痕迹，眼神干净得像山涧的溪水。这和他记忆里那个性感明艳的女明星，几乎判若两人。
李伟感到自己的心脏突然重跳了一下。一种混杂着震惊、荒谬，以及……一丝重新被点燃的兴趣，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他降下车窗，按了下喇叭。
李美玲闻声看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拉着还有些拘谨的孟小颖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李伟下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扫过孟小颖。她比记忆里瘦小不少，带着少女特有的单薄。
“没有，我们也刚到。”李美玲笑着介绍，“这是我表妹，孟小颖，来琴岛玩几天。小颖，这就是李伟。”
“李……李伟哥哥好。”孟小颖小声打招呼，飞快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迅速低下头，耳根微微泛红。这副怯生生的模样，是李伟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神态。
“你好。”李伟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拉开后座车门，递过手里的果汁，“路上喝。我们去‘清音阁’，地方我订好了。”
他看着孟小颖小心翼翼地接过果汁，和李美玲一起坐进后座。
关上车门，李伟深吸一口气。这意外的重逢，打乱了他原本的节奏。
他倒要看看，这个“全新版本”的孟小颖，是个什么样的人。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李美玲尝了一口李伟带来的果汁，有些惊讶：“这果汁味道很正啊，不比那些连锁大牌差。”
“自己店里调的，还在测试。”李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安静坐着的孟小颖，“觉得怎么样？”
孟小颖像是被点到名，微微一颤，小声说：“很好喝，不甜腻。”
李美玲看着窗外越来越清幽的环境，忍不住提醒：“‘清音阁’？我知道那儿，消费可不低。”
“谈正事，环境安静点好。”李伟语气平常，似乎并没把价格放在心上。
到了地方，古堡传媒的朱正淳已经在了。他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手腕上套着串佛珠，见到他们便笑着起身。
“朱总，久等。”李伟上前握手。
“李伟是吧？小伙子挺精神。”朱正淳笑着打量他，目光又在李美玲和孟小颖身上转了一圈，“这位是？”
“李美玲，您知道的。这是她表妹小颖，过来玩。”李伟简单带过。
众人落座，穿着茶服的侍者安静地沏茶。
朱正淳抿了口茶，开门见山：“听美玲说，你想推广项目？是你在学校那家网红果汁店要扩大宣传？”
“不全是。”李伟放下茶杯，“主要是我和团队自主开发的一款游戏，叫《土豆兄弟》，想找些头部账号做内容推广。”
“游戏？”朱正淳脸上的热情淡了点，身体微微后靠，“大学生做的游戏啊……这个投放效果，可能没那么理想。”
李伟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敷衍，报了几个名字：“我们初步意向，是想找‘老邪说游戏’、‘芒果冰oL’、‘纯黑’……这几个级别的账号合作。”
朱正淳准备端茶的手停在了半空。这几个名字，都是游戏区响当当的千万级大V，推广费用不菲，而且不是光有钱就能请动的。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人。
“李同学，你提到的这几位，合作门槛可不低啊。”他语气认真了不少。
“所以想请朱总帮忙牵个线。”李伟看着他，“而且我希望的合作模式，不纯粹是付费推广，更倾向于一种流量共赢。”
朱正淳没立刻接话，手指摩挲着茶杯，显然在权衡。
李伟这时看了一眼李美玲，又瞥了下门口。
李美玲立刻会意，拉起还有点懵的孟小颖：“朱总，你们先聊正事，我带小颖去外面庭院看看，听说这里的锦鲤很漂亮。”
等她们离开，包厢里只剩下两人。
朱正淳沉吟着：“共赢模式听起来不错，但具体……”
李伟没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递到朱正淳面前。
“朱总可以先看看这个。”
朱正淳疑惑地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瞳孔便微微一缩。屏幕上，是一个微博官方认证的账号主页。那个Id和头像，在他这个行业老炮眼里，代表的份量，远比十家网红店要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