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煞火教余孽火云子一战,虽以胜利告终,但也让“闲霄阁”众人消耗不小。张闲闭关数日,巩固着逆转血煞后略有精进的太虚本源;小垚默默汲取大地之力,修复着晶石身躯上细微的裂纹;陈默则在消化观战所得,对心性与符法有了更深的理解。
唯独黄十七,显得有些蔫头耷脑。
往日里,它绝对是阁中最闹腾的那个,不是追着自己的尾巴尖转圈,就是变着法儿从张闲或者陈默那里讨要零食,再不然就是蹲在院墙上,对着路过的漂亮女妖精或者女修士吹口哨(虽然大多换来的是白眼或一道小法术)。
可这几天,它却安静得出奇。经常独自趴在它那铺满软垫的“总裁专座”上,两只小爪子托着腮帮子,望着天空发呆,时不时还叹口气,连最爱吃的油炸金蝉放在面前,都只是懒洋洋地瞥一眼,动都懒得动。
“十七,你这是咋了?病了?”陈默关切地问,伸手想摸摸它的额头。
黄十七一爪子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去去去!你才病了!俺好着呢!就是……就是心里不得劲儿。”
张闲结束闭关出来,看到黄十七这副德行,挑了挑眉:“怎么?又在琢磨怎么把隔壁翠花(一只经常来偷灵果的松鼠精)骗过来给你当压寨夫人?”
要搁平时,黄十七肯定要跳起来反驳,嚷嚷着什么“俺是那种肤浅的鼬吗”、“俺追求的是灵魂的共鸣”之类的鬼话。可今天,它只是幽怨地看了张闲一眼,又叹了口气:“闲子,你说……俺是不是特别没用?”
张闲一愣,走到它身边坐下:“何出此言?”
黄十七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四爪摊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看啊,闲子你现在越来越厉害,连地府判官和钟馗天师都跟你称兄道弟了。小垚虽然憨了点,但人家是山灵,根脚好,潜力大。就连陈默那小子,进步也快得吓人。可俺呢?俺跟你混了这么久,除了跑得快点儿,放屁臭点儿,好像……没啥长进啊。”
它用小爪子比划着:“每次打架,俺都是边缘ob(观察),骚扰一下,放个屁干扰一下,真碰上硬茬子,还得靠你和傻大个(指小垚)顶上去。上次对付那火云老杂毛,要不是沐先生及时赶到,俺搞不好就真成了‘烤黄鼬’了。”
原来是为实力的事情烦心。张闲恍然。黄十七虽然平日里插科打诨,没个正形,但内心其实极为骄傲,且重情重义。眼看着伙伴们一个个实力飙升,而自己却似乎陷入了瓶颈,数百年修为难以寸进,这种焦虑和失落,确实难熬。
“修行之路,各有缘法,急不得。”张闲试图安慰它,“你的天赋在于机变和灵觉,并非正面搏杀。”
“可光会跑会躲有啥用?”黄十七烦躁地抓了抓耳朵,“俺也想能帮上更大的忙!而不是每次都在旁边喊‘666’!俺也想……也能在关键时刻,挡在你们前面一回!”
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