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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丝夜色被灰蒙蒙的晨光吞噬,长安城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在湿冷的空气中缓缓苏醒。然而,雍州牧府邸深处,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李世民身着常服,外罩一件玄色貂裘,正立于巨大的《关中舆图》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渭水、泾河、洛水的脉络。烛火跳跃,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曾洞穿千军万马的锐利眼眸,此刻却深不见底,翻涌着压抑的雷霆。

书房门被无声推开,长孙无忌的身影如一道影子滑入,他面色沉静,但眼底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

“殿下,”长孙无忌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听涛庄李未,昨夜遇刺。”

李世民的手指猛地顿在代表听涛庄的位置上,舆图的绢帛被按出一个细微的凹痕。他没有回头,只是肩膀的线条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强弓。

“说。”一个字,冰冷如铁。

“刺客五十一人,军中精锐手法,装备精良,淬剧毒‘蓝蝰’。于子时冒雨突袭听涛庄中庭。”长孙无忌语速极快,却条理分明,“李未早有布置,其‘渭川精舍’护卫以‘锋矢’战阵迎敌,配合默契,李未无碍。刺客首领疑似薛万彻,所用兵器、弩箭尾羽、内甲碎片皆指向幽州军及东宫长林兵。精舍谋略部推演,主使者为太子,背后或有陛下默许,其意在断殿下财源,削殿下臂膀,为后续雷霆手段扫清障碍。李未遣阿七传讯,示警殿下…早做绸缪。”

“薛万彻…长林兵…幽州军…”李世民缓缓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杀伐,“好,好得很!孤的兄长,终于按捺不住,要行这手足相残、逼宫弑弟之事了!”

他眼中寒光暴涨,如同出鞘的利剑:“无忌!”

“臣在!”

“传令!”李世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一,密召敬德、叔宝、知节、君集(侯君集)即刻入府,着甲!二,命张公瑾、张亮,按‘丙寅预案’秘密调动城外玄甲旧部,寅时三刻前,化整为零,潜入西内苑待命!三,着段志玄,联络北门禁军郎将常何,确认其心!四,命房玄龄,即刻拟就太子、齐王‘淫乱后宫’、‘勾结妖人’、‘意图谋反’诸般罪状!要快!要详实!”

“诺!”长孙无忌躬身领命,身影再次融入阴影,迅速离去。

书房内只剩下李世民一人。他走到窗前,推开一道缝隙,冰冷的晨风夹杂着雨后的湿气涌入。远处,长安城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太极宫的方向,如同盘踞的巨兽。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腾的是愤怒,是痛心,更是积蓄已久的、足以改天换地的磅礴力量。

“建成…元吉…”他低声自语,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发白,“既然尔等不念手足之情,欲置孤于死地…那便休怪孤…不义了!”

几乎在雍州牧府密令发出的同时,长安城暗流汹涌。东宫长林门内,披甲执锐的兵士调动频繁,气氛肃杀;遥远的幽州方向,虽无大规模军报,但几支精锐斥候小队以“换防演练”之名悄然南下,行踪诡秘。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急速收紧,目标直指秦王府及其羽翼。

听涛庄,琉璃亭。

李未并未如外界传闻般重伤卧床。他换上了一身素净的月白锦袍,气定神闲地坐在红泥小炉旁,看着鼎中翻滚的红白双色汤底。麻辣鲜香与菌菇清甜的气息交织升腾,驱散了昨夜的血腥,也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东家,消息已放出去了。”陈允之垂手侍立,“庄主遇刺,身中剧毒,重伤垂危,正延请名医救治。”

“嗯。”李未用长筷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灵鹿肉,在翻滚的红汤中轻轻一涮,七上八下,动作优雅从容,“做得好。让庄子里的人都‘愁苦’些,药味再熬浓点。”

他话音刚落,庄外渭水支流突然无风自动,水面凭空升起两道丈许高的水柱!水柱顶端,泾河龙王敖烈与水元子长老的身影显现,瞬间便落在琉璃亭外。

敖烈一身赭黄龙袍,头戴明珠冠冕,龙目含煞,周身水汽翻腾,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意。水元子依旧是深青道袍,面容清癯,但眼神却比往日更加幽深,仿佛平静海面下的暗涌。两人身上都带着一丝匆忙赶来的水汽与寒意。

“李庄主!”敖烈声如闷雷,一步踏入亭中,目光如电扫过李未,“伤势如何?”他感应到李未气息平稳,并无重伤垂死之象,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水元子则更为沉静,目光在李未身上一转,又扫过亭内平静的陈允之和侍立的阿七,最后落在沸腾的火锅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居士…似乎并无大碍?”

李未放下筷子,起身拱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与感激:“劳烦龙王、长老挂念,小子惶恐。昨夜确有贼子来袭,幸得庄内护卫拼死抵挡,又有预先布置,侥幸未伤及要害。只是那剧毒‘蓝蝰’着实霸道,虽及时服下解毒丹药,仍伤了元气,需静养些时日。对外宣称重伤,实乃无奈之举,一为麻痹幕后真凶,引蛇出洞;二为…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暂避锋芒。”他巧妙地避开了“诈伤”二字,将原因归结于“麻痹敌人”和“避祸”。

敖烈闻言,龙须微颤,怒意更盛:“哼!避祸?在本王与长老眼皮底下动你,就是打我们的脸!不管是谁,本王定要让他知晓,这渭泾洛三川,到底是谁说了算!”他袍袖一挥,亭外渭水顿时掀起数尺浪涛。

水元子虽未如敖烈般暴怒,但眼神也冷了下来:“居士乃我洛水通航之契友,维系水脉清宁,惠及两岸生灵。若有人因私欲而坏此善举,便是与我真武一脉过不去。此事,贫道不会袖手旁观。”他话语平静,却带着千钧之重。

李未心中一定,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连忙再次躬身:“龙王、长老高义,小子感激涕零!幕后黑手势力庞大,牵连甚广,小子一介商贾,实难抗衡,唯有仰仗二位尊长威名,暂保平安。今日二位尊长驾临,小子不胜惶恐,略备薄酒粗食,聊表谢意,万望赏光。”

他侧身让开,指着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火锅:“此乃小子家乡一种粗鄙吃食,名为‘火锅’。汤分阴阳,一红一白,红汤麻辣辛香,可祛湿驱寒;白汤菌菇清鲜,能滋补元气。食材皆是些凡俗之物,恐难入二位尊长法眼,权当…尝个新鲜?”

敖烈和水元子对视一眼。修行长生,早已辟谷千百年,餐风饮露,食气炼神。凡俗烟火食,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浊气之源,避之不及。眼前这鼎沸之物,红白翻滚,气味浓烈,更是从未见过。

敖烈本想拒绝,但看着李未诚恳且带着“病容”的眼神,又想到此子毕竟是自己重要的“财路”和“善缘”伙伴,不好太过拂面。水元子则是对那“阴阳双汤”的说法略感兴趣,隐隐觉得其中似乎暗合某种粗浅的“水火相济”之理,加上也想看看这凡人庄主还能弄出什么新奇玩意儿。

“也罢,”敖烈大马金刀地坐下,“本王便尝尝你这‘火锅’有何玄妙。”

“贫道也叨扰了。”水元子拂尘一摆,在对面蒲团安然落座。

李未心中暗笑,面上却愈发恭敬,亲自为二人布菜。他先夹起一片纹理如霜雪的顶级雪花牛肉,在翻滚的红汤中轻轻一涮,肉片瞬间蜷曲变色,裹上一层诱人的红亮油光,放入敖烈面前的玉碟中:“龙王请,此乃上等雪花牛肉,取其鲜嫩,配红汤之烈,方显其味。”

又用漏勺盛起几片莹白如玉的鲜毛肚,在清汤中七上八下,待其微微卷起,脆嫩刚好,放入水元子碟中:“长老请,此物名为毛肚,取其爽脆,白汤清鲜,可保其本味。”

敖烈看着碟中那片裹满红油、热气腾腾、散发着霸道辛香的牛肉,龙目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修行日久,早已不记得血肉滋味,此刻竟被这浓烈的香气勾起一丝久远的食欲。犹豫片刻,他学着李未的样子,用玉箸夹起,送入龙口。

“嘶——!”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爆炸般的复合味道瞬间冲击了他的味蕾!麻!辣!鲜!香!牛肉的嫩滑裹挟着滚烫的汤汁,花椒的酥麻与辣椒的灼热在口中交织起舞,霸道地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和水底的阴冷。这感觉…竟如此…畅快?!敖烈龙躯微微一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哪里还有半分龙王的矜持,脱口而出:“好!够劲道!”他额角甚至隐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几缕龙须无意识地愉快摆动起来。

水元子则优雅地夹起那片清汤涮过的毛肚,放入口中。牙齿轻合,“咔嚓”一声轻响,极致的爽脆感传来。菌汤的浓郁鲜香瞬间在口腔弥漫,完美地衬托出毛肚本身的清甜与独特的口感,毫无腥膻,只有纯净的鲜美。这股鲜香仿佛带着山野的灵气,竟让他沉寂千年的味觉感受到一种返璞归真的愉悦。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讶异,甚至…享受?他微微颔首:“汤清味醇,物得其真,善。”

李未见状,心中大定,立刻化身殷勤的“店小二”:“二位尊长再尝尝这个,手打虾滑,取其弹牙鲜甜…还有这百叶,七上八下,脆嫩无比…这撒尿牛丸,内蕴滚烫汁水,小心烫口…这深山菌菇,吸饱了汤汁,鲜美异常…还有这藕片,清甜解腻…”

他一边介绍,一边熟练地涮烫,将各种食材源源不断地送入两位大佬碟中。

敖烈起初还端着龙王的架子,小口品尝。但红汤的魔力实在太大,那麻辣鲜香如同有生命般勾引着他的食欲。一片接一片的牛肉、毛肚、牛丸下肚,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龙目却越来越亮,动作也越来越快。后来索性自己动手,专挑红汤里的食材,吃得酣畅淋漓,大呼过瘾,连呼:“痛快!无量那个天尊!这凡俗之物,竟有如此妙味!比那寡淡的仙露琼浆强多了!”

水元子则始终保持着道家的优雅,但下箸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他更偏爱白汤的菌菇、鲜蔬和虾滑,偶尔也尝试一下红汤中不那么刺激的食材,每每入口,眼中便多一分惊奇与赞赏。那撒尿牛丸爆浆的瞬间,滚烫鲜美的汁水让他这等修为都微微眯起了眼,轻叹一声:“巧思妙味,暗合自然之道。”他甚至在品尝一片吸饱菌汤的竹荪时,指尖微不可察地引动一丝水灵之气,让其口感更加脆嫩饱满。

琉璃亭内,鼎沸的火锅驱散了所有阴霾,只剩下食材翻滚的咕嘟声、两位大佬品尝美食的细微声响以及…越来越浓郁的满足气息。修行千年的清规戒律,在这人间至味的烟火气前,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李未看着眼前这违和又和谐的一幕,心中那点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宣武门之变就在今日!李世民那边胜券在握,但李建成狗急跳墙之下,万一真派大军先来围剿自己这个“秦王钱袋子”泄愤,虽然凭借精舍和水族力量足以应对,但过早暴露全部底牌绝非上策。如今有泾河龙王和水元子这两位大佬坐镇在此,简直就是两尊活生生的“核威慑”!管他来的是长林精锐还是幽州悍卒,在掌控万里水脉的龙王和真武大帝座下弟子面前,都是土鸡瓦狗!自己只需稳坐钓鱼台,涮着火锅看戏,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完美符合“低调商人”的人设。

就在琉璃亭内火锅鼎沸,红汤翻滚如岩浆,白汤氤氲似仙雾,敖烈正被一颗撒尿牛丸烫得直哈气,水元子优雅地品味着冰镇藕片的脆爽之时——

长安城,玄武门。

寅时六刻,天色将明未明,厚重的晨雾如同乳白色的幔帐,笼罩着巍峨的宫城。玄武门,这座宫城北面的重要门户,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森严寂静。守将常何,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手按佩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雾气弥漫的宫道。他早已是秦王李世民的人。

突然,一阵急促而轻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雾气被搅动,数骑身影穿透白幕,疾驰而来!为首者,正是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他们接到宫中“张婕妤”的密报,称父皇李渊紧急召见,有要事相商。两人虽觉蹊跷,但仗着身份和随行的精锐护卫,并未太过警惕,只想速去速回。

当李建成、李元吉一行毫无防备地穿过玄武门门洞,踏入瓮城范围时——

“放箭!”

一声冷酷的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埋伏在玄武门城楼两侧、以及瓮城四周高墙后的秦王伏兵骤然现身!早已张满的强弓硬弩瞬间爆发出死亡的尖啸!箭矢如飞蝗般攒射而下,目标直指太子与齐王!

“有埋伏!护驾!”李建成肝胆俱裂,嘶声怒吼,拔剑格挡。李元吉也惊骇欲绝,慌忙闪避。但距离太近,伏击太突然!

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闷响接连响起!李建成身边的数名亲卫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地。一支力道极强的狼牙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地穿透了李建成试图格挡的手臂,余势未衰,狠狠钉入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太子蟒袍!

“大哥!”李元吉目眦欲裂,看到兄长中箭落马,惊怒交加。他武功高强,奋力拨开几支箭矢,猛地一夹马腹,竟不向宫外逃,反而发疯般朝着不远处的临湖殿方向冲去!他想冲入殿中,挟持父皇李渊!

“逆贼休走!”一声霹雳般的怒吼响起!只见尉迟敬德身披重甲,如同铁塔般从侧翼杀出!他手持一杆沉重的马槊,胯下战马如龙,带着一队玄甲精锐,死死堵住了李元吉的去路!

“尉迟恭!你敢弑主?!”李元吉厉声喝骂,举枪便刺。两人瞬间战作一团!槊影枪芒,火星四溅!李元吉武艺超群,但尉迟敬德更是万人敌,力大无穷,槊法凶悍绝伦。几个回合下来,李元吉便觉手臂酸麻,险象环生。

另一边,身中数箭的李建成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随后赶到的李世民亲率骑兵团团围住。李世民一身明光铠,手持宝雕弓,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痛苦抽搐的兄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二…二郎…”李建成口中涌出鲜血,眼中充满了怨毒、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好狠…”

李世民沉默不语,缓缓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特制的透甲锥箭,搭上弓弦。弓开如满月,箭尖寒芒锁定李建成的咽喉。这一刻,所有的兄弟情谊,所有的政治权衡,都化作了冰冷的杀意。

“为了大唐。”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宣判。

嗖——!

箭如流星,带着刺耳的尖啸,瞬间洞穿了李建成的咽喉!这位大唐的储君,未来的皇帝,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凝固成一片死灰。

“太子已伏诛!”李世民收弓,声音传遍战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乎同时,另一边也传来尉迟敬德雷霆般的怒吼:“齐王授首!”只见他手中马槊一个凶悍的横扫千军,将李元吉的长枪荡开,随即槊尖如毒龙出洞,狠狠贯穿了李元吉的胸膛!李元吉双目圆瞪,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怨恨,坠马身亡!

太子、齐王,毙命玄武门!

战斗并未结束。太子府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副护军薛万彻(昨夜刺杀李未的疑似首领)闻讯,率东宫、齐王府精兵一千余人疯狂赶来,猛攻玄武门!守将张公瑾力大无穷,竟独自一人奋力关闭了沉重的宫门,将大部分叛军挡在门外!叛军猛攻不下,转而攻打秦王府!

秦王府早已严阵以待!尉迟敬德割下李建成、李元吉的首级,冲出玄武门,高举示众,厉声大喝:“太子、齐王作乱,已被秦王诛杀!尔等速速弃械投降,既往不咎!敢有顽抗者,诛九族!”

太子府兵看到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军心大乱!薛万彻双目赤红,还想拼死一搏,但军无战心,士卒开始溃散。他悲愤长啸一声,带着数十骑亲信,杀开一条血路,亡命奔逃,直入终南山中隐匿。

此时,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尉迟敬德,手持滴血的马槊,径直闯入海池畔的龙舟之上!唐高祖李渊正与裴寂、萧瑀等近臣泛舟游湖,等待儿子们前来“对质”。骤然看到如同地狱魔神般持槊闯入的尉迟敬德,李渊惊得魂飞魄散!

“陛…陛下!”裴寂声音发颤。

尉迟敬德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却带着森然寒意:“太子、齐王作乱,举兵攻打玄武门及秦王府!秦王为护社稷,已将二贼诛杀!恐惊动陛下,特遣臣前来护驾!”他虽跪着,但那身浓烈的血腥气和手中滴血的凶器,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慑力。

李渊看着尉迟敬德铠甲上未干的血迹,听着宫外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再看看眼前这尊杀神,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颓然跌坐在龙椅上,良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疲惫与绝望的叹息:

“善!此亦吾之夙愿也…”这句话,充满了无奈、心酸,也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玄武门之变,秦王李世民以雷霆手段诛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逼宫高祖李渊,一举定鼎乾坤!大唐的权力核心,在这一天,完成了血腥而彻底的更迭。

琉璃亭内,火锅依旧鼎沸。

敖烈正被一片裹满红油的毛肚辣得直灌冰镇酪浆,水元子则细细品味着一颗吸收了菌汤精华的竹荪酿虾滑。

突然,敖烈龙目一凝,抬头望向长安城方向,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咦?好重的血腥气,好强的杀伐龙气冲霄…啧啧,凡人帝王家,果然够狠。”

水元子也放下玉箸,指尖掐算,片刻后,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掠过一丝了然:“紫微移位,帝星更迭。李氏皇权,今日易主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李未闻言,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他举起手中温润的玉杯,里面是上好的西域葡萄酒,殷红如血。

“二位尊长,”李未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微笑,眼神深处却有一丝洞悉一切的从容,“小子再敬二位一杯。今日长安风云变幻,幸得二位尊长在此坐镇,听涛庄方能偏安一隅,静观这…人间大戏。”

“这‘善缘’,结得值当!”敖烈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龙目中闪烁着对那红汤火锅的意犹未尽。

水元子也微微颔首,举杯示意,将杯中琼浆饮尽。他看向李未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深意。这个凡人少年,不仅手段通天,能结三川善缘,更能在这滔天巨变中,借势而为,稳坐钓鱼台…其心性、其谋略,当真深不可测。

亭外,渭水汤汤,奔流不息。长安城上空的血色与杀伐,似乎都被这琉璃亭内的鼎沸热气与两位大佬的无形威压隔绝在外。李未知道,属于李世民的贞观时代,开启了。而他的“逍遥”之路,在这新旧交替的节点上,也悄然迈入了新的篇章。只是这篇章的开端,便浸染着如此浓重的血色,预示着未来的路,绝不会只有火锅的暖意与商道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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