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踏入这个奇妙的世界那一刻起,女主角便宛如沉浸其中般完全融入了原本属于原主人的生活轨迹之中。
此刻的她已然忘却了自身身为任务执行者的身份,而与之相伴的系统朵朵同样也丧失了对系统相关事宜的记忆,但却始终如一地充当着女主忠实可靠的宠物角色,并展现出无比坚定和深厚的忠诚度。
只有当女主角成功将男主角以及原女主的好感度全部刷满之后,才能够重新唤起对于自己真实身份——任务者的认知与回忆。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穿越进入不同世界时所附身的原主皆为正常的胎生状态;
更为特别之处在于,每当女主角即将降临至原主身躯且面临生命垂危之际的大约一个月时间之前,她将会预先感知到所处之地实则乃是一部虚构的小说世界
(尽管事实上各个世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小说作品,但主系统仅能通过如此特殊手段向各位宿主传递重要信息)。
我的名字叫做沈婉音,芳龄仅有五岁而已。
平日里,爸爸妈妈总是亲昵地称呼我为“音宝宝”。
如今的我们一家人居住于一栋略显陈旧的老式居民楼内,那斑驳的墙壁之上布满了翠绿欲滴的爬山虎藤蔓。每逢夏日来临,只要轻轻推开窗户,清新宜人的青草香气便会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陶醉不已。
半个月前,隔壁搬来新邻居,我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上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正追着蝴蝶跑,笑声像刚剥开的橘子,甜丝丝的。
第二天下午,我家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妈妈牵着我去开门,门外站着那个黄裙子小姑娘,还有一个笑容温柔的阿姨,手里端着个印着小熊的玻璃盘,里面是金灿灿的小蛋糕。“我叫林瑶瑶!”小姑娘仰着小脸,把蛋糕往我面前递了递,“妈妈说新邻居要分享甜点,这个是我最爱吃的焦糖布丁蛋糕。”
林阿姨的手艺真好,蛋糕入口即化,焦糖的香气在舌尖绕了好久。我舔着嘴角的奶油,跟瑶瑶拉了钩,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从那天起,我们就像黏在一起的麦芽糖——一起在楼下的沙堆里筑城堡,一起趴在桌子上画歪歪扭扭的小人,一起背着同款的小书包上下学。
爸爸妈妈说,瑶瑶的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让我多让着她,我用力点头,把自己的橡皮和彩笔都分了她一半。
七岁那年的幼儿园毕业典礼刚结束,林阿姨来接我们。
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外套,脸色有点白,不像平时那样笑着问我们在幼儿园吃了什么。“阿姨带你们抄近路回家,好不好?”她牵住我和瑶瑶的手,掌心有点凉。那条小巷我和瑶瑶常走,墙壁上画着卡通涂鸦,今天却安静得可怕。
我们刚走进巷口,身后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林阿姨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抱住瑶瑶,另一只手用力拉着我往前跑:“快跑!别回头!”我穿着小皮鞋,跟不上她的脚步,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子上,钻心的疼,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音音!”林阿姨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痛苦,她想冲回来拉我,可身后那几个穿黑衣服的大叔已经追近了。“
对不起,音音!”她哭着喊了一声,转身抱着瑶瑶拼命往前跑,很快就消失在巷口。我趴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膝盖上的血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袜子。
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后领,一块带着刺鼻味道的抹布捂在了我的鼻子上。我挣扎着想要躲开,可眼皮越来越沉,像挂了铅块。
“爸爸妈妈……”我喃喃地喊着,最后看了一眼巷口的阳光,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水泥地上,周围是空荡荡的仓库,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晃来晃去。
几个光着膀子的大叔坐在一旁抽烟,烟雾呛得我咳嗽起来。
“醒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叔走过来,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特别可怕,“小朋友,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想起幼儿园老师说过的“人贩子”,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叔叔,我想回家……我爸爸妈妈会担心我的。”
“想回家简单啊。”那个大叔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破旧的手机,“把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让他们拿钱来赎你,我就放你回去。”
“爸爸妈妈欠你们钱吗?”我吸了吸鼻子,有点好奇,“他们从来没跟我说过欠别人钱。”
周围的大叔们都笑了起来,那个可怕的大叔拍了拍我的头:“反正他们欠我的,你只管把号码说出来就行。”
我虽然害怕,但还是牢牢记住了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听到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妈妈!音宝宝很乖!我没有乱走!你们快来接我!”
“闭嘴!”大叔一把抢过手机,对着电话吼了几句,就转身走到仓库的另一边去了。
我的手被绳子绑着,只能坐在地上,膝盖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仓库里的大叔们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黑暗和孤独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我抱着膝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再次被吵醒的时候,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
一个瘦高的大叔端着一个饭盒走进来,他的眼神黏在我身上,看得我浑身不舒服。“饿了吧?”他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里面飘出米饭的香气,“想吃的话,亲叔叔一口。”
爸爸妈妈和老师都教过我,不能随便跟陌生人亲近。
我摇了摇头,小声说:“叔叔,我可以给你唱歌,唱《小星星》,你把饭给我好不好?”
“不行。”他脸色一沉,几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抱起我。
我吓得尖叫起来,用脚使劲踢他,却被他牢牢抓住了腿。“别费劲了。”他凑过来,嘴巴快要碰到我的脸,我急中生智,狠狠咬住了他的胳膊。
“啊!”他疼得大叫一声,一把将我摔在地上。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爬起来就往门边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救命啊!”
那个大叔气得眼睛都红了,阴狠狠地朝我走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仓库的门突然被踹开了。“张武!你在做什么!”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大叔,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对着瘦高的大叔踹了一脚,“谁让你动她的?!”
“老大,这女娃子长得这么好精致漂亮……”张武捂着胳膊,不甘心地说。
“闭嘴!”老大瞪了他一眼,“这个孩子不能碰!赶紧滚!”
张武不敢再说话,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老大蹲下来,仔细打量着我,眉头皱了起来:“你这孩子,确实长得精致。”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再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你跟他们说,别报警,赶紧准备五十万,不然……”
我连忙点头,电话接通后,我哭着说:“妈妈!你们别报警!快拿钱来!他们会打我的!”
老大满意地挂了电话,让人给我送来了饭菜。我饿坏了,抓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米饭有点硬,菜也很咸,但我还是吃了满满一碗。
老大要走的时候,我赶紧抱住他的大腿:“叔叔,你别走好不好?我怕那个叔叔再回来。”
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放在我身边:“别怕,他不敢再来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又等了多久,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呼喊声:“音音!音音!”是爸爸妈妈的声音!我抓起小刀,用尽全身力气喊:“爸爸妈妈!我在这里!”
仓库的门被打开了,爸爸妈妈冲进来抱住我,警察叔叔也跟着跑了进来。
我趴在妈妈怀里,哭着说:“妈妈,我好怕……”妈妈的眼泪落在我的头发上,温温的:“不怕了,音音,我们回家了。”
我因为受了惊吓,发了高烧,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出院的时候,爸爸妈妈告诉我,我们要搬到乡下的爷爷奶奶家去住。
让我惊喜的是,瑶瑶和林阿姨也跟着我们一起去。
林阿姨来看我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一直跟我说对不起。我抱着她的脖子,笑着说:“阿姨,我不怪你,瑶瑶是我的好朋友呀。”
乡下的空气很新鲜,爷爷奶奶种了很多果树。
我和瑶瑶每天一起在田埂上奔跑,一起去摘草莓,膝盖上的伤疤慢慢淡了,但那天的恐惧却像一颗小种子,埋在了我的心里。
我总觉得,那个抓我的老大,看我的眼神特别奇怪,还有林阿姨,她好像有很多秘密,我爸妈也好像知道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总会抱着爸爸妈妈给我买的小熊玩偶,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发呆。
回家后的第一个周末,林阿姨牵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站在了我家门口。那是条才满月的藏獒,棕黑色的毛发像缎子一样亮,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尾巴轻轻扫着地面,一点都没有长大后该有的凶悍样子。“音音,”林阿姨蹲下来,把小家伙推到我面前,“阿姨知道你受了惊吓,这是给你的小保镖,它很通人性,会一直陪着你。”
我蹲下身,小家伙立刻用湿乎乎的鼻子蹭我的手心,痒痒的。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脱口而出:“就叫你朵朵吧!”朵朵像是听懂了,欢快地“汪”了一声,围着我的脚边转圈圈。从那天起,朵朵就成了我的小尾巴——我和瑶瑶去田埂摘花,它跟在后面跑,把盛开的野菊叼到我面前;我晚上怕黑不敢上厕所,它就守在卫生间门口,直到我出来才摇着尾巴跟我回房间。有了朵朵,那晚的恐惧好像淡了很多。
我和瑶瑶在村里的小学成了“小名人”。老师总说我们是学校的“双璧”,瑶瑶像小太阳,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跑跳间带着股活力;而我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哪怕在太阳下疯跑一天,也晒不黑半分,瑶瑶总羡慕地捧着我的脸:“音音,你的皮肤是不是抹了蜜呀?怎么这么好!”每次这时,朵朵都会凑过来,用脑袋蹭蹭我,又蹭蹭瑶瑶,像是在认同她的话。
我们一起度过了小学和初中,朵朵也从毛茸茸的小家伙长成了威风凛凛的藏獒,站起来比我还高,却唯独对我和瑶瑶温顺得不像话。有一次村里的野狗追着我叫,朵朵瞬间挡在我身前,低沉的吼声吓得野狗夹着尾巴跑了,从那以后,村里的孩子都知道,沈婉音身边有只厉害的藏獒,没人敢欺负我。
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和瑶瑶都收到了c市第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那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要考进去比登天还难。爸爸妈妈和林阿姨都哭了,林阿姨拉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的:“音音,以后去了市里,也要照顾好自己。”她顿了顿,塞给我一个精致的盒子,“这里面是我托人买的肤色霜,你的皮肤太显眼,抹一点,和普通人的肤色差不多,不容易惹麻烦。”
我才发现,自己好像长得越来越“扎眼”了。镜子里的女孩有着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是自然的粉润色,更奇怪的是,我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味,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瑶瑶总说像雨后的栀子花香,一到夏天就更明显,她总爱凑过来蹭我的脖子,说“沾沾音音的香气”。
我听从了林阿姨的话,每天早上让瑶瑶帮我抹肤色霜。那霜质地轻薄,抹在脸上很舒服,很快就和皮肤融合,我的皮肤看起来成了健康的米白色,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但我没告诉任何人,我有个“小秘密”——有一次我不小心把瑶瑶的劣质防晒霜抹在了脸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不仅没有过敏,皮肤反而更细腻了。后来我偷偷试过用肥皂水洗脸,用路边的野草汁擦手,结果都是一样,我的皮肤好像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再恶劣的东西都伤不到它,反而会让它变得更好。
去c市上高中的前一天,我和瑶瑶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朵朵趴在我们身边打盹。瑶瑶突然凑过来,小声说:“音音,我跟你说个事,我从小跟着爸爸学过武功。”她话音刚落,就原地做了个侧空翻,动作干净利落。我惊得张大了嘴,瑶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去了高中,要是有坏学生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我抱着她,心里暖暖的。从五岁那年分享蛋糕开始,这个女孩就成了我的家人,还有朵朵,还有总是对我格外温柔的林阿姨,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但我知道,他们都是真心对我好。
开学那天,爸爸妈妈和林阿姨送我们去车站,朵朵扒着车窗不肯走,直到火车开动,它还在站台上追着跑,我趴在车窗边哭,瑶瑶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别哭啦,放假我们就回来,朵朵会等着我们的。”
火车驶向c市,窗外的风景渐渐从田野变成高楼。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肤色霜,又想起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心里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新的高中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