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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化名“丹痴散人”,在极北寒渊城拍卖会上抛出数张上古丹方,引发全城轰动。

>当压轴的“九转续魂丹方”现世时,丹香冲霄,引动万年隐世的丹塔老祖破关而出。

>秦烈率古族与血煞门联军突袭拍卖场,深渊魔气席卷全场:“丹方当归深渊主上!”

>混战中,林陌巧妙布局,让丹方“意外”落入丹塔老祖之手。

>老祖抚须长笑:“好个小滑头,祸水东引?不过此方…值得老夫接下这因果!”

>丹塔通天大阵轰然升起,古老药鼎虚影镇退魔潮,秦烈魔瞳炸裂,含恨遁走。

>硝烟未散,包厢内苏清玥体内剑魄与混沌钟碎片共鸣,丹气引动情潮翻涌。

>她喘息着将林陌推倒在狐裘软榻上,撕开他的衣襟:“方才…你以丹方为聘…现在…我要你以身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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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卷着细密如针的玄冰砂,抽打在寒渊城高耸入云的玄黑城墙上,发出永无止息的、令人牙酸的嘶鸣。这座矗立在葬神渊边缘的巨城,是北域修士抵御极寒与深渊侵蚀的最后堡垒,亦是龙蛇混杂、珍宝暗流的混乱之地。此刻,城中最大的销金窟——“万珍楼”顶层,巨大的单向琉璃窗隔绝了外界的酷寒与风啸,只留下拍卖场内令人血脉贲张的灼热喧嚣。

空气里弥漫着灵茶氤氲的清香、高阶修士身上散发的各色宝光药气,以及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对即将现世之物的贪婪渴望。无数道目光,炽热如同实质,死死聚焦在拍卖台中央,那被重重禁制光罩守护着的、一方不起眼的暗沉石匣上。

“下一件,诸位道友屏息!”拍卖师,一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元婴老者,声音灌注了真元,清晰地压过场中嗡鸣,“此乃‘丹痴’前辈委托本楼寄拍——上古遗迹所出,《太乙青灵丹》全本丹方!”

“嗡——!”

整个拍卖场瞬间炸开!太乙青灵丹!传闻中可纯化灵根、助元婴修士突破小瓶颈的圣品!早已失传于岁月长河!

“起拍价,八十万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万!”

“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我北冥宗要了!”

价格如同被点燃的烽火,一路疯狂飙升,竞价声此起彼伏,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包厢内,隐世家族的代言人面沉如水,手指在传讯玉符上飞快点动;散修中的豪客眼珠赤红,呼吸粗重;更有魔道巨擘周身气息晦暗,眼神阴鸷地扫视全场,隐含威胁。

三号包厢,位于视野最佳的角落。厚重的隔绝神识的墨玉帘幕低垂,内部却暖意融融,地面铺着厚实的雪域妖狐皮,角落的暖玉香炉吞吐着宁神静气的青烟。

林陌斜倚在铺着柔软云锦的宽大座椅上,姿态慵懒,与外面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他已非原本样貌,身形微微佝偻,套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灰扑扑丹师袍,上面沾着些可疑的深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药渣又像是陈年酒渍。乱糟糟的灰白头发用一根枯藤随意束着,几缕散发垂落,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模糊的下颌和一只半眯着的、浑浊不堪的眼睛。浓烈刺鼻的劣质酒气混杂着几种廉价草药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完美地掩盖了自身气息,活脱脱一个沉迷丹道又潦倒失意的老丹痴。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粗糙的陶土酒壶,时不时凑到嘴边啜饮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唯有那只未被乱发完全遮蔽的左眼,偶尔开阖的瞬间,瞳孔深处会掠过一丝极其隐晦、冰冷如万载玄冰的银芒,如同蛰伏在枯草下的毒蛇,瞬息即逝。那是强行压制时之银瞳反噬带来的剧痛,以及……时刻警惕着深渊气息的锐利。

在他身侧,苏清玥安静地坐着。她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月白色素雅长裙,脸上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冰蚕丝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疲惫的眼眸。宽大的袖袍下,她的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体内,重塑不久的道基如同新筑的堤坝,在奔涌的混沌本源与残留的九幽寒气冲击下,依旧脆弱不稳。每一次外面因天价成交而爆发的巨大声浪,都像无形的锤击,震得她气血微微翻腾,眉心处那点新生的幽蓝火印(吸收的九幽冥焰气息)便闪烁一下,逸散出丝丝寒气。

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林陌那伪装出的、颓唐邋遢的侧影上,落在他鬓角那几缕刺眼的白发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心疼。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随时会醉死过去的“糟老头子”,不久前在崩塌的时砂界,以身为盾,硬撼湮灭神雷;就是这双此刻握着劣酒的手,曾死死抓住坠向归墟的她,燃烧寿元,染白鬓角。

林陌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握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他没有转头,只是那只浑浊的眼睛稍稍偏转了一点角度,眼角的余光扫过她放在膝上紧握的手。随即,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像是酒嗝,又像是不耐烦的嘟囔,握着酒壶的手却极其自然地垂落下来,宽大的、沾着“污渍”的袖口,似有意似无意地,轻轻覆盖在了苏清玥冰凉的手背上。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细腻的肌肤,带着他掌心透过来的、令人安心的温热。一股精纯而温和的混沌本源之气,如同涓涓细流,透过袖口,悄然无声地渡入她的经脉,精准地抚平着那因外界喧嚣和自身道基不稳而躁动的寒气。

苏清玥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交叠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指尖在他粗糙的袖口布料上蜷缩了一下,像是一种无言的回应和依赖。面纱下,苍白的唇瓣抿了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更安静地坐着,任由他袖中传来的暖流驱散体内的冰寒与不适。

拍卖仍在继续,一件件奇珍异宝,一张张古老残缺的丹方被拍出天价。林陌所化的“丹痴”偶尔也会懒洋洋地举一下手中一个刻着“叁”字的玉牌,用嘶哑难听的嗓音报出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竞拍一两株外界罕见、但对苏清玥稳固道基有些微效用的寒属性辅药。每一次报价,都引来一些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毕竟他这身行头和气息,实在不像能拿出巨额灵石的主。林陌浑不在意,拍到了,就随手将装着灵药的玉盒丢在脚边,如同丢弃垃圾;拍不到,就灌一口酒,骂骂咧咧两句“世风日下,奸商当道”,引得附近包厢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时间在狂热与林陌刻意营造的颓唐中流逝。

终于,当又一件流光溢彩的法宝以惊爆全场的价格成交后,拍卖台上那位元婴老者深吸一口气,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朝圣般虔诚的神色。整个拍卖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喧嚣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瞬间抹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期待,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诸位道友,”老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肃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接下来,将是本场拍卖会,乃至我寒渊城万珍楼立楼以来,最无价的珍宝!亦是我辈丹修,毕生所求之圣物!”

他猛地抬手,指尖法诀变幻如电!拍卖台周围,三十六根铭刻着古老符文的玉柱骤然亮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璀璨夺目!层层叠叠、肉眼可见的厚重光幕瞬间升起,将整个拍卖台包裹得密不透风!空气中弥漫的灵气被疯狂抽取,发出低沉的嗡鸣。

“此物,乃‘丹痴’前辈于一处绝险上古遗迹核心,九死一生所得!其名——”老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寂静的穿透力,“《九转续魂丹》全本丹方!”

轰——!!!

尽管早有猜测,但当这个名字被真正确认的刹那,整个拍卖场依旧如同被投入了一颗陨星!狂暴的声浪几乎要掀翻万珍楼坚固无比的穹顶!

“九转续魂丹?!传说中能凝滞魂散、逆转生死一线的那张神方?!”

“天哪!不是残篇,是全本!这…这怎么可能?!”

“疯了!这‘丹痴’究竟是何方神圣?!连这等逆天之物都能弄到手?!”

惊呼、质疑、狂喜、贪婪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声浪风暴。无数道神识如同失控的狂龙,不顾一切地撞向拍卖台周围的守护光幕,试图穿透禁制,一窥那石匣中的真容,引得光幕剧烈震荡,符文明灭不定!

就在这全场鼎沸、人心癫狂的顶点——

啪嗒。

一声轻响,在重重禁制隔绝下的三号包厢内,却清晰得如同冰珠坠玉盘。

林陌手中那把玩着的粗糙陶土酒壶,壶嘴处,一滴浑浊的酒液终于承受不住他无意识施加的指力,滴落下来,砸在他沾着“污渍”的袍角,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半醉半醒的慵懒姿态,甚至那只浑浊的眼睛都未曾完全睁开。然而,覆盖在苏清玥手背上的宽大袖口,却微不可察地绷紧了,布料下传递过来的混沌本源之气,瞬间变得凝练、沉静,如同暴风雨前深海中积蓄的暗流。

来了。

他心中无声低语,左眼瞳孔深处,那被强行压制的银芒如同感受到宿敌的毒蛇,剧烈地翻腾了一下,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鬓角的白发在包厢内柔和的灵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微芒。

拍卖台上,老者不再多言,神情肃穆如同进行着古老的仪式。他双手掐动一个极其复杂玄奥的法印,指尖流淌出精纯的元婴法力,缓缓点向石匣上最后一道形似九瓣莲花的封印。

“启!”

随着老者一声断喝,莲花封印光芒大放,花瓣层层绽放、湮灭!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如同沉睡万古的洪荒巨兽缓缓苏醒,骤然从开启一线的石匣中弥漫开来!

那不是浓郁的药香,而是一种…直指生命本源、撼动轮回法则的“生”之韵律!

嗡——!

一道无法用颜色形容的光柱,纯净、柔和,蕴含着万物萌发、枯木逢春的无上意境,猛地冲破石匣的束缚,无视了重重守护光幕的阻隔,直冲云霄!

轰隆隆!

寒渊城上空,常年铅云密布、罡风厉啸的阴沉天穹,被这道光柱悍然撕裂!铅云如沸水般翻滚、退散,露出其后深邃的星空。奇异的是,并非黑夜,而是一种黄昏与黎明交织的瑰丽景象,半边天穹残阳如血,泼洒下熔金般的暖光;半边天穹星斗初现,流淌着静谧的银辉。在这奇诡的天幕下,光柱顶端,磅礴的生机凝聚、演化,竟隐隐浮现出一株通天彻地的巨树虚影!树冠遮天蔽日,枝叶间流淌着翡翠般的生命长河,枝头悬挂的并非果实,而是一颗颗跳动的、由纯粹生命精元构成的星辰!无数由药力精粹构成的灵禽异兽虚影环绕巨树飞舞、长鸣,发出洗涤灵魂的祥瑞之音!

整个寒渊城,瞬间被这笼罩天地的异象和那无处不在的磅礴生机所淹没!城内所有修士,无论修为高低,无论身处何地,都感觉浑身毛孔舒张,体内沉积的暗伤旧疾隐隐有被抚平消融的迹象!无数枯死的灵植在墙角石缝中抽出嫩芽,病弱的凡人老者脸上泛起久违的红晕!

“天…天现异象!药灵化形!通天建木!这是…丹道圣物现世才有的征兆啊!”有年迈的丹师噗通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朝着光柱方向顶礼膜拜。

“九转续魂…名不虚传!仅是一缕丹方道韵,便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大能修士仰望苍穹,心神剧震。

万珍楼内,更是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超越想象的天地异象慑住了心神,贪婪被瞬间升华为一种近乎宗教般的狂热与敬畏。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拍卖台上那彻底开启的石匣,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非金非玉、材质古朴的青色玉简,表面流淌着温润的、如同活物呼吸般的毫光。

拍卖师老者激动得浑身颤抖,正要开口宣布这无上圣物的起拍规则——

“吼——!!!”

一声非人的、充满无尽暴戾、贪婪与毁灭意志的恐怖咆哮,如同亿万头深渊魔兽同时在灵魂深处嘶嚎,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寒渊城上空的祥瑞异象!那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每一个修士的识海深处炸响!

轰!轰!轰!

寒渊城四面高耸入云的玄黑城墙,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同时轰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笼罩全城的巨型防御光罩,瞬间亮起刺目的光芒,随即表面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粘稠如墨汁、散发着极致恶臭与腐朽气息的深渊魔气,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疯狂倒灌而入!

“敌袭——!!!”凄厉的警号瞬间响彻全城,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万珍楼巨大的琉璃穹顶在魔气的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无数道漆黑的魔气如同毒龙般钻入拍卖场,所过之处,灵光熄灭,低阶修士抱头惨叫,七窍中溢出丝丝黑气,神魂被疯狂侵蚀!

“深渊魔气!是血煞门和古族的杂碎!”有见识广博的修士惊骇欲绝。

“保护丹方!”拍卖师老者目眦欲裂,狂吼着扑向石匣,周身元婴法力毫无保留地爆发,试图将其护住。

晚了!

拍卖台上方的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向内塌陷、扭曲!一个直径超过十丈、边缘燃烧着粘稠暗红魔焰的空间漩涡骤然成型!漩涡中心,一只覆盖着狰狞黑鳞、缠绕着粗大锁链的巨手猛地探出,带着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五指箕张,如同抓取蝼蚁般,无视了摇摇欲坠的守护光幕,狠狠抓向那枚悬浮着、流淌生机的青色玉简!

巨手之后,一个身披破碎玄冥重甲的身影,踏着粘稠的魔焰,从空间漩涡中一步跨出!

正是秦烈!

但此刻的他,与在时砂界时已判若两人。半边身躯覆盖着蠕动增生的狰狞黑鳞,右臂更是彻底魔化,膨胀得如同巨柱,五指化作覆盖着骨甲的利爪。左眼一片浑浊的惨白,瞳孔消失不见,唯有右眼还保留着人形,但那瞳孔深处,却分裂成了两个缓缓旋转的、燃烧着深渊魔焰的竖瞳!一股超越了化神巅峰、带着混乱与污秽法则气息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拍卖场!无数修士如同被巨石压顶,噗通跪地,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爆体而亡,化作一滩污血!

“九转续魂…当归深渊主上!蝼蚁…也敢觊觎?!”秦烈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带着非人的重叠回响,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撕裂神魂的魔音。他的目标明确无比,那只魔化的巨爪撕裂空间,眼看就要将那枚青色玉简攫入掌中!

“秦烈老狗!休想!”拍卖师老者须发戟张,一口精血喷在身前悬浮的一面龟甲古盾上。古盾瞬间化作山岳大小,流转着厚重的土黄色灵光,悍然迎向那魔爪!

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龟甲古盾灵光狂闪,发出痛苦的哀鸣,盾面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老者如遭重击,鲜血狂喷,身形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禁制光幕上,气息萎靡。而秦烈的魔爪,只是被阻了一阻,鳞片上溅起几溜火星,去势稍缓,依旧坚定不移地抓向玉简!

“动手!夺丹方!”混乱中,数道同样强横的气息从不同包厢爆发!有古族长老,亦有血煞门的魔头,他们并非与秦烈完全一路,但目标同样是那枚玉简!各色法宝光芒、魔道秘术如同群狼扑食,从四面八方绞杀向拍卖台中心!

拍卖场彻底陷入狂暴的混乱!法宝对轰的爆炸、魔气侵蚀的惨叫、禁制破碎的轰鸣交织成一片死亡乐章。守护光幕在内外夹击下寸寸碎裂,狂暴的能量乱流席卷一切!

三号包厢内。

就在秦烈撕裂空间降临、魔爪抓向玉简的同一刹那!

嗡——!!!

一股源自灵魂本源的剧烈悸动,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苏清玥的剑魄核心之上!那枚刚刚被她以生命本源刻下《九转逆命丹方》、此刻正被林陌以混沌之气小心温养在丹田附近的剑魄,如同受到了某种同源至高存在的疯狂召唤,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冰蓝光华!

“呃啊——!”

苏清玥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娇躯剧颤!仿佛有无形的锁链从虚空探出,狠狠勒紧了她的心脏和灵魂!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冰冷、带着吞噬一切生机的九幽寒气,如同决堤的冰河,从她重塑的道基深处失控般逆冲而出!

嗤啦!

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素雅长裙,根本无法承受这瞬间爆发的极致寒气,从领口、袖口处开始,瞬间凝结、僵硬,随即如同脆弱的冰晶般寸寸碎裂、剥落!露出大片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那肌肤光滑细腻,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幽蓝冰晶,细密的冰纹如同活物般在她玲珑起伏的曲线上蔓延,勾勒出惊心动魄却又令人心悸的轮廓。

更可怕的是,她眉心处那点吸收自九幽冥焰的火印,此刻光芒大放,幽蓝近黑,非但没有压制寒气,反而如同火上浇油,引动着体内残存的丹碑心核之气(炼制逆命丹残留)和那枚神秘剑魄中的混沌碎片气息,形成一股失控的、冰与火交织的毁灭风暴!

“清玥!”林陌伪装出的醉态瞬间消失无踪,浑浊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一把扔掉酒壶,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苏清玥身边。顾不得伪装,混沌本源毫无保留地爆发,右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点向她眉心火印,试图强行压制那失控的幽蓝光芒!

然而,就在他指尖触及那冰寒刺骨肌肤的瞬间——

轰!

一股难以抗拒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吸力,猛地从苏清玥体内爆发!目标,赫然是他丹田深处温养的、属于苏清玥的那枚剑魄核心!仿佛那剑魄感应到了本体遭受的恐怖冲击和深渊魔气的刺激,本能地想要回归,想要与本体共同抵御!

“噗!”林陌如遭重锤砸胸,喉头一甜,强行压下一口逆血。他点向苏清玥眉心的手指被一股巨力狠狠弹开!覆盖着苏清玥手背的衣袖也在瞬间被狂暴的寒流撕碎!

而苏清玥的意识,在这内外交攻、冰火炼魂的极致痛苦和灵魂撕裂般的召唤下,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她猛地抬头,覆面的冰蚕丝面纱早已被寒气冻成粉末飘散,露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却苍白如纸的脸。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被一种混乱的、带着极致痛苦和某种原始渴望的幽蓝光芒占据。她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林陌,视线却仿佛穿透了他,落在某个灵魂层面的连接点上。

“回…回来…”她发出一声破碎的呓语,沾满冰晶的纤纤玉手,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近乎本能的力量,猛地探出!目标,直指林陌的小腹丹田——那剑魄核心的所在!

包厢外是魔气滔天、杀声震宇的修罗场,包厢内却是冰晶蔓延、灵魂撕扯的死局!

林陌瞳孔骤缩!苏清玥这一抓,蕴含着她失控的剑魄之力、九幽寒气以及那神秘混沌碎片的气息,威力绝伦!若被抓实,他丹田必然重创!

电光火石间,林陌不退反进!他低吼一声,混沌道台疯狂运转,体表青金光芒爆闪,硬生生将苏清玥探向丹田的致命一爪撞偏!同时左手快如闪电,一把擒住她冰冷刺骨、覆盖着幽蓝冰晶的手腕!

入手之处,滑腻如最上等的寒玉,却带着冻结骨髓的冷意和一种惊心动魄的柔软触感。那腕骨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此刻却在冰晶覆盖下蕴含着失控的巨力,疯狂挣扎扭动,冰晶摩擦着他的掌心,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看着我!清玥!稳住心神!”林陌的声音如同惊雷,带着混沌钟的镇魂之力,试图轰入她混乱的识海。

苏清玥身体猛地一僵,挣扎的力道有瞬间的凝滞。眼中混乱的幽蓝光芒剧烈闪烁,似乎有刹那的清明。她看清了近在咫尺的林陌的脸,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焦急、心痛和那刺目的白发。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依赖压过了混乱的痛苦。

“林…陌…”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破碎沙哑,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被擒住的手腕不再挣扎,反而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反手死死扣住了林陌的手腕!指尖深深陷入他的皮肉,留下几道带着冰屑的血痕。

然而,这短暂的清明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就被体内更狂暴的寒潮和灵魂撕扯的痛苦淹没!

“呃——!”她发出一声更为凄厉的痛哼,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鞭挞,猛地向后弓起!覆盖着幽蓝冰晶的赤裸脊背,在破碎的月白衣衫下绷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如同冰雕玉琢般的诱人弧线。胸前那对从未被人窥视过的丰盈,随着剧烈的喘息和身体的痉挛,在仅存的几缕破碎布料下剧烈起伏、弹动......

更为致命的是,她体内失控的寒流与林陌渡入试图平复的混沌本源,在这极致的痛苦与灵魂层面的紧密连接下(林陌丹田温养她的剑魄),竟诡异地碰撞、交融,衍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骨髓般的燥热!这股燥热与体表的极寒形成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更点燃了某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情欲之火!

“热…好热…又…好冷…”苏清玥眼神彻底迷离,如同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充满了痛苦和一种无法理解的渴望。她无意识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这冰火炼狱的煎熬。一条修长笔直、覆盖着晶莹幽蓝冰晶的玉腿,带着惊人的弹性和冰冷的触感,毫无征兆地从破碎的裙裾下抬起,如同藤蔓般,带着一丝笨拙却无比执拗的力量,紧紧缠上了林陌的腰身!冰冷的脚踝隔着林陌粗糙的丹师袍,死死抵在他的后腰,那光滑的足弓曲线紧贴着他的肌肉线条,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给我…”她仰着天鹅般优雅却脆弱的脖颈,红唇微张,喘息灼热而急促,喷出的气息带着幽蓝的寒雾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拂过林陌的颈侧和耳垂。混乱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念头:靠近他,贴紧他,从他身上汲取那能平息体内冰火地狱的力量!她那只未被擒住的左手,带着冰晶摩擦的细响,急切地、毫无章法地撕扯着林陌胸前那件沾满酒渍和“污渍”的丹师袍!

刺啦!

坚韧的布料在她失控的力量下如同薄纸般被撕裂!露出林陌线条精悍、覆盖着薄薄汗水的古铜色胸膛。她冰冷刺骨、覆盖着幽蓝冰晶的手掌,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猛地按了上去!

“嘶——!”

极致的冰冷与体内因她动作而瞬间点燃的燥热,形成了难以言喻的刺激。林陌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那冰冷的、带着细微冰晶颗粒的触感,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滑动,如同最烈的毒药与最醇的美酒混合,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念洪流!

包厢外,秦烈魔化的巨爪已撕裂了最后一道阻碍,距离那枚悬浮的青色玉简只有咫尺之遥!狂暴的魔气与混乱的能量风暴席卷而入,将包厢的墨玉帘幕冲击得猎猎作响,濒临破碎!

包厢内,冰与火交织,情与欲在生死边缘沸腾!苏清玥像一条离水的冰美人鱼,赤裸的娇躯紧缠着林陌,幽蓝的冰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蔓延、碎裂,又再生,致命的诱惑与极致的危险融为一体。她迷离的眼中只剩下林陌,红唇无意识地追寻着他的气息,冰冷的指尖在他袒露的胸膛上急切地探索、抓挠,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冰痕和红印。

“林陌…给我…丹…不…是你…”破碎的呓语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他下颌,混乱的意志无法分辨所求为何,唯有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本能驱动着她,撕扯着他本就破碎的衣襟,试图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阻隔也彻底清除。

林陌双目赤红,呼吸粗重如牛。左眼深处被压制的银芒疯狂跳动,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无数混乱的时空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有苏清玥血染星海的绝望画面,有包厢帘幕被魔气彻底撕碎的瞬间,有秦烈攫取玉简的魔爪,更有…此刻怀中这具冰冷与火热交织、正不顾一切索求他的绝美胴体!过去、未来、生死危机与情欲狂潮,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识海中猛烈对冲!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和腥咸的血液瞬间刺激了近乎失控的神经!混沌道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青金光芒强行压下左眼的躁动和翻腾的欲火。

不能!绝不能在这里!更不能是现在!

他强忍着将她揉入骨血的冲动,右手依旧死死扣着她的手腕,阻止她进一步撕扯自己的衣物。左手则快如闪电,一把扯下自己身上那件被撕烂的丹师袍外衫,同时储物戒光芒一闪,一件厚重宽大的玄黑色雪域巨熊皮大氅出现在手中。

“清玥!醒醒!外面危险!”他低吼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压抑到极致的颤抖。他试图用大氅裹住她赤裸的、不断扭动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身体。

然而,就在大氅即将覆盖住那惊心动魄的冰晶玉体的刹那——

轰咔——!!!

三号包厢那坚固的墨玉帘幕,终于承受不住外面狂暴魔气与能量乱流的持续冲击,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如同锋利的暗器般激射!

狂暴的魔气、刺鼻的血腥味、法宝对轰的刺目光芒、修士濒死的惨嚎,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涌入这方狭小的、被情欲与冰寒充斥的隐秘空间!

秦烈那魔化巨爪卷起的恐怖罡风,带着冻结灵魂的深渊气息,几乎同时从破碎的帘幕缺口处狂涌而入!目标,直指包厢内两人!

更让林陌心神俱裂的是,混乱中,一道阴险刁钻、带着血煞门独有污秽气息的暗红色针影,如同毒蛇吐信,借着魔气罡风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射向苏清玥毫无防备的、光洁的后心!

生死,只在瞬息!

林陌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焚尽,取而代之的是焚尽八荒的暴怒与玉石俱焚的决绝!他扣着苏清玥手腕的右手猛地发力,将她赤裸的、冰冷颤抖的娇躯狠狠拉入怀中,用自己的后背迎向那撕裂一切的魔爪罡风!同时,丹田内混沌残铃虚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震颤!

“混沌钟!镇!!!”

嗡——!!!

一声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蕴含着镇压鸿蒙、梳理时空伟力的苍茫钟鸣,无视了空间的阻隔,骤然在三号包厢内炸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极其短暂的暂停键!

激射的帘幕碎片悬停在空中;

涌入的魔气洪流如同凝固的墨色琥珀;

秦烈那抓向玉简的魔爪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那道射向苏清玥后心的歹毒血针,距离她的肌肤只有三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唯有林陌怀中的苏清玥,似乎对这源自混沌本源的钟鸣有着奇特的感应。她剧烈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混乱的幽蓝光芒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荡漾了一下,出现了一刹那的绝对空白。随即,那空白被一种更深邃、更本能的悸动取代。她仿佛忘记了体内的冰火炼狱,忘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甚至忘记了灵魂的撕扯。她猛地仰起头,沾着冰晶的红唇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无法言喻的渴望,狠狠印上了林陌因怒吼而微张的嘴唇!

冰冷、柔软、带着一丝血腥和泪水的咸涩,瞬间淹没了林陌所有的感官!

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甚至带着撕咬般的笨拙和绝望,却像一道狂暴的电流,瞬间贯通了两人的灵魂!林陌丹田内那枚属于苏清玥的剑魄核心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光华!一股精纯磅礴、蕴含着逆转生死道韵和一丝混沌本源的气息,透过两人紧贴的唇齿,疯狂涌入林陌体内,与他自身的混沌道基瞬间水乳交融!

轰!

林陌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伟力在体内炸开!消耗的本源瞬间补满,甚至更胜从前!那声倾尽全力吼出的“镇”字钟鸣,威力陡然暴涨!

凝固的时空恢复流动!

噗!

那道悬停的血针,在恢复流动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时空扭曲之力强行改变了轨迹,擦着苏清玥飞扬的发丝,“夺”地一声深深钉入包厢的玄铁墙壁,针尾兀自剧烈颤抖,散发出腥臭的红烟。

而秦烈那抓向玉简的魔爪,也仅仅是被凝滞了微不足道的亿万分之一刹那,便带着更狂暴的力量狠狠合拢!

然而,就在这亿万分之一刹那的凝滞中——

“哼!深渊宵小,也敢在我人族丹道圣地撒野?真当老夫死了不成?!”

一声苍老、平和,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仿佛能定鼎乾坤的冷哼,如同九天落雷,骤然响彻在崩塌混乱的万珍楼穹顶之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爆炸、惨叫和魔啸,如同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无数修士濒临崩溃的心神!

嗡!

一道柔和、温润、却浩瀚磅礴如同星海的青色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寒渊城中心那座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古老石塔——丹塔之巅冲天而起!光柱之中,一尊巨大无比、三足两耳、铭刻着日月星辰、山川草木、万灵生息图案的青铜药鼎虚影缓缓浮现!

药鼎虚影出现的刹那,天地间弥漫的狂暴魔气如同积雪遇沸汤,发出“嗤嗤”的哀鸣,瞬间被净化、消融!那些被魔气侵蚀、抱头惨叫的修士,身上的黑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褪去,眼神恢复清明,惊魂未定地看向天空。

一只枯瘦、布满了老人斑、却异常稳定的手掌,从青色光柱中缓缓探出。这只手看似缓慢,实则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后发先至,轻轻巧巧地在那尊镇压天地的青铜药鼎虚影上屈指一弹。

铛——!!!

一声比林陌的混沌钟鸣更加古老、更加浑厚、仿佛承载了丹道文明无尽岁月的鼎鸣,轰然荡开!

无形的音波如同水银泻地,瞬间扫过整个寒渊城,扫过混乱的万珍楼拍卖场!

噗!噗!噗!

那些从不同方向扑向拍卖台、试图抢夺玉简的古族长老、血煞门魔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胸口,齐齐喷出大口污血,法宝光芒瞬间黯淡,身形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眼中充满了惊骇欲绝!

首当其冲的秦烈,更是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与暴怒的咆哮!他那只眼看就要抓住青色玉简的魔化巨爪,在鼎鸣音波的冲击下,覆盖的狰狞黑鳞寸寸碎裂、剥落,露出下面腐烂流脓的血肉!魔焰瞬间熄灭!一股精纯浩瀚、蕴含着净化之力的丹道法则气息如同跗骨之蛆,顺着伤口疯狂钻入他的魔躯!

“啊——!老匹夫!”秦烈右眼中那两个燃烧的竖瞳猛地炸裂一个,流出粘稠的暗银色血液(蕴含时砂粉末)!他惊怒交加,猛地收回受创的魔爪,另一只手却依旧不甘地抓向近在咫尺的玉简!

晚了!

那只枯瘦的手掌在弹鼎之后,五指微张,朝着拍卖台方向凌空一摄!

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吸力凭空而生!那枚悬浮的、承载着《九转续魂丹方》的青色玉简,如同倦鸟归林,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挣脱了秦烈魔爪带起的罡风束缚,乖巧地落入了那只枯瘦手掌的掌心。

玉简入手,枯瘦手掌的主人——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葛布长袍、面容清癯、须发皆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身影,才缓缓在青色光柱和巨大药鼎虚影的拱卫下凝实。他看起来平凡无奇,如同乡间老农,唯有一双眼睛,清澈深邃如同蕴含了无尽星海,又带着洞悉世情的沧桑与智慧。

正是隐世无数岁月、执掌人族丹道至高传承的丹塔老祖!

他低头,目光淡淡扫过掌心那枚温润的青色玉简,仿佛在欣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随即,他抬起眼,目光如同穿透了空间,精准无比地落在了三号包厢破碎的帘幕缺口处,落在了刚刚分开唇齿、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暧昧银线、正用玄黑色大氅紧紧裹住苏清玥赤裸娇躯、眼神惊疑不定的林陌身上。

老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弧度。

“好个小滑头,”老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林陌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和赞赏,“这手‘祸水东引’,玩得倒是炉火纯青,连老夫都差点被你蒙蔽过去。”

他掂了掂手中的青色玉简,浑浊却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林陌的伪装,落在他丹田深处那枚属于苏清玥的剑魄之上,又扫过他鬓角刺目的白发和左眼周围淡淡的银色纹路。

“不过…”老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赞叹,“此方…确乃夺天地造化之奇珍!纵是泼天大祸,老夫…也值得为你接下这份因果!”

话音未落,丹塔老祖眼中精光乍现!

“丹塔弟子听令!启——‘万药封魔通天阵’!”

轰!轰!轰!轰!

寒渊城中心,那座沉寂的古朴石塔骤然爆发出万丈光华!塔身之上,无数早已被岁月尘封的古老符文如同被点燃的星辰,逐一亮起!浩瀚磅礴的药力混合着精纯无比的天地灵气,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从地脉深处被疯狂抽取,汇聚于塔顶!

嗡——!!!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巨大的青铜药鼎虚影在丹塔上空彻底凝实!鼎身之上,日月星辰流转,山川草木生辉,万灵虚影环绕鼎壁飞舞长吟!鼎口处,喷吐出无穷无尽的青色光雨,每一滴光雨都蕴含着净化魔气、滋养生机的无上伟力!

光雨如同天河倒卷,瞬间覆盖了整个寒渊城!形成一道坚不可摧、隔绝内外的巨大青色光罩!

万珍楼内,那些溃散的魔气、污秽的血煞之力,在青色光雨的冲刷下,如同沸汤泼雪,发出凄厉的“滋滋”声,迅速消融、净化!被魔气侵蚀的修士顿感浑身一轻,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

“老匹夫!坏我主上大事!!”秦烈发出不甘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他右眼剩下的那个竖瞳疯狂燃烧,试图引动更深的深渊之力。然而,丹塔通天大阵已成,净化光雨无处不在,他身上的魔鳞在光雨冲刷下嗤嗤作响,不断冒出黑烟,受创的魔爪更是剧痛钻心!更有一股精纯的丹道法则之力,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强行融合的深渊力量,甚至引动了他右臂魔鳞下那些潜伏的时砂粉末,带来阵阵诡异的时空错乱感!

“撤!”秦烈当机立断,知道事不可为。他怨毒无比地看了一眼被丹塔老祖收入袖中的青色玉简,又猛地转向三号包厢的方向,分裂的魔瞳死死锁定被大氅包裹、只露出一张苍白小脸的苏清玥,以及护在她身前的林陌。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林陌的伪装,直接落在他丹田深处,带着一种贪婪到极致的疯狂和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忌惮!

“林陌!还有那个身怀‘钥匙’的女人!深渊的凝视…永不熄灭!你们…逃不掉!”嘶哑重叠的魔音如同诅咒,在混乱的拍卖场中回荡。

说完,秦烈不再犹豫,猛地撕裂身前空间,化作一道燃烧着暗红魔焰的流光,狼狈地遁入空间裂缝之中。其他古族和血煞门残存的高手,也纷纷各施手段,在青色光雨的追击下仓惶逃窜。

丹塔老祖凌空而立,衣袍在通天大阵的光辉中猎猎作响。他并未追击,只是淡淡地看着秦烈等人遁走的方向,浑浊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凝重。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对着下方混乱的万珍楼凌空一按。

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弥漫开来,破碎的穹顶开始自行修复,混乱的能量被抚平,受伤的修士被无形的力量托起,送到安全地带。整个拍卖场,在这位人族丹道巨擘的一掌之下,迅速恢复了秩序,只是空气中残留的魔气腥臭和淡淡的血腥味,依旧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做完这一切,丹塔老祖的目光再次投向三号包厢的废墟。看着那个用大氅紧紧裹住怀中女子、眼神警惕如孤狼的青年“丹痴”,老祖脸上那抹洞悉一切的了然笑意更深了几分。

“小友,”老祖的声音直接传入林陌识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此间事了,若有闲暇,不妨来我丹塔一叙。老夫对你这‘丹痴’的名号,以及…你身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颇感兴趣。”他的目光,似乎意有所指地扫过林陌的左眼和白发。

林陌心头剧震,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将怀中依旧微微颤抖、神志尚未完全清醒的苏清玥搂得更紧,隔着大氅,依旧能感受到她冰冷肌肤下残留的惊悸和体内混乱的气息。他对着丹塔老祖的方向,伪装出的浑浊眼中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敬畏和茫然,微微躬身,嘶哑着嗓子道:“前辈神威…晚辈…惶恐。”

丹塔老祖抚须一笑,不再多言,身影连同那巨大的药鼎虚影和青色光柱,缓缓消散在丹塔之巅的光芒中。笼罩全城的通天大阵光华渐渐收敛,只留下塔身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守护之光。

寒渊城,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九转续魂丹方落入丹塔之手,深渊爪牙铩羽而归,这北域的冰层之下,更汹涌的暗流已然开始奔腾。

万珍楼顶层的废墟包厢内,劫后余生的死寂弥漫。

玄黑色的大氅将苏清玥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她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不住地颤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不安地转动。体内,失控的九幽寒潮与丹气引燃的情欲之火虽被暂时压制,但余波未平,道基依旧如同暴风雨后的危楼,摇摇欲坠。每一次细微的喘息,都牵动着大氅下玲珑起伏的曲线,冰冷的躯体深处,残留的燥热如同退潮后的暗礁,带来阵阵空虚的悸动和难以启齿的渴望。

林陌背靠着唯一还算完好的半截包厢墙壁,一条腿曲起支撑着身体,另一条腿伸直,让苏清玥能半躺半靠在他怀中,头枕着他的臂弯。他维持着“丹痴”的伪装,灰白乱发依旧遮面,但那只浑浊的眼睛深处,却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一片狼藉的废墟,以及远处正在丹塔弟子指挥下进行清理和救治的万珍楼人员。左眼深处残留的银芒如同不安分的毒蛇,每一次躁动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鬓角的白发在从破碎穹顶透下的、清冷的天光下,显得愈发刺目。

刚才丹塔老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意有所指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芒刺,扎在他的心头。身份暴露了?还是仅仅被怀疑?混沌钟碎片的气息是否被察觉?苏清玥剑魄中的秘密……一个个念头如同冰水下的暗流,在他心中急速奔涌。

“冷……”怀中的人儿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颤音的嘤咛,如同受伤小兽的呜咽。苏清玥无意识地在他臂弯里蜷缩了一下,冰冷的额头抵着他温热的颈窝,试图汲取更多的暖意。大氅的缝隙间,一缕散落的青丝滑出,带着冰晶融化的湿意,贴在她光洁的额角。

林陌瞬间收敛心神,低头看去。伪装出的浑浊眼神被真实的关切取代,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同时体内温和的混沌本源之力再次透过相贴的肌肤,源源不断地渡入她体内,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紊乱的气息,抚平道基的震荡。

“没事了…秦烈那老狗跑了,丹塔老祖出手了…”他压低声音,用伪装出的嘶哑嗓音在她耳边安抚,粗糙的手指隔着大氅,笨拙却轻柔地拍抚着她的后背,像哄着一个受惊的孩子。

苏清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眼中残留的幽蓝冰芒和迷乱的情欲早已褪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弱、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茫然。她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将涣散的目光聚焦在林陌那张被乱发遮掩、伪装得面目全非的脸上。

视线扫过他鬓角那几缕刺眼的白发,那如同瓷器开片般烙印在左眼周围的淡淡银纹。昏迷前包厢内冰火炼魂的极致痛苦、灵魂被撕扯的恐惧、以及那不顾一切烙印在唇齿间的、带着血腥与泪水的吻…混乱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无法控制地迅速晕开两团惊心动魄的绯红,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寒梅,一直蔓延到耳根和纤细的脖颈。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触碰自己的嘴唇,却发现手臂被裹在大氅里动弹不得,指尖只能隔着厚厚的熊皮,感受到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那心跳声,穿透了厚重的皮毛,清晰地传递到她的掌心,带着生命的温热和令人安心的力量。方才在生死边缘、在冰火炼狱中,就是这心跳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将她从崩溃的深渊边缘拉了回来。就是这具看似颓唐邋遢的身躯,为她挡下了致命的魔爪罡风和阴毒的血针。

所有的羞赧、后怕、劫后余生的庆幸,最终都化为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酸楚和依赖。她不再试图挣脱,反而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散发着劣酒与草药气息、却无比温暖的颈窝,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隔着大氅,她冰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无声地传递着脆弱与信任。

林陌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颈窝处传来的冰凉细腻触感和她细微的颤抖,如同最柔软的羽毛,搔刮着他紧绷的神经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环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隔着厚重的大氅,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她纤细腰肢的轮廓和后背蝴蝶骨的凸起。

就在这时——

“咳咳…”一阵刻意的、略显苍老的咳嗽声在不远处响起。

一名身着丹塔标志性青色丹师袍、袖口绣着三枚银色小鼎的老者,在两名气息沉稳的结丹期护卫陪同下,穿过一片狼藉的走廊,来到了三号包厢的废墟入口。老者面容和善,眼神却极为精明,目光在林陌伪装的“丹痴”和苏清玥身上一扫,尤其是在林陌那件明显裹着人的玄黑色大氅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露出职业化的恭敬笑容。

“这位…可是寄拍《太乙青灵丹》与《九转续魂丹方》的‘丹痴’前辈?”老者拱手行礼,姿态放得很低,“晚辈万长青,忝为万珍楼北境大掌柜。方才魔灾突临,惊扰了前辈清静,致使前辈包厢受损,我万珍楼难辞其咎,万分惶恐!”

林陌浑浊的眼睛抬了抬,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带着浓重的酒意和不耐烦:“哼…清静?差点连命都没了…咳咳…你们这破楼…防护…跟纸糊的一样…”他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将裹着苏清玥的大氅又往上拉了拉,遮住她裸露在外的少许颈项肌肤。

万长青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连忙躬身赔罪:“前辈教训得是!此次是我万珍楼失职,让前辈与…这位姑娘受惊了!我万珍楼已在顶层为前辈安排了最上等的‘听雪阁’,禁制完好,灵气充沛,更有温泉可解乏祛寒,聊表歉意,万望前辈莫要推辞。”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前辈寄拍的《太乙青灵丹方》已由‘玄冰谷’谷主拍得,扣除我楼佣金及包厢损毁赔偿后,共计一百七十五万上品灵石。还有其余几味辅药的灵石,皆在此储物袋中。至于《九转续魂丹方》…”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敬畏,“已被丹塔老祖他老人家收走,灵石…老祖言明,请前辈得空亲至丹塔领取。”

说着,他双手捧过一个绣着万珍楼标记的精致储物袋,恭敬地递了过来。

林陌浑浊的眼睛瞥了那储物袋一眼,喉咙里咕噜一声,像是咽下一口酒,嘶哑道:“灵石…先放着…听雪阁…带路…”他挣扎着,试图抱着裹在大氅里的苏清玥站起来,动作显得笨拙而吃力,将一个重伤初愈又受惊过度的老丹痴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前辈小心!”万长青连忙示意身后一名护卫上前搀扶。

“滚开!”林陌却猛地一甩袖,带着酒气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护卫脸上,嘶声骂道,“老夫…自己走!别碰她!”他紧紧抱着怀中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

万长青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挥手止住护卫,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是晚辈考虑不周!前辈请随我来。”他亲自在前引路,态度恭敬无比。

穿过一片狼藉、弥漫着淡淡血腥和焦糊味的走廊,乘坐专用的传送阵,很快便抵达了万珍楼顶层。这里果然如同另一个世界,通道铺着厚实的雪貂绒地毯,墙壁镶嵌着温润的暖玉,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灵植香气,丝毫感受不到下方的混乱。一扇铭刻着风雪灵纹的厚重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其后名为“听雪阁”的奢华套间。

入眼是巨大的落地琉璃窗,窗外便是寒渊城连绵起伏的冰雪屋脊和远处葬神渊翻涌的灰色云雾,景色壮阔而孤绝。室内温暖如春,地面是温热的暖玉,角落的灵泉池氤氲着乳白色的雾气,散发着精纯的水灵气。软榻、案几皆是上等的养魂木打造,散发着安神的清香。

“前辈请好生歇息,有任何需要,只需触动房内禁制,晚辈随叫随到。”万长青将储物袋放在案几上,再次躬身行礼,带着护卫悄然退下,并细心地关上了石门。厚重的石门隔绝内外,强大的禁制光芒一闪而逝。

确认外人离开,禁制开启的瞬间,林陌紧绷的身体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他抱着苏清玥,走到铺着厚厚雪狐皮的软榻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

“安全了。”他低声道,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清朗,只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苏清玥裹在大氅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虚弱和疲惫依旧,但那份劫后余生的惊悸已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古井般的平静。她看着他直起身,看着他走到案几前拿起那个储物袋,看着他背对着她时,肩背绷紧的线条和那几缕刺目的白发。

他为了她,化身卑微邋遢的“丹痴”,在群狼环伺的拍卖场中周旋;

他为了她,以身为盾,硬撼深渊魔爪;

他为了她,强压时之银瞳的反噬,鬓角染霜;

他此刻依旧维持着伪装,警惕着可能的窥探,背影挺拔如孤峰,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疲惫。

方才在包厢废墟中,那不顾一切、烙印着血腥与泪水的吻,那唇齿间传递的绝望与依赖,那灵魂深处因剑魄共鸣而引发的悸动…所有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一股比九幽寒潮更汹涌、比丹气情火更灼热的情感,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矜持与顾虑。

“林陌。”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初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林陌拿着储物袋的手一顿,转过身:“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他脸上还带着伪装,但眼神中的关切无比真实。

苏清玥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厚重的玄黑色大氅中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指尖冰凉,却不再覆盖幽蓝冰晶。她伸出食指,隔着几步的距离,指向林陌。

指尖微微颤抖着,点向他沾着酒渍和污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丹师袍胸口。那是她之前意识混乱时,撕扯留下的痕迹。

“你方才…”她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坚决,如同冰层下奔涌的暗流,“…在拍卖台上,以《九转续魂丹方》为‘聘’…”

她的指尖缓缓移动,不再指向他破败的衣襟,而是沿着虚空,仿佛在勾勒他身体的轮廓,最终,那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姿态,点向软榻的方向。

“…现在,”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压抑已久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炽热渴望,那双清澈的眸子死死锁住林陌惊愕的脸,“我要你…”

她深吸一口气,胸脯在大氅下剧烈起伏了一下,一字一句,如同冰珠坠盘,清晰地砸在寂静温暖的房间内:

“…以身为礼。”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猛地掀开了裹在身上的玄黑色大氅!

失去了厚重皮毛的遮蔽,一具如同上天最完美杰作的玉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林陌眼前!

柔和的灵光下,她的肌肤莹润如玉,泛着健康的光泽,方才失控蔓延的幽蓝冰晶已尽数褪去。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线条优美的锁骨,往下是骤然收束的、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再往下…是骤然绽放的、饱满浑圆得惊心动魄的臀峰,划出两道惊心动魄的、充满惊人弹性的丰隆弧线。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微微蜷曲着,足踝纤细精致,如同玉雕。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傲然挺立的胸前双峰,饱满而挺拔,如同两座倒扣的玉碗......

方才的混乱与冰冷仿佛只是错觉,此刻的她,如同一块被暖玉彻底烘热的绝世美玉,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和一种…亟待被征服、被占有的惊人热度!那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了迷乱,只剩下纯粹而炽热的、如同熔岩般的渴望,直勾勾地,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锁定了林陌!

她微微抬起一条腿,光滑的足弓绷紧,圆润的足趾蜷缩着,带着一丝慵懒的、无声的邀请。赤裸的娇躯在暖玉和灵光映衬下,如同最诱人的献祭。

“过来。”她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带着女王般的命令口吻,眼神却燃烧着能将人焚成灰烬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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