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句分析的瞬间，杨雪妍又涌生出想哭的冲动。
她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但对喜欢的角色总会多出一分敏感。
她打开漫画截图，沈霖和薛月的对话因这句分析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这不是我的作风。]
[我不记得我预知过怎样的未来。]
[抱歉，我无法明确此时我所说的话是否受到了芯片影响。]
这样轻描淡写的话语仿佛是在阐述他曾清醒着迷失自我。
能说出这样的台词，显然在之前经历的事件中沈霖并非完全失去自我意识。
那会是怎样的体验？
像是梦境般围观着“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是说那会是不可挣脱的绝望。
杨雪妍猜测不透，犹如泡在冷水中的心脏也令她没有余力探究沈霖真实的感受。
她永远不可能代入体会沈霖经历的一切。
“为什么。”
朋友战战兢兢观察着杨雪妍的表情，听到这一声哽咽似的轻语，她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手足无措。
“怎，怎么了？”
“群星会为什么要这么做，”杨雪妍吸了下鼻子，“他们为什么要让沈霖保留一定的意识。”
无论是之前红心在伯南克面前操控沈霖，还是在这话最后他操控沈霖与林亦敌对，这两次都能看出沈霖处于完全失去自我意识的状态。
以后续剧情来看，沈霖也根本不记得那时的记忆。
杨雪妍咬牙，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77楼回复60楼：为什么群星会要特意影响沈霖的思维，明明完全操控他更方便。】
【80回复77楼：大概这也是群星会的实验之一？他们靠之前的实验测试了芯片对沈霖异能的把控。
现在他们在实验芯片对沈霖心智思维的进一步掌控？】
【81楼：这么做的意义在哪？沈霖对他们来说应该只是个达成目的的工具吧。
而且有阿发斯这样的失败品，他们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了沈霖，把他打造成和阿发斯同一个状态，反正都能使用异能。】
【85楼：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沈霖也是已经死亡的状态？
群星会可从来没说过沈霖还活着，只是说了阿发斯是被死亡眷顾的失败品。
是我们擅自认定阿发斯所谓的失败是因为他已经死亡。
但转换下想法，或许阿发斯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是靠芯片模拟出来的人格，也正因此他被称为失败品。
而沈霖同样也是死亡，但他的灵魂还残存在他体内，他才是真真正正被复活的“弗兰肯斯坦”。
他们放任沈霖待在学院也是为了实验，实验“复活”的沈霖和原本的他有什么不同。
得出结论后，他们便决定进一步实验芯片对沈霖灵魂的掌控。
也许自始至终，群星会对于芯片的实验就没有停止过。
他们意图创造异能者不会异化的美好世界。
前提是在那个世界，他们是绝对的统治者。
就和最初的上帝一样，他决不允许他的子民们犯罪，所以一旦出现反抗者，他会降下惩罚。
芯片便是能够“洗去”罪孽的圣物。】
【89楼：？】
【90楼：6】
【95楼：虽然但是，好像也不是不行。】
【99楼：嘿，群星会还怪好的嘞，都把人搞死了，还觉得留有灵魂的人才是成功品。
这算什么？伪善者的仁慈？】
【100楼：细思极恐，如果这个猜想没错，群星会或许为沈霖植入芯片时并未想过它会成功。
阿发斯的状态让他们确信，无论失败还是成功，预言家都能为他们所用。
只是沈霖的灵魂成功存活，他们就没有再继续给其他人植入芯片，而是开始了新的实验。】
【101楼：先不谈沈霖了，群星会其他目的是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引导林亦跑去王城？】
【105楼：都要创造美好世界了，群星会肯定不会允许世界上还有恶魔啊，想找到王城很正常，或许他们还打着靠沈霖预知王城该如何覆灭的主意。
至于林亦，估摸着是在之前让沈霖预知如何通往王城时，他们在未来画面中看到了林亦，才会指名道姓让他去。
也有可能这是和商会的交易之一，测试林亦的异能极限。】
【106楼：他们又为毛要救下米蕾娜和齐黎？】
【108楼：救他们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想后续和学院合作，你想想至今群星会可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一个学院的人。
阿发斯和沈霖都给他们好好复活了，除去个擅自异化的理索斯，他们对学院都可以算得上友好了。
他们自然不会旁观米蕾娜和齐黎去死，这对他们又没有好处。】
【楼主：不是，咋都开始默认沈霖死了？沈霖活着同样符合你们分析的群星会的目的啊。
不如说他好好活着才能称为成功体吧。
不过那芯片那么强大，把它制造出来的异能者到底有多强大？】
“他们出来了。”
沈霖眉眼微敛，不再翻看论坛上乱七八糟的言论，他眨了下有些干涩的眼睛，看向从体检室出来的几人。
“砰”
还未等他开口，另一边的年轻人红着眼，直接对医护人员动起手脚。
因异能枯竭，他们很快被在医院巡逻的安保队制止。
最中间的年轻人面目狰狞，死死瞪着被他一拳砸到地上的男人。
“你是故意的。”
留下这么一句无能狂怒似的话语，几名闹事的年轻人被安保队带走。
看着从地上爬起的男人，沈霖目光顿了下，很快移开。
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世界重塑前，曾在伯南克记忆中出现过的人。
“你很在意？”
沈霖视线重新落在薛月身上，“嗯，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个人未来会和商会的黑袍人待在一起。”
薛月缓缓点了下头，没有在那人身上投注过多的注意力。
不过是一名漏网之鱼。
“我知道了。”
他弹了下手指，那人手臂迅速分解，稀碎的肉沫散于空中，只留下一块通讯器掉落在地。
惨烈的尖叫声中，薛月语气淡淡。
“在尼特尔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现在我们是时候该回一次学院了。”
“恭喜你们，正式成为二年级生。”