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古域边缘，诡秘山谷
林霄带着铁山及一队二十人的精锐，皆是筑基或炼气后期的好手，如同利剑出鞘，迅速离开镇守府，朝着蛮荒古域方向疾驰而去。有“窥天镜”大致指引方向，众人行进速度极快。
越是靠近古域，周遭的环境越发蛮荒原始。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瘴气与驳杂的妖气，毒虫异兽潜伏暗处，嘶鸣声此起彼伏。与经过初步开发、秩序井然的“天庭”辖境相比，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
前行约百里，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和尚未完全散去的狂暴灵力波动。地面上出现了激烈的战斗痕迹——断裂的古木、焦黑的土地、深不见底的剑坑，以及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从服饰上看，有血狼帮的匪徒，也有身着与之前暗影殿杀手类似黑袍的修士，甚至还有几具属于其他不明势力、或是一些奇形怪状、似人非人的尸体。
“首领，看来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混战。”铁山检查着现场，神色凝重。
林霄微微颔首，他的神识仔细扫过战场，捕捉着残留的气息。“暗影殿的人在此与人交手，血狼帮想来捡便宜，却撞上了铁板。”他目光投向更深处，那里传来的能量波动虽然减弱，却依旧存在，并且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继续前进，保持警惕。”
众人再次启程，更加小心翼翼。沿途又遇到了几波零星的、杀红了眼的修士或妖兽，都被他们以雷霆手段迅速解决，并未耽搁太多时间。
终于，在穿过一片弥漫着毒雾的沼泽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入口，两侧山崖高耸入云，怪石嶙峋。谷口处弥漫着五彩斑斓的氤氲之气，灵气异常活跃，却又混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混乱与死寂之感。之前感应到的能量波动源头，正是这山谷深处！
而此刻，谷口处一片狼藉，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争夺。十几具尸体横陈在地，大多是血狼帮众和黑袍修士，也有几具穿着其他服饰的。残存的七八名修士，分属三四个不同阵营，正隔着一段距离相互对峙，人人带伤，气息不稳，眼神中充满了贪婪、警惕与疲惫。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死死盯着那五彩氤氲的山谷入口，仿佛里面有着无上珍宝。
林霄一行人的到来，立刻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
“什么人？！”对峙的修士们顿时紧张起来，兵器出鞘，灵光闪烁，齐齐看向林霄等人。当他们感受到铁山那筑基期的体修气势，以及林霄身上那深不可测、令人心悸的气息时，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此地已被我等占据，闲杂人等，速速退去！”一名脸上带着刀疤、似乎是某个小型佣兵团头领的筑基二层修士，色厉内荏地喝道。
林霄目光平淡地扫过这些人，最后落在那山谷入口的氤氲之气上。在他的感知中，这山谷内的气息十分古怪，那活跃的灵气深处，隐藏着一股极其隐晦、却磅礴古老的意志，并且与他体内的混沌道基，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这山谷，绝不简单！
“这蛮荒古域，何时成了有主之地？”林霄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那开口的刀疤脸修士呼吸一窒。
“你……”刀疤脸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一名老者拉住。那老者见识显然更多，对着林霄拱手，语气恭敬了许多：“这位道友请了。我等也是刚到此地，发现这山谷奇异，似乎有古修遗迹或异宝出世迹象。只是谷口禁制厉害，之前已有不少同道陨落其中。道友若有意，不妨一同探之，各凭机缘如何？”
他这是见林霄实力强横，想要拉拢或者至少不得罪。
林霄不置可否，他的目光穿透那五彩氤氲，试图看清谷内景象，却发现神识受到极大阻碍，只能深入十余丈便再难前进。那氤氲之气，不仅隔绝神识，似乎还能扭曲感知。
“啊！”
就在这时，山谷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痛苦，令人毛骨悚然。
谷口对峙的修士们脸色齐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眼中惧意更深。
林霄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那惨叫传出的瞬间，谷内那股隐晦的古老意志似乎波动了一下。
“铁山，你带人在此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内。”林霄下令。这山谷透着诡异，带着大队人马进去反而不便。
“首领，您一个人太危险了！”铁山急道。
“无妨。”林霄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鬼魅，无视那几名对峙修士惊疑不定的目光，直接没入了那五彩氤氲的谷口，消失不见。
刚进入氤氲范围，林霄便感到周身一紧，仿佛陷入泥沼之中，行动变得迟缓，五官感知也被严重干扰，四面八方都是扭曲的光影和混乱的声音回响。
“迷阵？还是天然形成的场域？”林霄运转混沌真元，护住周身，那迟滞感顿时减轻大半。万法归一道体让他对各种能量场域有着极强的适应力。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是松软潮湿、布满苔藓的地面，偶尔能踩到一些坚硬的东西，低头看去，竟是些不知死去多少年的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各种妖兽的。
越往深处，氤氲之气越浓，那古老的意志也越发清晰。同时，一股淡淡的、类似曦身上那种纯净神圣，却又更加古老、更加霸道的气息，隐隐从山谷最深处传来。
“这股气息……与羽族同源，却更为古老……”林霄心中震动，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突然，侧前方的氤氲一阵翻滚，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扑来！那是一只形似猎豹、却通体覆盖着骨甲、双眼赤红的诡异妖兽，气息堪比筑基三层！
林霄并指如剑，一缕灰红色电光后发先至，瞬间点在那骨甲妖兽的额头。
“噗嗤！”
骨甲妖兽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坚硬的头骨被轻易洞穿，雷光在其体内爆发，瞬间将其生机湮灭。
然而，就在这妖兽死亡的刹那，异变再生！
周围氤氲之气仿佛被激怒，疯狂涌动，凝聚成数只模糊的、由雾气组成的利爪，从四面八方抓向林霄！这些雾爪无声无息，却带着一股冻结神魂的阴寒与撕裂一切锋锐！
“哼！”
林霄冷哼一声，混沌护身罡气自然激发，灰色气流流转，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嗤嗤嗤……”
雾爪抓在罡气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无法突破分毫，反而被罡气中蕴含的混沌意境逐渐消融。
林霄眼神微凝，这山谷果然危险重重，不仅有凶悍的变异妖兽，还有这种由奇异力场凝聚的攻击。
他不再停留，加快速度，朝着那古老意志和神圣气息传来的方向深入。
沿途，他又遇到了几次袭击，有诡异的植物藤蔓，有潜藏在泥沼中的毒虫，甚至有一次，脚下的白骨突然聚合，化作一具高大的骷髅战士向他挥刀，其实力竟也达到了筑基层次！但都在混沌神雷与强悍的肉身面前，被一一击溃。
终于，在不知前行了多远后，眼前的氤氲之气骤然变得稀薄。
一个巨大的、如同被陨星撞击形成的圆形盆地，出现在林霄面前。
盆地中央，并非想象中的宫殿或宝藏，而是一个直径约百丈的、漆黑如墨的深潭！潭水寂静无波，仿佛亘古如此。而那磅礴的古老意志与纯净神圣的气息，正是从这深潭之底散发出来的！
深潭边缘，散落着几具新鲜的尸体，看服饰正是暗影殿与血狼帮的人，他们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贪婪与恐惧，似乎是想靠近深潭，却不知被何种力量瞬间夺去了生机。
林霄站在盆地边缘，凝视着那漆黑的潭水。他能感觉到，潭水之中蕴含着极其恐怖的能量，以及一种……呼唤？
不是声音的呼唤，而是源自血脉、源自本源的吸引！他体内的混沌道基，在此刻竟自发地加速旋转起来，对这潭水，或者说对潭底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传入林霄的脑海：
“……后来者……天道……气息……阻止……暗影……圣池……不能被……污染……”
这意念模糊不清，却让林霄心神巨震！
天道气息？是在指他？圣池？难道这深潭，就是暗影殿寻找的“羽化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